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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梁淺點頭表示贊同，顧澤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說道：「我上幼兒園和小學第一二年級的時候，同學老師還給我送過一個外號，叫『小乖』，現在想想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梁淺聞言一愣，怔怔地看了顧澤深一會兒，把小奶狗盯得有些莫名，不由自主挺直了背。

    他輕輕笑了一聲，「顧不淺，那我們倆還挺有緣分，我很小的時候，其他人都管我叫『小壞』。」

    「為什麼呀？」

    顧澤深好奇地傾了傾身，梁淺對自己過去的事情幾乎閉口不談，過年那會兒也只是提了一兩句，便不願意再說了，但眼前人是心上人，顧澤深自然希望多了解一點心上人的過去。

    「秘密。」梁淺移開了視線，繼續埋頭吃魚，「那你都做了什麼，讓大家都管你叫『小乖』？」

    顧澤深也埋頭吃魚，嘟囔道：「我也有秘密。」

    幼稚。

    梁淺沒好氣地用一次性筷子頭敲了一下顧澤深的手背，「顧少是想和我交換秘密嗎？」

    小奶狗頓時眼睛發亮，「可以嗎？」

    「暫時不行。」

    那就是有考慮的空間！

    顧澤深尊重別人的想法，也很容易知足，得知梁淺面對他的時候是可以考慮信任地說出秘密的，他只覺得心裡都開起花來。

    「那我等著梁老師來交換。」他樂呵呵地說，「隨時可換，沒有截止日期。」

    梁淺笑了笑，沒有應聲。

    兩人默契地不再出聲，只是默默地分享完了一隻魚，梁淺很喜歡這種感覺，不說話也不用覺得尷尬，深夜闖進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覺得滿滿都是安全感。

    以前他從不需要從別人身上獲得安全感，但顧澤深總是很神奇，明明自己還是個小孩兒，卻總是渾身都散發著讓人覺得安心和安全的感覺，不強勢，甚至很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梁淺剛放下筷子，就聽旁邊的小奶狗滿是苦惱的聲音傳了過來，「梁老師，今天吃了兩頓大餐，我會長胖的。」

    「那顧同學不應該跟我反應啊。」

    自從顧澤深「壞掉」之後，梁淺發現自己應付這種反常越來越自然，「應該跟魚聊一聊，讓它別給你長太多肉。」

    「哦。」顧澤深倒是聽話了，乖乖和他一起收拾好了垃圾，過了半晌，又抬頭說：「我跟魚商量了，它說它也沒辦法。」

    梁淺直覺不妙：「所以？」

    「所以我得邁開腿。」顧澤深和他一起扔了垃圾，小奶狗又抬眼看了看滿天星斗，「這良辰美景，很適合做做晚間運動啊。」

    梁淺：「……」

    他有時候也不知道是顧澤深太純潔，還是他太不純潔，總之夜黑風高的，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就好像本來是一本好好的純情仙凡戀，拍到中途陡然變成了艷.情.小說……

    他半晌沒說話，顧澤深以為他是默許了，扯著他的袖子就開始帶著他在田野邊的道路上散起了步。

    好單純的晚間運動……

    梁淺心情很複雜，甚至開始擔心這純情小奶狗有一天會被他這種「小壞」給騙走。

    *

    他們回到小樓時已經凌晨三點多，就在他們放輕了腳步準備繞過大廳從梁淺臥室的那扇窗戶翻回去時，一道手電光突然從室內掃了過來，光線穿過大廳的窗戶，差點就要照到他們。

    顧澤深嚇了一大跳，差點驚叫出聲，梁淺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帶著他蹲在了窗台下。

    是吳維半夜起床打水，這人也不知怎麼回事，打完水也不回去，反倒來到了他們躲著的那個窗戶邊，一邊喝水，一邊壓起了腿……

    大概是唱跳藝人習慣沒事做的時候拉拉筋吧，梁淺和顧澤深躲在下邊等了半天，吳維也沒有回房間的打算。

    吳維不走，他們就不敢動，只要一動，保準會被發現，那第二天就整個節目組都知道他們倆「半夜私會」了……

    顧澤深小心翼翼地挪了挪步子，看了一眼後邊的梁淺，即便四周一片昏暗，顧澤深也覺得梁淺的眼睛亮得跟星辰一樣。

    哥，現在怎麼辦？

    顧澤深腿都要麻了，卻不敢出聲，只能動了動嘴唇，期盼梁淺能看清他的五官。

    哪知梁淺真的分辨出了他的嘴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為了通風，大廳的窗戶都是打開一半的，梁淺低頭看了看，發現腳邊正好有一塊小石頭。

    他趁著吳維仰頭喝水的檔口，眼疾手快地將石頭扔進了屋裡，盤算著發出點聲音轉移這人的注意力。

    哪知十分湊巧，那石頭恰好打中了大廳角落裡的一個兒童木馬。那木馬本來就不重，被石頭這麼一打，居然直接就前後晃動起來。

    吳維怔怔地看著那個木馬，渾身一抖，緩緩地把腿放下了窗台。

    梁淺抓準時機，帶著顧澤深溜回了自己臥室，兩人翻窗進來後，顧澤深關上窗門拉上窗簾，終於鬆了一大口氣，這一晚上的，簡直比偷情還刺激。

    「哥，要不要再洗個澡？」顧澤深聞了聞自己的衣服，「都是烤魚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