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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1:01:06 作者: 頌爾
古裝劇的打戲處理好了視覺效果會很好看,但很多演員都不喜歡,又要吊威亞又要動拳腳的,顧澤深見過太多年輕演員能不上則不上,連台詞都懶得背,更別說高強度的打戲了。
梁淺倒沒讓人失望,搖頭說:「武術老師指導過了,我可以的。」
導演很滿意,帶著梁淺給他講戲,顧澤深看著那倆人的背影,心裡居然也開始期待起來。
折騰了一天,轉眼劇組已經開始放晚飯了,顧澤深正打算趕緊吃完飯去看梁淺的那場戲,可手剛拿上盒飯,林束卻過來了,「深深,別吃盒飯了,一起去吃火鍋吧?」
顧澤深手一頓,為了一頓飯鍥而不捨約他那麼多次,這是林束之前從來沒做過的事。
可他卻高興不起來了,扯了扯嘴角努力露出個正常的微笑,「哥,改天吧,導演讓我晚上跟著他看男三的戲,說是提前磨合磨合。」
林束聞言往導演那邊看去,就見對方正拉著那個新人興奮地說著什麼,頓時怔了怔。
下午他和女主的戲一結束何九就匆匆忙忙走了,居然是為了看一個男三號?憑什麼?
這麼想著他心裡也不大舒服,順著顧澤深的話點了點頭,「好,那就改天吧,哥請客。」
默了片刻,林束伸手揉了把顧澤深的腦袋,「謝謝。」
林束走後,顧澤深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花七千萬替林束撕了這個餅,是他頭一回這麼幼稚和任性。但現在他沒有半點花錢的快感,反倒是覺得煩悶、愧疚和心虛這些負面情緒齊頭並至。
林束的人氣雖然一直穩定上升,可是顧澤深看得出來,對方當演員這麼多年來演技並沒有進步,甚至是可以被梁淺這個新人吊打的程度。
顧澤深只希望對方這回能跟著何九好好磨一磨演技,不然這劇組那麼多神仙,對比太明顯的話,估計自家經紀人都能用這件事調侃他兩年。
*
晚上,顧澤深準時跑到導演的監視器旁,蹲在一邊靜靜地等著這場戲開拍。
何九自然樂意劇組裡的每個演員都這麼積極,「明天就是你們倆的第一場對手戲了,好好加油,可別被新人比下去了。」
被他這麼一說,顧澤深不由緊張起來,扭頭看去,那一邊梁淺已經在和威亞師做最後的準備。
「Action----」
皇城中,一彎殘月高懸。
尚書府中除了偶爾的鳥鳴和侍衛小廝走動的輕響,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沉入夢鄉。
吳清福半夜從夢中驚醒,只覺得胸悶氣短,披上衣服正打算去院裡走走,推門時卻發現門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小香爐。
他慌忙蹲下身,卻見那香爐中正插著三根紋路奇特的信香。
吳清福頓時白了臉色,慌慌張張地跑到屋外的院中,一眼就看見一個穿著青衣的人正坐在花樹下的石桌旁,一手撐著腦袋閉目養神。
「沈雲!」吳清福咬牙切齒地吐出二字。
沈雲緩緩睜開了雙目,悠悠開口道:「幾年未見,沈某竟不知,吳大人已高升尚書,今日特來道賀,雖遲了些,還請吳大人莫怪。「
「來人!」吳清福慌亂地吼道:「一群廢物,這麼大個人闖進來都看不到嗎!」
不多時,院裡便圍了一圈侍衛,一道道長劍出鞘,吳清福頓時心安了些,看這沈雲手無寸鐵前來,此番必定不是他們的對手。
沈雲似乎猜出了他的所想,青衣飄然而過,腳步輕而無聲恍若鬼魅,轉眼他便擰了一個侍衛的腦袋。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沈雲已經拿起那侍衛手中的劍又劃破了幾人的喉嚨,血花潑灑在吳清福的臉上,劍光刺眼,嚇得人渾身一抖。
「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吳清福連滾帶爬地往院外跑去,沈雲雙足一點,在空中一個利落的翻身,同時手中長劍破空,將護在吳清福身邊的侍衛一劍封喉。
沈雲拉過他的衣服將人一甩,吳清福被丟回了滿院的血泊中。
鏡頭外的顧澤深幾乎要驚呼出聲,這打戲實在太乾淨了,他看嚮導演,對方眼中也划過驚艷。
那位飾演吳清福的演員是何九特地請來客串的老戲骨,可梁淺一個新人,對戲時卻完全沒有被對方的壓制。
清理完吳清福的手下後,沈雲拂了拂袖子,好以整暇地坐回了花樹下的石凳,這人竟是連片衣角都不曾沾到血!
「吳大人,」沈雲拿過石桌上一個杯子把玩著,「快活日子過久了,可是連十步佛也不認得了?」
吳清福猛然想起剛才在門下看到的信香,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的七竅已經流下了血。
「解藥在這。「沈雲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吳清福身上的劇毒已經發作,四肢的力氣逐漸散去,他手腳並用爬到沈雲腳邊,伸手就要去搶那個杯子。
可沈雲卻一躲,那杯中的水也隨著他的動作差點晃了出來,看得吳清福心驚膽戰。
「是誰把大周鐵騎軍的行軍線路和糧草線路透露給邊戾六部的?「
聽他這一問,吳清福臉上頓時露出糾結的神色。見他不想說,沈雲作勢就要把解藥倒掉。
吳清福慌張道:「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