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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45:28 作者: 槎與瓜
    倒也是怪事,那些人都說博平郡主是個傻子,可在她看來這博平郡主卻是難得的聰明。

    燕語端著熱茶到林姑姑處時,聽她念叨都忍不住替娘子臉紅。

    娘子哪裡是不會,她就是故意裝作不會來逃禮儀課。也幸虧娘子自小在南洲長大,她若是在京城長大,怕是想瞞都瞞不住,她百里穿楊的本事和一流的騎術怕是得人人都知。

    林姑姑接過燕語的茶品了一口,聽燕語說這是王可憶送的愈發高興道:「真是多謝郡主的好意,這暑氣重娘娘也要多休息。」

    燕語其實是領了王可憶的命令來的,見姑姑和顏悅色便試探道:「那不如林姑姑就少一些課……」

    「燕語姑娘說的是,是老身老糊塗了,那日後郡主便晚上用飯再來繼續學禮儀。」林姑姑笑道。

    燕語:「林姑姑是說,日後娘子早上不必再早起,只要晚上來就好?」

    林姑姑不解地看了眼燕語,斟酌道:「老身的意思是說,日頭太大白天不用來挪到晚上,但這早課是萬萬不能少的。」

    燕語聽林姑姑這話不由有些愧疚,好像小姐讓她來是為了不用上早課的……這下好像不僅早課還得上,就連晚上都不能出去玩了。

    王可憶等燕語回來時,歡歡喜喜湊上來:「怎麼樣?」

    不說是完全不用上課,怎麼說也得是勞逸結合吧?

    「還是有好消息的。」燕語心虛道。

    王可憶:「比如?」

    燕語乾笑兩聲,試圖安慰王可憶,「娘子,以後你不用再為早起而煩心了。因為……因為你還要晚睡。」

    王可憶停下吃楊梅的動作,聽燕語給她說今天這整件事情,最終她臉色一陣顏色轉化後成了黑色。

    她狠狠揪了一顆楊梅扔進嘴裡,可惡的姜贄都怪他。

    她嚼楊梅宛若在嚼仇人,滿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她發誓,成親以後姜贄前半夜別想睡覺,他一睡覺她就搖醒他,她也再不陪他半夜賞星星。

    賞什麼星星,奏摺批完了嗎?百姓能夠夜不閉戶了嗎?他成千古一帝了嗎?

    他這樣的身份,他這個年紀,他睡得著?

    她都替他害臊。

    雖然王可憶早上要早起,晚上要晚睡,但她還是覺得沒什麼大問題。直到教她騎術的老師,提出每個白日都學騎術她才耍賴不幹了。

    正值七月份,沈家後花園裡的荷花都蔫得打不起精神,更別說人了。

    可惜教她騎術的是姜贄的暗衛宴夕,人漂亮又有本事,就是長年做見不得光的暗衛,整個人跟個冰坨子一樣。

    王可憶「姐姐長,姐姐短」,求了半天都不見她有什麼轉圜的餘地。

    宴夕皺眉:「郡主的騎術遲遲沒有進步,臣是奉陛下之命來的,若是教不好郡主就只能以死謝罪。」

    「什麼死不死的,」王可憶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坐到地上,「是我不想學了,你去告訴陛下,我不學了。」

    王可憶真就這樣坐在台階上不起,牽著馬過來的僕人不知所措地看著宴夕,只是宴夕也犯了難。

    首先王可憶的身份她得罪不起,其次王可憶一個傻子,說什麼做什麼她都不知道輕重,總不可能她像訓練暗衛一樣去懲治她。

    宴夕只能拼命控制想去把王可憶提溜到馬上的衝動,好著脾氣:「郡主先歇息歇息,我派人進宮去問陛下的意見。」

    姜贄聽到暗衛來傳消息沒有一絲意外之色,他就是預料到王可憶會這樣——或者說,他就是故意派人去激王可憶這樣的。

    他猜出來王可憶也在輪迴,可比起他猜出來的,他更想她自己說出來。

    不是醉酒時說漏嘴,是她願意自己說出來。

    他到馬場時原以為王可憶定是賴在地上不起,卻沒想到王可憶乖乖坐在地上,仰頭和宴夕聊天。

    「宴夕,你過來點,這裡可以遮陽。」

    「宴夕,你不累嗎?我看你一直站得這麼直,會很累的吧。」

    「你要吃楊梅不?可新鮮了,京城產的沒有南洲的好吃,但是也還行,你來一個吧。」

    說著王可憶還拿了個楊梅擲給宴夕,對方明明是寒冰般冷漠的性子,卻也只能收下這楊梅,行禮道:「多謝郡主。」

    姜贄看到這一幕不由納罕。

    傳報的人說王可憶撒潑打滾不學騎術,宴夕眉頭緊皺想打人……那她們這是在做什麼?

    「王可憶。」姜贄的聲音一出,原本被王可憶的話敲開一點寒冰裂縫的人,馬上就跪下行禮。

    王可憶卻只是起身不緊不慢行禮:「見過陛下。」

    害得她又是早起又是晚睡,還想她給好臉色?做夢吧他。

    姜贄見她不上心的樣子,讓下人將馬牽過來,對王可憶道:「上去。」

    「什麼?」王可憶怎麼都沒想到姜贄會這麼做。

    姜贄的手撫著馬的鬃毛,似乎是在安撫這匹馬,待它似乎適應他這個生人後才扭頭看王可憶:「不是說不願意學嗎?朕親自教你願不願意?」

    王可憶沒想到姜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可是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總不能和他當面翻臉。

    她不情不願地翻身上馬,結果沒想到姜贄居然也跟著她上來了。

    雖然以前也和姜贄騎馬打獵過,但是這樣共騎一匹馬卻是頭一回,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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