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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9:10:04 作者: 客柞
他站在車門邊一時半會沒動,將吳鹿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才嚴肅開口詢問:「怎麼回事?」
吳鹿洺臉上全然不見剛才打人時的狠勁,他少有地露出乖順表情,將受傷的手背到身後,小聲說:「我說見義勇為,沅哥你信嗎?」
溫斯沅看著他,好一會才開口問:「要去醫院嗎?」
吳鹿洺搖頭:「不嚴重,自己塗下藥就行。」
溫斯沅見吳鹿洺不願意去醫院,也沒有強求。
兩人坐上計程車,路過藥房時順道買了藥,回到家已經是夜裡十點半左右。
一路上吳鹿洺明顯察覺到,溫斯沅一直處於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
他以為一回到家溫斯沅就會馬上去睡覺,但出人意料的,溫斯沅沒有回房間,而是跟著他一起到了客廳。
吳鹿洺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將塗抹傷口的藥膏攤到茶几上。
溫斯沅就跟塊木頭似的杵在一旁,也不動作,也沒說話。
吳鹿洺照著剛才藥店人員的指示,挑出了一根藥膏擰開。
他擰開藥膏的一整個過程,溫斯沅仍舊站在一旁沒有絲毫動靜。
撕掉封口將藥膏塗抹到棉簽上,就在他右手拿著棉簽要觸碰到左手手心的傷口時,他的睫毛忽然輕顫了兩下,而後動作一頓,仰頭眼巴巴地看向溫斯沅,聲音里透著點心虛:「沅哥,你可以幫我塗一下藥嗎?」
溫斯沅回視著他,沒有馬上應聲。
吳鹿洺見狀,又輕聲補充道:「我不太敢,我有點……怕疼。」
溫斯沅還是沒有回應。
但很快,吳鹿洺就感覺到身旁的沙發往下一陷,緊跟著手上的藥膏被溫斯沅拿走。
除去左手手心比較明顯的傷口,吳鹿洺臉上也有幾處小傷口。
一處是下顎的擦傷,一處是嘴角的撕裂傷。
溫斯沅替吳鹿洺的手上好藥,視線轉到吳鹿洺臉上,看到吳鹿洺垂著眼一副沒什麼精神的模樣,他終於開了說了回家後的第一句話。
「怕疼還見義勇為?」
吳鹿洺老實巴交地垂著腦袋,一副犯了錯任教訓的模樣。
溫斯沅見狀,稍微放輕了一點聲音:「見義勇為的前提是,能先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吳鹿洺快速點頭。
溫斯沅看著吳鹿洺的表情,又嚴肅繼續道:「這一次只是受了一些小傷,萬一下一次,對方帶了刀呢?又或者是打架的時候沒注意傷到了內里呢?在有迴旋餘地的情況下,第一選擇應該是報警……」
溫斯沅出門時應該是剛洗過澡不久,這會身上有吳鹿洺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
他身上穿的衣服估計是出門時臨時套的,比較柔軟居家,這會戴著眼鏡嚴肅進行口頭教育的模樣,有點像家長在教育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吳鹿洺看著看著不自覺地看愣了神,再回過神來時,發現溫斯沅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說話,正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被溫斯沅看得一愣,小聲問了句:「怎麼了?」
溫斯沅表情嚴肅地像個老師在提問上課走神的學生:「你有在聽我剛才說的話嗎?」
吳鹿洺雖然剛才實實在在地出了神,但耳朵還是有好好在工作的。
他一個字不漏的複述出了溫斯沅說的所有話,溫斯沅這才收回視線放過他,繼續給他臉上塗藥。
塗藥的時候兩人不可避免要挨得很近。
每一次溫斯沅湊近塗傷口時,吳鹿洺都能感覺到他有些燙的呼吸。
溫斯沅的呼吸像是帶了生命,每一次打到吳鹿洺的臉上,都像是能從皮膚滲入,引著吳鹿洺身上的熱度不斷攀升。
因此吳鹿洺全程垂著眼眸,難得沒再多看溫斯沅,安靜乖順地讓溫斯沅替他處理好了臉上的所有傷口。
處理完臉上的傷口,溫斯沅往後退了一小步,卻沒有收起手裡的藥膏。
他上下打量了吳鹿洺一圈,見吳鹿洺渾身有些泛紅,以為是他憋痛憋的,就沒在意。
片刻後他收回視線,忽然問:「你身上有受傷嗎?」
吳鹿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
溫斯沅以為他沒聽清,便又放慢語速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你身上,還有其他地方有受傷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這……可是你自己問的啊
第20章
吳鹿洺並不是一個完全不怕痛的人,但打架的時候,除非對方帶了尖銳性武器,其餘情況他基本不會躲避對方的攻擊。
人往往是這樣,在成功攻擊到敵人的那一瞬間,最為放鬆自負。
而吳鹿洺打架時最擅長的,就是利用那一瞬間,讓對方再也爬不起來。
身上肯定是不會沒有傷的。
但他這會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不痛的地方,具體哪兒有他還真不清楚。
他仰靠在沙發上,和溫斯沅對視片刻,十分乾脆利落地三下五除二將上衣一脫,低頭看了兩眼。
肋骨上有處淤青,應該是第一人用拳頭砸他胃時打偏了所造成的。
除此之外前面沒再看到其他的傷處。
吳鹿洺便轉了個身,對溫斯沅說:「沅哥,你幫我看看我後面有沒有。」
溫斯沅應了聲「好」,正要上前查看,吳鹿洺忽然說了句「等一下」,而後從沙發上蹦起,蹬了褲子,站得筆挺,依舊背對著溫斯沅說:「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