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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20:07 作者: 天良永動機
「我哥嘴笨,從小到大都吵不過我。」穆越耀洋洋得意。
穆越澤一巴掌打到穆越耀的後腦勺:「閉嘴。」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鈴聲響起,穆越澤對范雲倩說:「你跟他下棋,我去接個電話。」
「這麼晚了誰來電話啊。」穆越耀以為是穆越澤的下屬打來的電話,「扣他工資。」
穆越澤沒搭理弟弟的玩笑話,站起身朝陽台走去,陽台門咣當一聲,隔絕了穆越耀的聲音。
「哥。」聽筒里傳來一句輕柔的女聲。
似曾相識,穆越澤眉頭蹙起:「你……」他停頓了約莫三秒鐘,喉嚨仿佛被棉花塞住,他清一清嗓子,說,「小螢?」
「是我。」穆白螢說。
「二十多年了。」穆越澤說,「二十多年沒聯繫我們,你心真狠啊,小螢。」
「對不起,我不想讓你們為難。」穆白螢說,「當年小煦的情況你也知道。」
「他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穆越澤說,「你把他養得非常健康。」
「熟悉的環境更適合他。」穆白螢說,「我打電話來也是為了跟你說這件事。」
「什麼?」不怎麼關注網際網路動向的穆越澤問。
「自創辦斯賓塞集團以來,我一直居於幕後,歐文作為斯賓塞的門面扛下所有的曝光。」穆白螢說,「前天我們參與了一場慈善晚會,主辦方的安保出現漏洞,我和歐文一同出席的照片被偷拍並登上了各類報紙的頭版頭條。北京雖遠,我仍然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給小煦帶來不利的影響。」
「你為什麼要讓小煦回來?」穆越澤問出盤旋在心中多年的問題,「小煦說是你一定要他回國拿到華金。」
「是的。」穆白螢說,「但這是他的選擇。」
「這是什麼扯淡的選擇。」穆越澤抬高聲音,「華金是國家的企業,有什麼拿不拿回來之說!」
「我的意思是,」穆白螢聲音平緩,透露出些許憂傷,「經過那件事之後,這是他願意開口說話的唯一辦法。」
穆越澤沉默,回憶起二十五年前的舊事。
暨鈳心臟病發作那天是個陰天,穆越澤接到穆白螢打來的電話,聽筒里女人的聲音驚慌失措,這是穆越澤第一次聽到一向獨立穩重的穆白螢如此慌張,他安撫道:「小螢,深呼吸,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小煦、小煦他嚇到了。」穆白螢的聲音中猶帶哭腔,「哥你在哪?」
「我現在過去。」穆越澤站起身,招手示意秘書暫停會議,他走出辦公室,邊打電話邊說,「給我你的位置。」
「海淀第四醫院。」穆白螢說。
「好的。」穆越澤掛斷電話坐進車裡發動汽車,幸好一路綠燈,他趕到醫院時,穆白螢抱著幼小的穆煦坐在急診室門口的長椅上。
平日不怎麼喜歡說話的小男孩臉色煞白,穆越澤牽起小男孩冰涼的手說:「小煦,記得我嗎?我是大舅。」
小男孩雖話少,但見到長輩時總會小聲打招呼,可這次穆煦呆呆地望著前方,什麼反應都沒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穆白螢在穆越澤的安撫下冷靜了半個月,然而穆煦的狀態令人擔憂,吃得極少,對他人的呼喚毫無反應。穆白螢完全沒有心思參與暨鈳的後事,抱著穆煦在兩個星期內諮詢四家醫院,連軸轉地看兒童心理門診。
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中國,國內在兒童心理學研究這一塊根基淺薄,穆白螢生怕穆煦一輩子就這樣呆呆傻傻、無知無覺,索性帶穆煦遠赴倫敦拜訪歐洲知名兒童心理學家謝麗·布朗。
「小煦在布朗太太家學會了烤蘋果派。」穆白螢說,「布朗醫生告訴我,要給小煦設立一個目標,引導他探尋生命的希望。」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求小煦必須拿回華金的原因。」穆白螢說,「應激創傷導致他不怎麼記得暨鈳,但他的潛意識中始終追尋著暨鈳的腳步。」
「華金是國企,他已經坐到執行總裁的位置,我擔心我身份的曝光影響到他的生活。」穆白螢說,「我更擔心生活的動盪會讓他的精神狀態不穩定。」
「你想要我做什麼?」穆越澤問。
「我要你必要時候告訴他,『你媽媽說,如果撐不下去了,就回家吧。』」穆白螢說,她抹掉眼角的淚,「我想他了。」
第52章 風滿樓
「池少,晚上出來玩嗎?」曹瀚洋的聲音飄出聽筒,池君韜一隻手操作觸控板一隻手拿著手機,說:「不去。」
「今天周五哎。」曹瀚洋說,「周五不放鬆一下嗎?」
「沒空,我明天要和穆煦去廣州。」池君韜說。
「周六日出差?黑心資本家。」曹瀚洋吐槽。
「我們是去玩,別瞎揣測。」池君韜自己吐槽穆煦黑心資本家可以,他就是聽不慣別人這麼說穆煦。
「好好好,穆總大好人。」曹瀚洋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你今晚來金水,我告訴你一個消息。」
「沒興趣。」池君韜說,「我這忙著呢,等會兒開會。」
「跟穆總有關係的消息。」曹瀚洋說,「我話放這兒了,你愛來不來。」他掛斷電話。
池君韜皺起眉頭,猶豫半晌,給穆煦發微信【我下班不和你一起回去了,臨時有事。】
【穆煦:又開會?】
【池君韜:不是,瀚洋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