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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0:04 作者: 客柞
他一邊說一邊把袖子往上扯,就要給吳鹿洺看胳膊上的傷口。
動靜惹得周圍人笑聲一片。
忽然間,成片的笑聲戛然而止。
不說整個演說廳,至少是前幾排,一時間都齊刷刷地沒了動靜。
吳鹿洺先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道落在身上,他抬頭看去時,發現兩分鐘前還空無一人的演講台,這會已經站了幾個人。
演講台的多媒體控制台設在講台的靠里側,離吳鹿洺坐的位置不遠。
這會幾個學生模樣的人正圍在控制台附近,似乎在開多媒體屏幕。
而溫斯沅就站在控制台前。
吳鹿洺看過去時,溫斯沅正從他身上收回視線,視線收回的途中,似是似有若無地在他手中的藥膏上停留了幾秒。
周圍有議論聲傳來。
「中間那個高個子帥哥是G大的老師嗎?」
「救命!他好是我的菜!」
「帥是帥,但是你們不覺得他好嚴肅嗎?光是看著就有一種被高要求嚴師支配的恐懼。」
「他好像不是老師,我G大的朋友說他是G大中文系的在讀博士。」
「博士?那至少25了吧?該不會已經結婚了吧?」
吳鹿洺正聽著,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他暫時收回神思,朝拍他的錢韋暢看去。
錢韋暢的表情忽然異常認真,湊近他跟他小聲道:「我剛剛想了想,你最近還是儘量不要單獨一個人去哪裡了。」
吳鹿洺很快明白過來錢韋暢的意思,看了眼錢韋暢是認真在擔心的表情,他簡單出聲解釋:「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
錢韋暢一臉不信:「都敢在學校帶刀了,誰知道在校外他們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吳鹿洺見他說完就開始念叨上了要搬回寢室住,只好更加詳細地解釋。
「第一,如果他們是敢做出喪心病狂事情的人,那麼我們在校外教訓他們的那個晚上,他們三個人不至於被我一個人打得那麼慘。心夠狠的人越處於弱勢,就越會想盡辦法拖敵人一起下地獄,然而他們三人處於弱勢時,給出的反應無一例外是恐懼、退縮和求饒。
第二,他們如果真的有恨我到不計代價要報復我,他們就不會在出院後選擇通過借他人之手污衊我的名聲的方式。甚至在剛才的視頻里,手上有刀的也只是那幾個非我們學校的人,那三個人手上並沒有拿任何武器。說明他們雖然想要教訓我,但只是想在明哲保身的前提下教訓我,而非他們也需要付出同等甚至更多慘痛代價的情況下才能教訓到我。
第三,校外跟他們打架的那個晚上,我在揍他們為首那個人的時候,另外兩個人並沒有很盡力地幫忙維護,包括今天也是,雖然三人是一起來的,但衝出來動手的只有為首那一個人,這說明他們三人的關係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好,這樣的關係只能維持在無事發生的情況下,一旦因為某件事要他們受到力度不一的懲罰時,內訌都來不及,顧及不上別人。」
這三人今年大三。
吳鹿洺這兩天大致了解了一些這三人兩年來在學校里做的事情,三人都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類型。
因此對付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強硬到令他們完全升不起反抗心理。
錢韋暢聽完後反應了好半晌,最後頗為認真道:「兄弟,你這麼一分析,我竟覺得好有道理,你是怎麼做到分析得這麼有理有據的?」
吳鹿洺隨口答應:「我寢室桌上有幾本行為心理學,你要是感興趣,可以隨時拿去看。」
錢韋暢一聽要看書,頓時一臉痛苦:「不行,我看書犯困。」
他說完,忽然帶上兩分神秘地四下看了看,確認這會沒什麼人注意他倆這邊後,他又湊近吳鹿洺一些,神秘兮兮開口:「兄弟,我這有個情況,你要不也幫我分析分析?」
「什麼情況?」
錢韋暢那張大黑臉上罕見地帶上點羞赧,他把聲音放得更輕,挨著吳鹿洺道:「就是吧,假如一個人,平時我跟她聊天聊得挺好,偶爾也會一起出去吃飯,送她東西她會高興收下,有時候也會回贈,可每次只要我一表現出要跟她提出交往的意思,她就會先迴避帶過話題,你說這是為什麼?」
吳鹿洺聽著錢韋暢的問題,眨了眨眼睛,半晌沒有給出回答。
錢韋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少男情緒中,沒有注意到吳鹿洺的表情。
見吳鹿洺沒有回答,他略為愁苦地正想再說點,忽地被另一邊坐著的人撞了一下。
錢韋暢緊張得一激靈,頓時扭頭朝另一邊坐著的人看去,出聲問:「你撞我幹嘛?」
旁邊的人給他使眼色,指了指講台:「點到你了。」
他一懵,剛想問什麼點到,卻忽然先注意到,演講廳不知什麼時候暗了下來。
兩邊的窗簾拉上,整個演講廳就開了後排的幾盞大燈,講台上的大屏上正放著PPT,PPT上是一個文學類的選擇題。
他同時也注意到,剛剛還有些吵鬧的演講廳,這會安靜得過分。
旁邊同學的聲音再次響起:「講座開始了,現在在抽人回答問題,回答對了有獎品。」
錢韋暢一聽這,鬆了口氣。
講座不是上課,回答錯問題也不影響課堂分,而且屏幕上的是個選擇題,他胡亂蒙一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