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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6:09 作者: 林中有霧
    「你要摸一下嗎?」姜若問。

    「可以嗎?」

    顧淮安動了動手指,在看見姜若點了點頭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伸出去。他先用指尖碰了碰,觸摸到那塊綿綿的軟肉,看見姜若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之後,他才嘗試著將自己的整個手掌都貼了上去。

    他的掌心乾淨燥熱,與小腹有著明顯的溫差。

    姜若不自覺地身體往後縮了縮。

    他以為是自己的力道過大導致她難受,便又將自己的手放了下去,手上好像還殘留著那種奇異的觸感,突然就手足無措起來。

    姜若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的臉上出現這種表情,一時覺得新奇,「你是在害怕嗎?」

    「嗯,那你會不舒服。」其實在相處中,他一直很注意,刻意避免觸碰小腹的位置。

    「不用這麼緊張,現在和以前沒什麼分別。」她拉著他的手,繼續摸上自己的小腹,認真道:「不過我之前聽宮裡的嬤嬤說,再過幾個月,肚裡的孩子就會長出小手小腳,就能感應到。」

    在宮裡一開始沒人陪他說話,顧淮安來了之後很多話她也不敢說,現在沒了任何顧忌,她便有很強的想要傾訴的谷欠望,開始和他討論這個肚子裡的孩子是男還是女,要提前開始做小衣裳,還要在院子裡收拾出一個房間來。

    顧淮安看著她興致勃勃的樣子,沒有出聲打斷,反而是和她一起討論起後面該怎麼養孩子,後面又再說要寫信去郎溪將自己有孕的事告訴杜家的人。

    姜若歪在枕頭上,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顧淮安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她的回答,抬頭看過去,就看見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了過去。

    她睡著的時候很是安靜,比起最初的稚嫩,現在眉間增添了三分韻味,顯得更為風情,完全看不出懷有身孕的樣子。

    顧淮安的眸光逐漸變暗,側臥在她身邊的位置上小心翼翼地攬著她的腰,如同一匹時刻保護著自己妻兒的餓狼。

    他肩背上背負的霞光逐漸變暗,身形一點點墮入黑暗當中,沉沉的鳳眼卻始終理智銳利,開始想在她安胎藥里摻了椿榆粉末的人是誰。

    按照皇上對於子嗣近乎執拗的在意,他不會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至於是太子還是皇后?這還真不一定好說。可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后,此時的他都沒有任何能力去與之對抗。

    他頭一次深切地意識到自己能力的不足,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憤怒和無力感,甚至是對未來的一種恐慌。

    在這種等級森嚴、階級分明的時代,來自上位者的打壓是單方面的傾軋、致命的威脅。

    幾乎可以預見,將來不論是太子又或者是六皇子上位,他的結局都好不到什麼地方去。

    他原先是不在乎的,甚至想死了又如何,反正這世上也沒有值得她貪戀的東西。可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已經有了在乎的人,想要和在乎的人長長久久的生活下去。

    那就需要好好謀劃,鹿死誰手還是未知數。

    他慢慢低下頭,在姜若的微微凸起的小腹上,輕輕吻了吻。

    ——

    顧淮安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在安王府閉門謝客,一直在調養身體。不過他中間還是出去了幾次,同禮部那邊的人碰面,最後將科羅什商貿的事敲定下來。

    其餘的時間,他都在為姜若的生產做準備。他特意從被放出宮的嬤嬤中,找到一位懂藥理知識的嬤嬤,將人請進來專門照顧姜若。

    畢竟曾經是宮裡的人,他也不能全部信任,讓墨竹跟著嬤嬤後面學習,也算是一種監視。

    墨竹是從揚州起就跟著姜若的丫鬟,聰明且不多話,又因為一開始就將主僕的關係定義清楚,所以能陪姜若說話,可始終拿捏著度。

    這方面芙蓉就欠缺一點。

    姜若身邊時候的人還是太少,再過幾個月孩子出生,人口更是不夠用。可在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他也不敢輕易從外面買人進來,一時還真的為難住,打算找要好的朋友尋摸幾個人進來。

    除了這些事,他大多的時間都是在學習怎麼照顧姜若。

    生長在富貴堆里的公子哥,照顧起人來還是頭一回。他也不厭其煩,從一些瑣碎的小事做起,例如是穿衣、梳妝之類的。

    這些避免不了有身體接觸,沒人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最後都變成了情到濃時的水到渠成。

    不過也沒有真的發生些什麼,畢竟一個人還在養傷,另一個人懷有身孕這樣那樣的事也不方便,只能吃些邊邊角角的配菜。

    可是擦木倉走火的次數多了,每次都是在半路戛然而止,對於年紀正好的男人來說無異於是種折磨。

    許多次,姜若都能感覺他落在自己肩上的呼吸格外滾燙,像是一座壓抑著的火山。每到這時,他就會在她的肩上和鎖骨下方的位置上反反覆覆親口勿著,以至於她覺得自己那塊皮膚都快要被親破皮。

    「要不還是分開睡吧,我搬去東屋,反正那邊也是收拾好了,要給我住的。」雖然她也沒有住過幾回,但是東西都還是在的。

    「不用,不用害怕,我倒是不至於真成了禽獸。」顧淮安從她身上一個翻身,直接躺在旁邊的位置上。

    因為身體的溫度比較高,他整張臉泛著薄紅,額角滲出的汗將垂落下來的細小碎發打濕,身體向後繃成一條直線,重重喘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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