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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56:31 作者: 居筱亦
    「怎麼了?」

    「你乖乖地睡一覺,起來就能見到我了,嗯?」

    「好,我答應你,馬上回來。」

    那種柔情萬千的話語,曾幾何時,也曾在何培霖和梁熙之間發生過。

    何培霖掛了電話,也不管梁熙是什麼反應,接著剛才的話說:「我下午要趕回蘇黎世,你別走遠。」他起身走了兩步,沒回頭又說,「也不准去滑雪,我不想浪費時間替你收屍。」

    梁熙反擊一笑:「放心,我就是要死也會記得死遠一點兒,不會礙你眼的。」

    「無所謂。」

    今天的英格堡天氣不錯,一出門就看見很好的陽光,梁熙並沒有找導遊,吃了頓偏義大利風味的早餐,就自己隨便去逛逛。

    教堂、鐘錶店、奶酪店……不大的地方,逛一圈也就沒了,又是一個人。

    抬起頭,就是巍峨的鐵力士山。

    仿佛還能聽見滑雪者從山頂急速而下脫口而出的Gruezi。

    瑞士,你好。

    沒有滑過雪,又怎麼算來過瑞士?

    她憑著記憶,按著昨天的路又重新向鐵力士山走去。

    合作的對象很難纏,何培霖和Tom跟他談了三四個小時都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

    本來說好的是來談簽約的事的,沒想到又變成了談條件,他們自然也是因為收到消息,有人跟他們搶這項技術,所以讓對方有了增加籌碼的資本。

    對方提出增加1%的提成,何培霖不同意,Tom也覺得是獅子大開口,不過他不想浪費時間,最終各退了一步,增0.5%的提成敲定了合約。

    何培霖回房間時快兩點半了,沒見到梁熙。

    他打了電話給導遊讓她帶梁熙回來,導遊卻說在大堂等了半天都沒見到有人找她。

    何培霖抿緊了唇,又離了房間到賓館前台,調出了錄像,梁熙九點多就從餐廳離開賓館了,再沒有回來過。

    她一個人,能去哪裡?

    他不由得想起了黑暗裡她那雙明亮而絕望的眼神,想起早上她說的那句「我會記得死遠一點兒」。

    正巧Tom挽著女伴走來:「何,怎麼了?你不是要趕回蘇黎世?」

    「梁熙不在這裡。」他這麼說,表情還算平靜,只是身體逐漸僵硬。

    Tom哪裡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臉色變了變,鬆開女伴的手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別急,也許她只是在鎮上迷路了,我們找人問問。」

    一直查一直問,終於在進山口確定梁熙登山了。

    見何培霖鐵青著臉就要這麼衝去滑雪場,Tom趕緊拉住:「30多條滑雪道,成千上萬的遊客,你一個人怎麼找?」

    一直跟著的導遊冷不丁地來一句:「不好,起霧了。」

    懂得滑雪的人都知道起霧意味著環境變糟糕了,不僅看不清人,也看不見路。

    Tom還是押著何培霖:「何,你冷靜點聽我說,梁小姐要滑雪肯定得租滑雪設備,還得請教練指導,我們沿著這個線索找,一定找得到的。」

    他的話很有道理,成功地阻止了何培霖的衝動。

    可惜他們的消息斷在了特呂布湖的一條初級滑雪道前。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鐵力士山太大了。

    Tom有些擔憂地看著何培霖,卻見他平靜地抿著唇,看著眼前的白雪皚皚出神。

    導遊也覺得事情大了,雖然不是她失職,可真鬧出什麼事故卻也不好。

    她猶豫道:「要不要回賓館看一看?或者梁小姐已經回去了?」

    何培霖搖了搖頭,轉而問Tom:「我要請空中救援隊。」

    「好,我馬上幫你聯繫。」Tom轉身要去打電話,回過頭時見到何培霖還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不免有些擔心,「何?」

    「我沒事,麻煩你儘快幫我安排。」

    作者有話要說:在圍脖寫了個免費的小番外,可當趣味看看——>

    今晚興致高,還寫了個不相關的小片段:

    程佑寶剛坐下準備吃早餐,隔得遠遠的手機就響了。

    她抬眼瞄了瞄坐在對面的聶維揚,又悄悄起身慢吞吞地踱去茶几接電話。

    一摁接聽鍵阮澄怨婦般的聲音就飄進了程佑寶耳朵。

    阮澄蔫壞了似的:「小寶……」

    「請不要這樣叫我,謝謝。」她倒是想和韋小寶大人看齊,奈何有色心沒色膽。

    阮澄似乎喝了酒,在電話里撒瘋:「我快被盛時乾逼得活不下去了,那個暴君!混蛋!我才二十二!二十二!他居然說我一畢業就要結婚!你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怎麼沒有?

    程佑寶一愣,低頭看看自己漲得跟西瓜似的肚子,已經看不見腳尖了。

    「呃,阮阮,你不覺得你問錯人了麼?」程佑寶有些無奈地苦笑著。

    她二十二結婚覺得活不下去,那她這個沒到二十二就得當媽的人呢?

    這時,聶維揚輕輕咳了一下。

    程佑寶知道自己該掛電話了,當初知道懷孕後,他們約法不知道多少章,反正其中一條:

    打電話不能超過兩分鐘,輻射大,否則沒收手機。

    程佑寶趕緊長話短說:「阮阮,你覺得你能拒絕得了盛老大麼?」

    就像當初死黨聶倩倩問她一樣。

    果然,阮澄和她的回答也一樣:「不能。」

    「那就是了,既然不能反抗,就認命地『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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