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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44:59 作者: 四方格
    一時駭得心跳驟停,平秋急忙揮起手臂來反抗。奈何徐修遠憤怒之下力道大得驚人,平秋幾次撲騰都沒能起身,力氣也耗盡,只能轉換計策,以口頭告饒來安撫徐修遠的情緒。

    右腿仍在隱隱作痛,尤其被不知情的徐修遠壓著腿側,他越靠近,壓得傷處越緊。平秋想要推阻徐修遠,拍打他的肩膀阻止他繼續靠近,卻被徐修遠以單手大力鉗住手腕並高舉過頭頂。幾次三番的,平秋吃痛失聲,眼前都在冒白光。

    但徐修遠顯然已經被一件外套恨得失去理智,他跨坐在平秋身上,雙腿抵在平秋腰側,動作蠻橫且沒有章法,又低下頭來,以平秋頸間和胸口為始用力地嗅聞,似乎想從中找出任何一絲徐瑞陽的氣味。

    顧不得渾身赤裸的難堪,徐修遠抓得平秋很疼,胳膊高舉的姿勢同樣讓他感到極其不適,肘彎有些抽筋似的刺痛。平秋蹬兩下腿,但徐修遠將他把得牢牢的,沉重的鼻息剜過平秋身體的每一處,直到姿勢的局限讓他無法再接觸平秋的下半身,他又即刻返回,將空閒的右手塞進平秋嘴裡,摸他的舌頭和牙齒。

    這樣的對待讓平秋宛如被羞辱,他動作激烈地搖頭拒絕,卻被徐修遠掐住下巴,被迫張大嘴,舌頭被吊長。

    徐修遠面無表情地審查著平秋的嘴唇是否碰過某些髒東西。檢查不出結果,他又將手摸去平秋的下腹,一直探到最里一層,確定褲子沒有潮濕才徹底放下心。

    看著徐修遠邁下沙發,平秋以為他這番檢視商品的工作總算結束,於是喘著氣慌張坐起身,探身撈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不過兩秒,徐修遠突然折返,站定在一側,一腳踢走那件徐瑞陽的外套。

    平秋抬頭看他,臉上表情既是氣惱,也是害怕。他擔心徐修遠又會來一次剛才的檢查,啞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徐修遠沒有回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著平秋,好似在觀察他臉上的表情究竟作不作假,究竟是舊情復燃被捉個正著,還是當真被污衊懷疑而感到羞憤或委屈。他看著平秋將地上衣服一件件拾起,再一件件套上身,尤其那件灰色長褲,是早晨平秋偷偷從他衣櫃裡取走的。平秋喜歡穿他的衣褲,寬鬆舒適,只是褲頭的繩結不好拽,他笨拙地抽長兩邊的繩子,不是一邊拖得太長,就是另一邊。

    終於將衣服穿齊,平秋前額和後背滿是細汗,好在目前有衣服蔽體,不至於叫他再像先前那樣感到被迫赤身的羞恥。端正姿勢坐在沙發,平秋強忍住拔腿就走的念頭,卻遲遲不見徐修遠動作。而徐修遠,他或許也在等待著平秋先開口。

    「沒有在一個小時裡回家,是我沒有應約,我向你道歉。電話打不通,讓你擔心我,也是我的錯,」這個空檔,平秋低聲說,「我晚回家,是因為微微出事了,她媽媽摔跤,要做手術,她拿不出那麽多錢,只能找我。我打出租去找她,出租又出事了,有幾輛車追尾,我好像撞到頭了,所以一直暈乎乎的,沒有發現手機壞了。接不到你的電話,不是因為我和徐瑞陽在做什麽,是因為我根本接不到。而且微微遇到麻煩,我擔心她,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你要生氣也可以,出租追尾以後,我去找微微,是徐瑞陽送我去的,後來也是他送我回家,你如果要為這些生氣,那我無話可說……就這樣,我說完了。」

    良久的沉默後,徐修遠靠近,蹲在平秋身邊,仰頭看他:「撞到哪兒了?」

    和他對上一眼,霎時間,平秋眼眶酸脹,搖頭躲開徐修遠的觸碰:「小傷。」

    「我打不通你電話,附近所有餐廳和小館子我都跑了一遍,就是找不見你。後來我連徐瑞陽的電話都打,一樣沒人接,你想我是什麽感受?」不顧平秋抵抗,徐修遠把他摟著,整張臉都埋進平秋頸窩,「我以為你會跟著他跑掉,什麽都不要了,就把這裡的所有都丟給我,你跑得輕鬆,選擇他,就不要我了。」

    「你從來沒把我說的話當真過,在你眼裡我總是出爾反爾,是嗎?我不值得你信任,對不對?」

    「沒有。」

    「明明就有,」平秋有些疲倦,「修遠,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我以前有過前科,所以才讓你覺得我毫無信譽?」

    「不是。是我關心則亂。」

    「……不要總是胡思亂想,給自己找麻煩,多不快樂啊。」感到徐修遠的吻漸漸轉移到頸間,平秋不得不高抬了下巴來配合。眼裡望的是頭頂光芒絢爛的吊燈,暖融融的,好似罩著平秋渾身似的,叫他有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仿佛掉進一間溫室,平秋的意識被暖化了,記不得徐修遠是怎麽將他帶進臥室,重新脫掉他的每一件衣服,包括他喜歡的那件徐修遠的長褲。

    褲子剝離的剎那,平秋仿佛受凍似的抖了抖雙腿,眼睛追隨著徐修遠,看他將自己的雙手綁在床頭,再拉著他仍在打抖的雙腿拖去床尾,用柔軟的布條束縛。也許是擔心平秋會掙脫,徐修遠用布條在他腳踝繞了四圈,平秋抬一抬腳,果然牢靠得沒法掙脫。

    「不要這樣好不好,」徐修遠上來了,平秋沖他露出個笑,哪怕那種笑里充滿恐懼,「我不想要這樣,我想抱著你。別這樣,好不好?」

    徐修遠卻捂住他的嘴,向他噓了一聲,哄他要安靜。

    急忙點頭示意明白,平秋天真地認為自己只要聽話,徐修遠或許就會放棄這種變相的折磨。等徐修遠將手伸進他腿間,平秋仍在幻想:好吧,就快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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