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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20:07 作者: 天良永動機
    「這位是……」貝坤義問。

    「林子堯,他爸林睿起訴了池大少的堂弟池易成。」趙郴說,「這個事比較複雜,你上網搜西單少女墜樓案,一兩句話講不清楚,池家被審查也是因為這事。」

    林子堯抿一口茶水,說:「你真是巴不得把這點事抖到全世界都知道。」

    「可不嘛,就指著這點樂子活了。」趙郴說,「八卦是社會的第一生產力。」

    「你家的樂子不夠你看的?」林子堯反問。

    貝坤義感覺兩位世家子弟話中有話,他縮縮肩膀,閉上嘴巴,假裝自己是木頭人。

    藍金寶宣布訂婚儀式結束,宴會開始,大家自由活動,池佑走到池君韜面前,眉頭緊皺,壓低聲音詢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結婚。」池君韜說。

    穆煦已經沒有心思聽兩人的對話,他朝花門兩旁的長桌走去,拿起一瓶氣泡蘇打水,打開蓋子仰頭灌幾口,試圖壓下極度恐慌的情緒。

    「你叫來大半個京城圈子的人。」池佑說,「你覺得這個消息可能瞞過爺爺嗎?」

    「我沒想瞞過爺爺。」池君韜說,他的視線追著穆煦的背影,「他有點不對勁,我去看看。」

    「等等。」池佑攔住池君韜,「你有沒有想過和一個男人結婚,你未來的路怎麼走?」

    「車到山前必有路。」池君韜說,他低頭看到池佑手上的戒指,愣住,「你的戒指哪來的?」

    「我四月份結婚。」池佑說,「和謝少晨,謝雅雲的外孫女。」

    謝雅雲的丈夫入贅謝家,兩人有一雙兒女,兒子隨謝姓,女兒隨夫姓伍名莉莉。由於謝家勢大,伍莉莉的女兒又改回姓謝名少晨,同樣考入體制內,與池佑差不多歲數。

    「你認識謝少晨嗎?」池君韜問,他懷疑堂哥是被池琰強行塞給謝家進行政治聯姻。

    「兩個月前通過同事介紹認識。」池佑說,「她姓謝,想成家,找人挑了一圈,挑中了我。」

    池君韜說:「你覺得呢?」

    「她長得不錯,性格脾氣之類的結婚後再磨合。」池佑說,「重點是她姓謝。爺爺已經八十多歲了,你又太年輕,萬一哪天爺爺走了,咱們家需要一個靠山。」

    「你是在指責我嗎?」池君韜說,「我們沒必要堅持『池家』的威名,所謂『池家』,只是代表爺爺和咱倆,我爸和你爸早就被爺爺開除池家的範疇了。」

    「話雖這麼說,但家人才是你最堅實的後盾。」池佑說,他看向穆煦,「你覺得他能帶給你什麼?」

    「我不需要他能帶給我什麼東西。」池君韜說,他又看了一眼池佑手上的戒指,「什麼時候婚禮,記得給我請柬。」他推開池佑的手,匆匆朝穆煦走去。

    蘇打水並不能緩解穆煦的焦慮,他拿起一塊慕斯蛋糕,挖一勺放進嘴巴,慕斯入口即化,糖分的攝入讓他感覺舒服些許。

    「你怎麼了?」池君韜的聲音響起。

    穆煦三口兩口吃完巴掌大的小蛋糕,說:「突然感覺上不來氣。」

    「現在怎麼樣?」池君韜又遞來一塊小蛋糕,「給。」

    「謝謝。」穆煦接過蛋糕,方才煞白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

    「我堂哥要結婚了。」池君韜說,「四月的婚禮。」

    「這麼快?」穆煦驚訝道,「和哪位?」

    「謝家的女兒。」池君韜說。

    「強強聯手。」穆煦唇角微微勾起,暗含諷刺,「未來大有可為。」

    池君韜沒有說話,他伸手牽過穆煦冰涼汗濕的手掌,一點一點按摩變熱,將對方緊張的手部肌肉揉得暖洋洋的。

    穆煦眉眼間尖銳的嘲諷漸漸消失,他放下吃完的蛋糕方碟,看向池君韜,倏忽覺得這樣一個追名逐利的家族能長出腦子一根筋的池君韜,實屬基因變異。

    池君韜感到臉頰蹭過一道柔軟,穆煦的吻落在他的耳側,仿若天鵝翅根的絨羽,輕而淺,卻有著品不盡的美妙味道。

    第65章 如夢似幻

    曹瀚洋雙臂搭在右側船舷上,低頭看向船體下方翻騰的海水。齊焱站在他身旁,往海里丟一塊魚肉,卻沒有看到一條魚來吃,他失望地嘆氣,問:「想什麼呢?」

    「想死。」曹瀚洋塌下肩膀。

    「咋啦?你暗戀君韜?」齊焱笑著說。

    曹瀚洋抬起頭,死魚眼看向齊焱。

    「……我撤回剛剛那句話。」齊焱舉起雙手,「曹少您說。」

    「唉。」曹瀚洋長嘆一聲,「我申請回老家實習。」

    「為什麼?」齊焱納悶地抬起眉毛,「我記得你家在北京有辦公室。」

    「離這個紛爭之地遠一點。」曹瀚洋說,「你也看到池少幹的事,我走遠一些,省得他搞事濺我一身血。」

    「哈哈哈哈哈。」齊焱笑得肩膀直抖,「難道不是搶占前排最佳吃瓜位嗎?」

    曹瀚洋瞥他一眼,說:「站著說話不腰疼。」他趴回原來的位置,繼續生無可戀。

    「別難過啦,咱們去釣魚。」齊焱說,「老葉!」

    葉仁成提著小紅桶,像個學生似的招呼二人:「快走,我帶了魚餌。」

    「走走走。」齊焱雙手推著曹瀚洋的肩膀跟上葉仁成的步伐,「咱仨今天必須一人釣一條大魚。」

    三人結伴穿過客艙來到船尾的甲板,池君韜正坐在小馬紮上擺弄魚竿,曹瀚洋問:「穆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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