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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9:58 作者: 萌爾
周圍三三兩兩的路人或好奇或鄙夷的看著,渣男紅著眼回頭瞪她,轉頭又跟警察掙扎大喊,「我沒有□□!」
「我是被人害了,哪個癟犢子害我,媽的,躲在暗處有什麼能耐!」
發瘋癲狂,一點沒有往常斯文儒雅的模樣。
慌亂絕望的眼神掃過安錦時,先是心虛微閃,隨後迸發洶湧的悔意,「我錯了!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整個人激動的往那邊沖,被警察大哥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抓住。
酒店大堂燈火輝煌,明亮的光似讓一切卑微精明的靈魂無所遁形。
男人突如其來的驚惶,眾人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角落裡一個明艷奪目的大美人面色冷淡,嘲諷的欣賞男人的表演。
這熟悉的狗血劇情,周圍的人一下就懂了,經事良多的警察叔叔無奈,「誰報的警?」
安錦乖巧舉手。
「報警□□?」
「是,□□。」
簡單交待過後,安錦無視渣男驚駭泛紅的眼圈,對著警察問,「沒事兒那我走了?」
抬步那一秒,想起什麼似的又補一句,「外面的車也是我砸的,車主是我,我要跟著走嗎?」
「……」
最後查看信息驗證那輛砸的稀巴爛的跑車車主真是她之後,警察一臉複雜的放安錦離開。
現在的小姑娘脾氣可真烈啊……
「安錦!安錦!!!」
轉身離開時蕭致遠絕望破音的吼聲從身後傳來,安錦仿佛耳聾,只是剛踏出大門臉頰上落下一滴水珠,不知是淚還是碰觸肌膚溫化的雪。
一輛黑色轎車藏在夜色中,與遠處的熱鬧仿佛不在一個世界,從停車場安靜滑出,與安錦擦肩而過。
隔著暗色車窗,英挺清冷的男人握著手機低沉的嗯了一聲。在那抹窈窕又決絕的身影徹底消失時才收回視線,濃眉微挑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嗓音淡淡,「您定就好,我隨時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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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強壓郁色的安錦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母敷衍招呼就要回房,果不其然被攔住。
岳夢小心打量著女兒平靜的面色,捋捋腿上藏紅織毯,才高貴雍容的開口,「這回真答應聯姻了?」
「嗯。」
安錦蹙眉,似不願意多談,頭都沒回,冷冷淡淡的,「恭喜你們贏了。」
「我先回房洗澡。」
等安錦上樓房門關上之後,岳夢才憂心不已側眸看向老安,一看老安居然心大肺大的真在看電視就是一個怒拍,「你心怎麼這麼大!女兒怎麼突然願意聯姻你怎麼也不說句話!」
安弼懷小心蹭到旁邊後才不著痕跡的悄悄揉了揉被妻子拍紅的手臂,低聲反駁,「不是你安排的嗎……」
岳夢身姿柔弱靠在沙發背上,一想剛剛女兒那面色心裡就堵得慌眼波流轉一陣狠厲精光,「婚禮趕緊安排,省得她反悔。」
捂住胸口低聲喃喃,「傅寒時能答應不容易,給女兒套著她,女兒以後就不用愁了。」
言罷側眸怒目。
在妻子看過來那刻趕緊將袖子擼好,安弼懷連忙沉聲應道,「夫人說的是。」
等妻子拿著手機風風火火回屋時,安弼懷才敢小聲嘟囔出聲,「之前盼聯姻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現在女兒真答應了又這樣。」
安弼懷無奈搖頭,悵然嘆氣,「唉……」
他這個名義上的一家之主,好難啊!
房中。
安錦正躺在潔白浴缸中,溫熱的水波帶著泡沫沖刷著她泛熱的身軀,她一邊無聲落淚一邊抽噎著,「狗東西……居然敢出軌,凍死老娘了嗚嗚嗚。」
讓她丟錢又丟人!
還有朦朧的好感,細碎。
圓潤的腳趾猜在薄雪上砸車那會兒被凍的又脹又紅,泡在溫水裡也跟被針扎了似的。
一掃之前凜然之態,她藏在衛生間的浴缸中小聲啜泣,生怕被人發現。
她有點難過。
在她離開那個幽靜的小山村時,祖父祖母擔憂叮囑她,「城裡人欺軟怕硬,我家妞妞要裝的厲害點,知道不?」
這句話被膽小謹慎的她刻在心裡。
初入新家,許久未見的父母如陌生人忙碌,時常見不到人,而偶爾見面時又對她非常嚴厲,不被他們滿意時就會得到劈頭蓋臉的厲聲斥責。
而弟弟安湛則如脫韁的野驢一般惹人討厭,不是往她衣服里偷放毛毛蟲就是往她餐碗中藏螳螂竹節蟲,看著她驚恐流淚開心的滿地亂蹦。
她不喜歡這個新家,想回去找祖父祖母,可在他們離世之後,她回不去了。
不得不留下之後,終於有一天她忍無可忍壯著膽子把安湛揍掉一顆牙,野驢終於安生了。
沒人知道的是,揍完人之後她後怕的回房哭了一通。
出乎意料,事後父母並未訓斥她,視線冰涼的掃過他們姐弟,這件事就輕拿輕放的翻篇了。
而她,好像隱約尋到在安家在這個城市能生存下去的方式。
之後她就戴上了一層剛強冷硬的面具,漸漸的,世家圈裡都知道安家接回來的女兒是個厲害性子,連安家捧在手心裡的太子爺說揍就揍,可是等閒招惹不起。
可只有她知道,外人以為的她只是個強裝厲害的影子。在人前她不敢懦弱,不敢哭。
她的手腳被溫水拂過微微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