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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20:20:07 作者: 天良永動機
「你好,我來找邵峙行。」穆煦將身份證放進錢包夾層。
「我們這邊聊。」警察將穆煦引到一個空會議室,穆煦眼神示意池君韜不要跟上來。
「您知道邵先生正在調查的事情嗎?」警察問。
「你的名字叫什麼。」穆煦謹慎地問。
「朱曉明。」警察說,他指著左邊胸口,「這是我的警號。」
穆煦將警號抄到手機上,說:「知道一點。」
「這是材料。」朱曉明遞給穆煦一疊A4紙,「簽完字再領人。」
穆煦拾起桌面的筆,坐下簽字。
「我們趕在那些人之前抓到了他,」朱曉明說,「不是故意羈押的。」
「我知道他在查一起貪腐案。」穆煦說,「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
「他做的事情很危險。」朱曉明說,「即使背後有人保他。」
「人得先活著,再談靠山,對吧。」朱曉明接過穆煦遞來的材料,「跟我來。」
池君韜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玩手機,曹瀚洋發來消息【鄭齊亮真能扛啊。】
【池君韜:?】
【曹瀚洋:鄭齊亮,就你叔叔找來幫忙的那個人,西城區公安局局長。】
【池君韜:哦。】
【曹瀚洋:說真的,如果查出來你叔給鄭齊亮行賄,你考公務員也懸。】
【池君韜:查不出來的。】
【曹瀚洋:?這話可不興說啊兄弟。】
池君韜放下手機,抬頭看見穆煦領著一個陌生男人走過來。男人背著一個黑色的大包,眼下青黑,幾天沒睡覺的模樣。
「你給邢泱打電話了嗎?」穆煦問。
「沒有。」邵峙行搖頭。
「他不擔心?」穆煦問。
「我跟他吵完架跑出來的。」邵峙行說,他鼓了下腮幫子,「他才不擔心我。」
「……」穆煦拿出手機丟給邵峙行,「給他打個電話,我不想被他罵壓榨員工。」
邵峙行攥著手機,獨自掙扎片刻,走到一旁撥通電話。
穆煦坐到池君韜身旁,托著腮幫子想事情。
「他是誰?」池君韜肩膀碰了碰穆煦。
「我員工。」穆煦說,「別打人主意,他有家了。」
「……」池君韜擰起眉毛,「我看上去那麼饑渴嗎?」
「不然呢。」穆煦說,「把你的手從我背上拿走。」
池君韜收回手臂:「小氣鬼。」
「穆總。」邵峙行走到沙發旁,將手機還給穆煦,「我有個U盤放在朋友那,取到之後才能回去。」
「我和你一起。」穆煦說,「邢泱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邵峙行縮縮肩膀,「隔這麼遠他打不著我。」
穆煦不說話了,別人家的事,跟他沒關係。
三個人順利找到邵峙行的朋友,拿回U盤,坐上回北京的飛機。
「峰會怎麼樣?」邵峙行問。
穆煦說:「還算順利。」
池君韜說:「你們公司員工也能坐頭等艙?」
「他是經濟艙。」穆煦說,「我給他升艙了。」
池君韜:「為什麼?」
邵峙行:「我不介意經濟艙。」
「他一個人在後面挺寂寞的。」穆煦說。
池君韜舉手抗議,邵峙行欲言又止,穆煦說:「好了,閉嘴。」他叫來空乘,要三個毛毯分給其餘兩個人,「都睡覺。」
頭等艙兩個座位一排,池君韜占據穆煦左手邊的位置,邵峙行坐在穆煦正後方。三個半小時的飛行漫長難熬,降落時大家紛紛探頭欣賞舷窗外繁華的夜景。
北京的夜景猶如發光的棋盤,池君韜指著故宮旁的一小片街區說:「我家以前住在這裡,後來胡同改造,爺爺嫌四合院空間擁擠,就把院子出租搬到了石景山。」
穆煦聽池君韜講老北京的故事,他隱隱約約有一些關於北京的記憶,都在六歲之前,印象最深刻的是暨鈳帶著他玩積木的片段。
「華金是我爺爺的想法。」池君韜說,「可惜他沒精力照顧。」
穆煦眼神陡然深沉,他閉上眼睛,咽下嘲諷,顯然不想再聽。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對接廊橋,音響播報帶好隨身行李的提示,邵峙行背起包,小跑著踏出機艙。
「他著什麼急?」池君韜問。
「人家有人接。」穆煦說。
倆人慢悠悠地走到出口,果然看到邵峙行和一個綠眼睛男人吵架,不,是單方面挨訓。
「管挺嚴。」池君韜感嘆。
穆煦默默路過吵架的小兩口,假裝沒有看到,池君韜非得大聲提一句:「穆總,咱們不一起走嗎?」
穆煦頓時被邢泱抓住,綠眼睛男人相貌英俊,說話極其禮貌:「穆總,您知道峙行這趟行程具體做什麼了嗎?」
「……我不知道。」穆煦說,「我下次一定知道。」
池君韜笑嘻嘻地抱臂站在一旁,觀賞邢泱一訓二。
穆煦看不慣池君韜悠哉悠哉的模樣,提著池君韜的領子走出航站樓,扔進計程車:「你自個兒回去,我有事。」
「什麼事?」池君韜雙手扒住車門,「現在已經半夜十二點了,我進不去門。」
「……」穆煦無奈坐進後排座位,關上車門,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聲音輕柔:「喂,睡了嗎?」
對面溫和的男聲響起:「準備睡了,我聯繫不上你,做好的雞肉我放冰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