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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45:28 作者: 槎與瓜
    說是宴飲,其實就她們一家人。尤其屏退宮人酒過三巡後,她阿娘就打起一套拳給他們看,她爹則是難得勇敢地把她阿娘當成諫議對象。

    然後不出意外地被她阿娘一拳打過去,結果她看到一向文弱的爹打得有來有回。

    姜贄難得露出疑惑的神情:「岳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嗎?」

    還因為這一點以前沒少被人套麻袋。

    王可憶「嘖」了一聲:「裝的。我爹說了,適當的示弱能激起愛人的保護欲。」

    「哦,這樣啊。」姜贄點頭。

    原來王可憶是從這裡學的裝柔弱,說假話。

    「嘶……」她撐起拐杖,拒絕姜贄的攙扶一步步走向王謝柳。

    「再等等哈。」王可憶豎起耳朵好像是在聽什麼聲音,等到鐘聲終於響起的那一剎那。

    她知道春風又送來了新的一年。

    「給,姐姐給你的紅包!」王可憶把包好的紅包遞給她。

    一旁的王家夫婦注意到這一幕,終於酒醒了幾分,沈夫人從袖裡掏出兩份紅包。

    「來,這是給柳兒的。」

    「來,這是給阿憶的。」

    最後沈夫人再從袖裡掏出一份紅包,「這是給……」

    王可憶和王太師都嚇得大驚失措,王太師擔心沈夫人喊姜贄「狗皇帝家的癟犢子」,王可憶則是擔心她娘忘記姜贄的名字。

    結果沈夫人居然笑得和藹慈祥道:「這是給陛下的。」

    ……多慮了,阿娘還是很聰明的,畢竟是當過大將軍的人。

    姜贄接過紅包,神情莫測:「謝謝岳母大人。」

    等醉酒的沈夫人和王太師被王謝柳扶去偏殿歇息後,王可憶才終於去沐浴更衣上床睡覺。

    但是姜贄好像很不滿意:「你不守歲?」

    守什麼歲,他們倆都不是信鬼神的人,更何況別人是過一年少一年,但他們倆是過一年不多也不少的人。

    「想睡覺。」王可憶裹住被子滾進床裡面。

    「真不守歲?」姜贄又問。

    「你是因為沒有我的紅包生氣嗎?」王可憶戳穿他。

    不只姜贄是她的肚子裡的蛔蟲,她也同樣了解姜贄,知道他可不是在意守歲——小氣鬼是沒拿到紅包吃醋咯。

    「沒有。」姜贄沒聽她的話,也直接蓋著他的被子入睡。

    然後他感受到枕頭下某個硬東西,他伸手去拿,是一個紅包。

    打開紅包除了小氣的幾個銅板,還有一封信,準確來說是四個字「順頌君安」。

    王可憶仔細觀察姜贄的神情變化——這他還不得感動的熱淚盈眶?

    結果姜贄只是坦然收起紅包,然後從衣袖裡掏出他的紅包遞給王可憶。

    王可憶打開,裡面裝了厚厚一疊銀票,她明顯對這個東西更上心。

    只是姜贄見她完全忽略了紅包裡面的一封信,正想提醒她,就聽見王可憶道:「我知道!是順頌卿安,我早就記得了。」

    畢竟姜贄上輩子每年過年都給她發紅包的,只是她太笨了,上輩子從來沒想過給他也發。

    她怎麼笨到這個都想不到,真是太可惡了!

    所以,她才抄了這句話再改了改。

    嗯,怎麼不算是她的一片心意呢?

    「贄兒……」王可憶其實也不是很想睡,主要還是因為逗姜贄才這麼早上床的。

    「還有個紅包你要不要拆?」王可憶湊近他道。

    王可憶今天穿的是殷紅色的薄紗裡衣,她本來就生得膚如凝脂一身好皮肉,倒真的像是被紅衣包裹的小紅包一樣。

    ……

    總之,歲還是守了。

    —

    燈會那天,王可憶和姜贄兩個人是喬裝打扮成尋常夫妻去的燈會。

    王可憶貪玩,一個人東摸摸西瞧瞧,拿著儺戲面具就往姜贄臉上戴。

    姜贄皺眉:「你這是做什麼?」

    王可憶也帶上面具,這面具畫的是惡鬼妖怪之類的,但也正借這凶物嚇退其他真正的邪物。

    「我們就是惡人夫妻啦!」王可憶故意學粗獷的聲音,結果用力過猛被口水嗆到了。

    姜贄想笑但抑制住了。

    總覺得現在笑出聲的話,王可憶會打他。

    王可憶正戴著面具亂竄,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呼救的聲音。

    她連忙用輕功腳踩著幾家賣東西的店鋪棚頂,輕而易舉就繞過洶湧的人群,找到了聲音的主人。

    被姜贄派來保護王可憶的暗衛都傻了眼……這就是陛下所謂的柔弱可欺,需要他們寸步不離守著的人?

    感覺皇后娘娘一個能打三個,哦不,是十個。

    王可憶向那聲音的主人走去,卻被路人拉住衣袖:「姑娘別去!那孩子得的是瘟疫。」

    第31章 瘟疫

    王可憶在聽到話的一瞬間呆滯了片刻, 但旋即取下面具,用手帕遮面再戴上面具向那孩子一步步走去。

    她是皇后就沒有理由對百姓疾苦袖手旁觀。

    「你和這孩子是哪裡來的?」王可憶見那孩子被一青年女子抱在懷裡。

    小孩子閉著眼艱難地呼吸著,胸口的起伏極其微弱,像是下一秒就要斷氣一般。

    那女子哭訴:「我們從江東進京投奔親戚的, 只是孩子受了寒。醫館那些人偏說最近南邊有疫病, 說我孩子是得了瘟疫, 我……」

    王可憶見女子穿得單薄, 忙解開她身上的披風披到女子身上,「你跟我走,我幫你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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