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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20:07 作者: 天良永動機
穆煦望著池君韜眼中微亮的光芒,說:「你開心嗎?」
「開心死了。」池君韜掏出戒指盒塞進穆煦手心,「我們訂婚了。」仿佛說不夠似的,他又重複一遍,「我們要訂婚了!」
穆煦被對方眼中熠熠的光晃得不知所措,他聽不到理智的指示,只能跟隨本能向前走,他打開戒指盒,捻起一個戒環。
此時此刻,心如鼓譟,忐忑和迷茫爭先恐後向他湧來,周圍的音樂聲、鬨笑聲、海浪聲、鳥鳴聲混合成黑洞,發出巨大的空洞的鳴響。
穆煦把戒指套在池君韜的左手中指上,伴隨興奮的是同等的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竭力壓下驚惶,表面鎮定地看著池君韜為他戴上戒指。
「你的手在抖。」池君韜說,他擔憂地看向穆煦,「你怎麼了?」
「可能有些興奮。」穆煦說,他知道這不是興奮,是與興奮截然相反的感覺,是懼怕,讓他想逃跑。
池君韜便當他緊張,和之前自己的緊張一樣,他握住穆煦的手安撫道:「快結束了。」說完眼神示意藍金寶快點進行下一項。
藍金寶心領神會,說:「恭喜池先生和穆先生正式訂婚,婚禮將在今年夏天舉行,具體時間將通過婚禮請柬通知到大家。接下來各位朋友可以開始享用下午茶了,遊輪的客房已經準備好隨時供各位休閒放鬆,以及在遊輪後方我們準備了漁具,感興趣的朋友隨時取用。」
第64章 任它滔天
貝坤義伸長脖子,看著不遠處花門下親得難捨難分的一對兒,他撓撓頭,有些羨慕地說:「真好啊。」
「好個屁。」坐在貝坤義身旁的年輕人說,瞥見貝坤義疑惑的眼神,他低聲說,「這倆人有世仇,過不長的。」
「世仇?」貝坤義認識的有權有勢的人不多,信息渠道狹窄,全靠池君韜的請柬踏進遊輪,並不清楚池家和穆煦的恩怨。
「你不知道?」年輕人挑眉,他四處張望,將周圍賓客的神情盡收眼底,暗自琢磨一番,問道,「你是誰的朋友?」
「池少的。」貝坤義說,「我家是月貝地產。」
「啊,商戶。」年輕人看著約莫二十歲上下,正是喜好炫耀的年紀,他說,「我姓趙,趙郴,趙翼是我堂哥。」
貝坤義眨眨眼,思考半晌,說:「哦哦我知道,趙翼是謝堂燕的表哥?」
「是的。」趙郴點頭,他看貝坤義沒有露出驚訝,心想沒見識的商戶,果然不了解世家之間的關係,「謝家是這個,」他比個大拇指,「齊行二,池林葉趙往下排,這個排行中,本來可以有一個人,叫暨鈳。」
貝坤義湊近趙郴,仔細聽故事,生怕落下一個細節:「然後呢?」
「池少的爺爺池琰,率先提出華金的構想,暨鈳負責創建華金,是華金第一任總裁。」趙郴說,「穆煦是暨鈳唯一的兒子。」
「他不也是華金的前總裁……」貝坤義說。
「是啊。」趙郴略帶深意地暗示貝坤義,「你發現問題了嗎?」
貝坤義傻乎乎地問:「發現什麼問題?」
「……」趙郴深吸一口氣,這人怎麼是個木頭腦袋。
貝坤義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態度一等一的謙卑,他說:「我不知道,實在對不起,你告訴我吧。」
「暨鈳死得早,三十出頭就心臟病突發去世了。」趙郴說,「他死之前,正是池琰牽頭各大世家聯名施壓、要求華金換掉暨鈳的時候,一直有人傳,說暨鈳是被池琰氣死的。」
「等等,華金是池琰提出的想法,為什麼池琰又要帶頭反對華金總裁暨鈳?」貝坤義的腦袋開始運轉。
趙郴欣慰地拍拍貝坤義的肩膀,問:「你知道華金究竟是做什麼的嗎?」
「國家投資。」貝坤義說,「牽引核心行業穩定向好發展,」
「錢從哪來?」趙郴問。
「……不知道。」貝坤義說,「我只知道華金似乎有花不完的錢。」
趙郴指指自己,又指向其他人:「錢從我們這來,華金花的是世家的錢,它是一把鎖。」
貝坤義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聽到了一個過分龐大的秘密,當他再次看向花門下交換戒指的池君韜和穆煦,看到的不再是甜美的愛情。
「穆煦和池少是世仇。」趙郴笑著說,「池少的爺爺逼死了穆煦的父親,二十多年後,華金還在為第一代掌門人的糾葛買單。」
「可是他們結婚了。」貝坤義說。
「是啊。」趙郴單手托著下巴,拿起牙籤扎一顆草莓放進嘴裡,咀嚼完咽下,說,「元旦期間,穆煦的母親被媒體爆出擔任歐洲財團的執行總裁,元旦後穆煦引咎辭職。接任華金總裁職位的人叫陳平徹,他的助理你猜猜是誰?」
貝坤義小心翼翼地說:「池少嗎?」
趙郴打個響指:「沒錯。」
「聊什麼呢?」坐在貝坤義右手邊的年輕人見兩人相談甚歡,好奇地問。
「給貝總講講華金的舊事。」趙郴說,「你怎麼來這兒了?不怕池少揍你?」
「金寶請我來的。」林子堯說,「我爸搞的池易成,又不是我搞的,我怕什麼。」
「你倒是心大。」趙郴說,「池少揍你的話,我絕不拉架。」
「他怎麼可能揍我,他謝我還來不及。」林子堯冷靜地說,「我爸這是幫池家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