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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把我號碼抄一百遍

2023-09-10 21:11:50 作者: 酒釀圓子
    為什麼沒有浴巾,之前這裡通常都會分門別類的擺好兩種浴巾的啊,一個男士的,一個女士的。

    我去,沒有浴巾,她待會怎麼出去啊。

    如果只有自己一個人還好說一些,關鍵是現在外頭有一隻狼,她總不能果著身體出去吧。

    而屋漏偏逢連夜雨,偏偏這個時候唐亦洲敲了敲門:「你還在蘑菇什麼,洗了這麼久?」

    「要,要你管。」錢米雙手環胸,往帘子後面躲了躲:「我想洗長一點不行嗎?」

    男人漫不經心說到:「可是我沒聽到水聲,你確定你還在洗澡,或者說,你是在找什麼東西?」

    找什麼東西!

    瞳孔猛然睜大,錢米不敢置信的看著外面,嘴唇顫抖著。

    「唐亦洲,你卑鄙不卑鄙啊,居然把浴巾藏起來,要不要這麼無恥,快拿進來。」

    男人手指一頓,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小妮子,以為是他故意將浴巾給藏了起來。

    還真是……

    既然她認為是他藏起來的,那麼,就算是吧。

    「洗好就快出來,我也要洗。」他一改常態,語調慵懶。

    「我我我,我現在怎麼出來啊,你,你把浴巾遞過來。」

    「好啊。」唐亦洲幾步走到沙發上,一手撈起浴巾:「浴巾給你拿來了,把門開開,它還不至於會自己跳進去。」

    裡頭安靜了一會兒,接著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再接著,浴室的門被開啟了一條小縫。

    一隻細白的小手伸了出來:「把浴巾給我,謝謝。」

    唐亦洲氣笑了,她這是在幹嘛?

    防狼?

    心裡這般想著,他直接伸手將浴室的門一推,裡頭的人毫無防備,倒退了好幾步。

    唐亦洲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啊,混蛋!」錢米沒想到他竟然會使這招,慌裡慌張的蹲下來環住自己的身體,但那雙美目,此刻卻惡狠狠的瞪著居高臨下的男人。

    本只想跟她開個玩笑,但觸及到那細膩的肌膚,唐亦洲的眸子頓時黯了下來。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將浴巾裹在這小女人身上:「還蹲著幹嘛,想繼續跟我一起洗澡?」

    誰要跟你一起洗!

    錢米雙手擰著浴巾,惡狠狠毫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腳,這才哼著鼻子揚長而去。

    被無端端踩了這麼一腳,男人不僅沒生氣,反而微微勾起了唇角。

    「死雞蛋,臭混蛋,王八蛋……」錢米一邊換著衣服一邊罵著:「整天這麼欺負我很好玩嗎,一會兒晴天一會兒雨天的,很好玩嗎。」

    他說他爺爺是雙重性格,人格分裂,她看他才是。

    前一秒對她好言好語,笑容溫柔,下一秒就跟野獸一樣,恨不得撕了她。

    這簡直比天上的天氣還要變化無常,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蛇精病。

    「你嘀嘀咕咕什麼呢?」背後一道帶著水汽的頎長身軀貼了上來。

    清涼的氣息,頓時融到了她的鼻息之中。

    錢米驚叫一聲,下意識的一個胳膊肘就拐了過去。

    唐亦洲沒有防備被她撞了這麼一下,彎腰悶哼了一聲。

    「你這女人……」唐亦洲嘶嘶的抽氣,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錢米無辜的說到:「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突然站在我身後,我這是本能的防備。」

    唐亦洲無語,這伶牙俐齒的。

    「還有你。」她忽的轉過頭,眼睛紅紅的:「你不是要折磨我嗎,不是覺得是我把你爺爺的秘密說出去的嗎,那你幹嘛又這樣,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又對我冷言冷語的,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你才是。」

    看著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的女人,唐亦洲難得的沉默了。

    張口欲言,卻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是想要鐵了心對她不聞不問,不,甚至是要折磨她,這不也是這次他跟她訂婚的初衷,懲罰她的沒良心,懲罰她對自己,對唐家的算計。

    但他發現,他沒法應下心腸,折磨了她,自己倒是先心痛起來。

    這種無力的挫敗感,不是只有她有,他也是。

    這女人到底是有什麼魔力,為什麼讓他越變越反常。

    「從現在開始,你只要好好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男人開口,卻是這麼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她還不夠聽話嗎!

    如果不聽話,就不會任由他媽媽和妹妹那樣折磨她。

    她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任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了,如果師父知道她被這樣欺負,還不氣死。

    但是,她忍下了。

    除了為馳家著想,心中還有一個更深的念頭。

    她不知道是什麼,但似乎就是走不開。

    錢米低頭,悶不吭聲,但那全身散發的幽怨氣息,任憑誰都感受的到。

    知道自己出差這幾天這小妮子的確受了不少委屈,他揉了揉她的頭髮:「放心,以後我媽和唐舒悅不會在無緣無故的懲罰你了。」

    錢米倏然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他:「你,你知道了?」

    「唐家哪件事,是可以瞞得了我的。」

    「哼。」錢米鄙視的哼了一聲:「我被懲罰這不是正合你意嗎。」

    是啊,正和他意,可是他高興不起來。

    「所以我讓你乖乖的。」他垂眸盯著她的發頂。

    錢米抬頭,撞進他的眸子當中,這雙漂亮的眼睛,已經沒了之前的憤怒和嗜血,變得溫和無比,像是輕柔的風一樣。

    她低頭,攪著手指:「其實我今天也有不對,我放了你們的鴿子,但事情很緊急,我手機又丟了,所以沒辦法通知你們。」

    唐亦洲突然裂開薄唇,露出淡淡的笑意:「恩,難道你腦袋瓜子裝的是稻草,不知道借別人的手機打個電話給我嗎?」

    錢米慚愧的低下頭:「我,我沒記住你的手機號碼。」

    男人露出森白森白的牙齒,哦了一聲:「這麼久了,你還是沒記住我的手機號碼啊?」

    語氣陰森森的,錢米就是再白痴都聽得出來。

    「怎,怎麼?」錢米倒退了一步,覺得他這笑容怪可怕的。

    「去吧。」唐亦洲輕輕說道。

    「啊,去幹嗎?」某女一頭霧水。

    唐亦洲不急不緩的報出一串數字,接著眸子一沉:「去書房,把我剛剛報的數字抄寫一百遍。」

    「唐亦洲!」錢米炸毛:「你有毛病啊,我為什麼要抄這個啊?」

    「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記性這麼差,那我不介意幫你強行記住。」

    錢米寬麵條淚。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一臉屈辱的去書房,把那一串數字抄了一百遍。

    沒辦法,這男人太可惡,竟然用季風威脅她。

    她忍!

    抄完一百遍,現在她只要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是那一個號碼。

    她想,現在除非自己失憶了,否則都不會再忘記了。

    「抄好了,這麼快?」當她走進臥室,唐亦洲正斜躺在床上看書,聞言勾了勾唇角。

    「抄好了,難不成你還要檢查一遍。」她沒好氣的瞪了男人一眼。

    「既然你這麼要求,那去拿過來。」

    「你……」錢米氣的齜牙咧嘴。

    男人看著她炸毛的樣子,眸子微揚:「把那串數字報一下。」

    錢米齜牙咧嘴的報了一遍,接著屈辱的一掀被子:「我要睡覺。」

    看著大大方方躺在旁邊的小女人,唐亦洲眸子閃了閃:「今天怎麼這麼乖,不怕我對你……」

    「我大姨媽來了。」錢米毫不留情的打斷他的話。

    唐亦洲的臉黑了黑。

    燈光暖暖,照著某個俊美男人無比漆黑的臉龐。

    第二日

    今天是周末,唐亦洲難得睡了一個懶覺,但他生物鐘在那兒,不過九點也就醒來了。

    而身邊的女人還跟軟骨頭一樣,窩在被窩中睡得香甜無比。

    「起床。」男人低沉著聲音,輕喚。

    如果換做是別人,聽到這麼低沉雅致的聲音,都會幸福的醒過來。

    但,錢米她不是普通人。

    「嗚,別吵,我要睡覺。」錢米哼哼唧唧的,將被子一裹,又沒了聲音。

    「我數三下,不起來你自己看著辦。」男人開始威脅。

    「一。」

    「二。」

    「三。」

    「起來了起來了。」某女忽的掀開被子,一臉起床氣:「你起來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拖著我啊。」

    「我起來,你就必須要跟著起來。」他不咸不淡的甩出一句。

    「混蛋,沙豬主義。」錢米沖他的背後揮了揮拳頭。

    兩個人洗漱完畢到樓下餐廳的時候,趙琴雅和唐舒悅已經在位置上坐好了。

    「哥,早上好。」唐舒悅甜甜的叫了他一聲。

    「兒子,快過來吃早餐。」趙琴雅直接無視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十分慈愛的朝他招手。

    唐亦洲拉開椅子讓錢米先坐下,隨後才問了早安。

    趙琴雅看到他兒子這般體貼那女人的樣子,眸子微微一閃。

    唐舒悅就比較直白了,悄悄的瞪了她一眼而後又開始陰陽怪氣:「嫂子還真是好幸福,哥哥竟然親自替你拉椅子。」

    錢米咬了一口三明治,聽到這話頓了一下。

    唐亦洲喝了一口咖啡,聞言抬眸警告的睨了自己妹妹一眼。

    「好了好了,吃早餐。」趙琴雅適時的打圓場。

    唐亦洲微微勾了勾唇:「媽,下個周末就是您的生日,我已經派人著手準備了。」

    趙琴雅點點頭:「那就辛苦你了,跟以往一樣就成,我這生日啊,過一次也老一歲,越過也沒滋味,不過今年……」說到這兒她又突然停下。

    「不過什麼?」唐亦洲問。

    「沒什麼。」

    錢米一頓,下個星期是他媽媽的生日,那她是不是也要送一些禮物。

    唉,她沒錢,估計又要向馳老爺借了。

    唔,她昨天的手機才剛剛報廢的啊。

    「哎呀媽媽生日,嫂子你有沒有準備什麼禮物送給媽媽啊?」唐舒悅故意問道。

    「她的禮物,我來準備。」唐亦洲看了低頭吃麵包的小女人,說到。

    唐舒悅氣的差點把杯子給摔了。

    趙琴雅眸子閃了閃,接著似乎是有些欲言又止。

    唐亦洲何其的聰明,見狀笑了笑:「媽,您有話就說。」

    「寧薇從國外回來了,她知道我生日,下個星期也會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聽到寧薇兩個字,男人的長指微微滯了一下,杯中的咖啡微微顫了顫。

    這個小動作,錢米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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