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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6:09 作者: 林中有霧
    他何嘗不是想將自己終其一生也不可得之物,全部都給予商商。

    顧淮安似忽視察覺到她的動靜,偏頭朝著她的方向看了看,頓了頓摸上她的臉,「怎麼好好就哭了?被三皇子嚇到了?他喝多了確實沒個正行,不用理會。」

    他喝多了之後,話開始變多,正想要叮囑她日後三皇子上門直接不搭理就成時,一具溫暖的身體突然衝進自己懷裡。

    鼻端是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將因為喝酒而凸起緊繃的筋脈緩和下去,他的身體又慢慢從最開始的僵硬而放鬆下來,抬手摸上了女子的肩膀,「怎麼了?」

    「就是想突然抱抱你。」

    「那就一直這樣抱著。」他失聲笑出來,絲毫不在意會不會有人突然出現,見到這一幕。

    姜若伸手攬住他勁瘦的腰,忍住心頭湧上來的那陣陣酸澀,說:「我們以後都會好好的,對不對?」

    「自然是。」他笑著應答,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就停頓住,反應過來姜若藏在話里尚未言明的意思。

    他垂下眼帘,好看的眼睛沉溺在眉弓落下來的陰影里。

    從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姜若被蹭得毛茸茸的頭髮,頭髮被挽成髮髻,沒有佩戴多少首飾,從他一開始見到的樣子差不多。

    就好像是身邊的人來來走走不停變換著面容,她卻始終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讓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

    「我遇上你之後,運氣一直不算差。」顧淮安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酒氣隨著呼吸在四周蔓延開來,周遭的溫度似乎都跟著上升。

    他嘴角往上揚起好看的弧度,就連眼裡都全是笑意,「那我們自然是越來越好。」

    第111章 111

    ◎正文完結(上)◎

    科舉重新舉辦了一次。

    也許是皇上露出來的狠戾手段嚇壞了一批人, 這次科考倒是沒有任何么蛾子,規規矩矩進行著。

    至於中間到底有沒有再塞人,又是怎麼塞進去的也無從考證。

    今年的狀元出身江南, 臨安謝氏族長的嫡長子,儀表堂堂且文采斐然。榜眼和探花一南一北, 就是一榜當中南北方的人數都是差不多的。

    也不知道皇上為了這副名單廢了多少心思,以至於瓊林宴之後,就傳出皇上病重的消息,由太子代為主理朝政。

    這消息一傳出去, 各方都在蠢蠢欲動, 猜度皇上到底是什麼心思。

    三皇子被擺了一道吃了大虧,現在倒是比任何人都能穩得住, 就算是面對太子的刁難都面不改色。

    很快嶺南傳來匪患。

    山匪仗著嶺南一帶特殊的地形以及天然的毒瘴,肆意下山截殺百姓以及沿途運輸的商物。當地官兵討伐好幾次,都未能平定匪亂, 且迎來土匪瘋狂的反攻, 死傷的民眾達千餘人。

    太子思忖之後,決定讓安王帶著兩萬軍隊前往嶺南,待徹底蕩平匪亂之後才班師回京。

    安王很快就領旨了。

    太子這一手倒是把很多人都看懵了,安王可以算得上是太子的親信。現在皇上病重,太子將手握重兵的安王調離京城是什麼意思?他也不怕有小人趁機作亂,京師不保!

    不少人站出來反對,說是可以另覓人選。可太子始終沒有更改主張,甚至連皇上最後也同意了。

    直到榮恩侯府的趙九重趙將軍帶師回京, 眾人才從中咂摸出點不尋常的意味。感情太子並沒有想像中信任自己的叔叔, 而是有自己培養的親信啊。

    眾人看向安王府的目光又不同了。

    顧淮安像是全然沒察覺到外面的人在說什麼, 每日按時按點上朝, 去軍營點卯。

    安王在出征之前,來了聽松院。

    他先是向往常一樣去看了看商商,但是並沒有著急離開,見到姜若之後還跟姜若說了幾句話。走的時候,他又塞給姜若一大疊銀票,不看面值都是非常大的一筆數字。

    「我不能要。」姜若沒準備收下來。

    非年非節的,收這麼多的禮她也不會覺得安心。

    顧時維將一疊銀票放在桌面上,「我去嶺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後面還有端午、中秋或是商商的周歲,就當是提前給孩子的。」

    說完之後,他看向姜若。

    他在戰場上過了大半輩子,知道怎麼作戰、指揮,也知道格鬥、射擊。但是在與人溝通這方面,他十分地欠缺,總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所以他幾次想要張口,最後嘆息一聲,「你和淮安要放得好好的。」

    這話一出,姜若心裡「咯噔」一下,腦子裡划過些一閃而逝的念頭。還沒等她想清楚,他便已經率先走出去。

    姜若拿起桌子上的銀票數了數,一筆不小的數目,甚至夠得上安王府小半輩子的開銷。

    她突然就覺得這些錢很是咬手,在顧淮安回來時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他應當是想要找我說什麼事,猶豫很久之後給銀票就走了,說是讓我們好好的。」姜若覺得安王的態度過於反常,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愧疚,「我總是覺得不安心。」

    顧淮安回來之後並沒有去換衣服,身上還穿著軍營當中的練功的粗布麻衣,渾身早就被汗水浸透。騎馬回來的路上,濕透的衣服被過風乾,貼在身上仍舊不舒服。

    他煩躁地將領口的地方拉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之後,才解釋說:「太子調他去嶺南,一方面是嶺南事態確實緊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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