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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0:04 作者: 客柞
    夏日衣物單薄,剛才還只露著兩隻手臂在外面的青年一眨眼就剩了條保根的里褲。

    青年白得像溫斯沅第一次見他時那場封山的大雪,乾淨得毫無雜質。

    溫斯沅明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好一會過去,他才仰頭看向站得高高的吳鹿洺,問:「你平時在寢室,也這樣?」

    「夏天熱的時候,大家都這樣。」

    其實不是,他們寢室也就錢韋暢會整天穿各種卡通內褲上躥下跳。

    吳鹿洺扭頭,往下看和溫斯沅對視。

    「沅哥,你以前住校的時候宿舍里的人不這樣嗎?」

    「我沒住過校。」溫斯沅收回視線開始干起正事。

    他的視線認認真真地從吳鹿洺背部的每一處掃過,繼續道:「以前讀的學校都離家近,大學一開始就住在這了。」

    一番檢查,最後只在腳腕的位置發現了一處擦傷。

    溫斯沅讓吳鹿洺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替他腳腕上抹好藥,就往他肋骨處的淤青看去。

    靜默著看了片刻,溫斯沅起身,很快從房間拿來了上次用過的那瓶跌打酒。

    大概是因為肋骨上肉少,吳鹿洺肋骨上的淤青比上次小腿上的淤青看起來要恐怖很多。

    溫斯沅蹲回到沙發前,一邊打開跌打酒的瓶蓋,一邊又看了幾眼吳鹿洺肋骨上的淤青。

    「肋骨上的淤青想要揉開會很疼。」他一邊往手上倒藥酒一邊出聲提醒,「你儘量找個放鬆舒服點的姿勢。」

    吳鹿洺老實地點頭應好,在沙發上摸索著轉了兩圈,最後乾脆直接整個人平躺下。

    沙發正好夠他平躺,他躺得端正,兩隻手規規矩矩地貼著腿,嚴肅的態度像個馬上要上手術台的病人。

    溫斯沅看了他一眼,忽然扯過一旁的枕頭巾,輕輕蓋到了他臉上。

    吳鹿洺一愣,抬手扯掉些許枕頭巾,露出一隻眼睛,疑惑看向溫斯沅:「為什麼要蓋這個?」

    「不看,心理上應該能少點疼。」

    吳鹿洺思索片刻:「跟打針捂住眼睛同理?」

    溫斯沅的臉上忽然浮現很淺的一點笑意,像在哄小孩,回答:「嗯。」

    吳鹿洺一動不動,緊盯著溫斯沅臉上那一點笑,直到對方斂去表情,他才重新躺好,老老實實將枕頭巾重新蓋回到臉上。

    溫斯沅將手上的藥酒搓熱,感覺差不多了朝吳鹿洺看去時,發現青年正兩隻手緊抓著沙發墊。

    大概是由於緊張,吳鹿洺渾身都泛著一層薄紅。

    溫斯沅猶豫片刻,擔心他說話容易惹得人更緊張,於是乾脆當機立斷,直接上手。

    然而效果似乎適得其反。

    忽然的劇痛讓青年渾身猛顫了一下,緊跟著他整個人弓起,腦袋後仰著伸長了脖子,渾身肉眼可見地爬上紅,像只脆弱的可以輕易被人扭斷脖子的天鵝。

    手下的觸感冰涼光滑。

    忽然一聲很輕的,如同小貓哼叫一般的聲音從青年喉間漏出。

    溫斯沅一瞬間停下動作。

    他垂眸看著眼前青年發紅髮顫的胸膛,手停留在半空中,遲遲沒再落下去第二下。

    許久過去,一直沒再等到第二下的吳鹿洺慢慢拉下枕頭巾,疑惑看向溫斯沅:「沅哥,怎麼不繼續了?」

    溫斯沅抬眸看他。

    青年的臉比身體還要更紅一些,眼底有隱約可見的水光,下唇印著不太明顯的齒痕。

    溫斯沅沒看吳鹿洺太久,他很快收回視線,手從吳鹿洺身上拿開,淡聲道:「不揉開淤青也能消,只是時間需要久一些。」

    吳鹿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就見溫斯沅從茶几上抽了張紙,慢慢擦掉手上的跌打酒,而後再次看向吳鹿洺,煞有其事道:「多疼幾天,就當是你不顧後果貿然見義勇為的教訓了。」

    他說完,將茶几上的東西簡單收拾好,而後起身,將吳鹿洺丟在一旁的衣服褲子拿過放到吳鹿洺手上,輕聲叮囑:「不早了,早點睡,衣服穿好,別著涼。」

    話音落下,他就打了個小哈欠,邁開腿往自己房間回了。

    吳鹿洺有些傻眼地視線跟著他一路。

    直到看到溫斯沅真的回到臥室關上了門,他才收回視線,看向手裡溫斯沅遞給他的衣服,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你上一章,可不是這麼說的

    第21章

    周二人早上沒課,然而一大清早,吳鹿洺就被一陣電話鈴吵醒。

    他迷迷糊糊接起,耳朵險些被振聾。

    「臥槽吳鹿洺!!」

    吳鹿洺慢慢清醒過來,翻了個身,半眯著眼睛懶洋洋道:「我勸你收回去重新組織一遍語言。」

    錢韋暢能屈能伸一秒鐘改口:「洺哥!洺哥!你是我大哥!你說咱倆都室友關係一年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會打架呢?」

    「我怎麼會打架了?」吳鹿洺犯困地把腦袋往被子裡埋。

    「昨天晚上那仨,帶頭的那個現在還擱醫院躺著呢,據說斷了兩根肋骨,你可別不承認啊,芝芝都說她親眼看見的。」

    「芝芝是誰?」

    錢韋暢嘿嘿一笑:「昨晚咱救下那妹子。我從那妹子那邊聽說,那三個傻逼竟然也是我們學校的,平時沒少在學校里欺負姑娘,要不是我昨晚睡著了,他們仨今天都該躺在醫院裡每人斷兩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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