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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58:00 作者: 木子曉風
    她盛了飯,放在飯桌上,桌上擺了兩副碗筷,菜還在裊裊地冒著熱氣,排骨湯的香味充斥了整個屋子。

    十點鐘了,夏清清打了個電話給何以翔,電話響了幾分鐘,沒有人接。她打到酒店,同事說他早下班回去了。

    他下班了,沒有到這裡來,會去哪裡,不是說好了,下班一起吃飯的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桌上的才由熱變冷,連湯也不復剛才的香濃,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夏清清再打過去,那邊已經關了機。

    關機了,是不想被打擾嗎?賓館中的301此刻正在上演什麼?她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氣憤,終於拿起包,飛快地下樓攔了輛計程車:「龍溪路,錦繡賓館,要快。」

    司機聽了,飆車一樣開起,只是遇到紅燈時才停下來,遞了張紙巾給後面的夏清清。夏清清接過,看到鏡中的自己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滿臉淚。

    許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司機大叔勸道:「姑娘,男人多的是,你這樣的條件不怕找不到,快別哭了。」

    夏清清驚訝於他的觀察力,她自己什麼都沒說,司機好像已經全都知道了。

    她搖了搖頭,男人多的是,可是她從來都只是想找一個彼此喜歡的,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可是為什麼就這麼難呢?

    目的地到了,夏清清下了車直接推門進去上了三樓,前台小姐只以為她是這裡入住的客人,所以並沒有過問。

    她到了301門口,望著上面鑲金的門牌號,遲遲按不下門鈴。這紅色的木門沉重如山,慢慢向她逼近,讓她闖不過氣來。

    她按了下去,房門很快從裡面打開,剛洗完澡,正擦著頭髮的何以翔就這樣愣住了。

    夏清清已經沒有那麼吃驚,她越過何以翔走進房內,裡面的大床上鄭露穿著浴袍,酥胸半露,紅唇亮澤,眼裡還有尚未褪去的情yu之色。

    地板上到處散亂這男人的衣褲,皮帶,襯衫和女人的內衣,高跟鞋……可見當時的戰況是多麼的激烈,兩個人是多麼的迫不及待。

    鄭露看到夏清清也吃了一驚,但是她眉毛微微上挑,眼裡流露的隱約竟是挑釁,但當何以翔轉身過來時,她又是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仿佛夏清清是一頭母老虎,變臉之快可媲美川劇演員。

    「清清,你聽我解釋。」夏清清冷眼看著何以翔,看他要如何辯解。

    「你知道的,」何以翔思考半晌開了口,「我們談了那麼久,可是你從來不肯讓我碰你。」

    夏清清差點咬到舌頭,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何以翔咽了下口水,繼續艱難地說:「我是個男人,有時候難免想,所以鄭露來找我的時候,我沒有拒絕,她願意為我……」

    他沒有說下去了,夏清清險些要倒,顫顫地問出口:「你就是因為這個,因為我不願意跟你同居,不願意跟你睡?」

    被這樣的問題弄得難堪,何以翔不說話,看到夏清清傷心的樣子,他伸手就想像平常一樣抱住安慰她,夏清清察覺到他的動作,後退一步:「別碰我。」

    何以翔無奈地把手又縮了回來,夏清清心痛地說:「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也許過程會有點兒艱難,但是只要兩個人一條心,什麼苦都能變成甜。」

    「清清……」

    「聽我說完,」夏清清努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我沒想到,我們會這樣分開,而且還是以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你和她在做這些噁心事是同時,竟然還跟我說要永遠站在我身邊。」

    夏清清一步一步退到了門口,最後看了一眼何以翔:「可我居然在發現了那麼多你的破綻後還是選擇相信你。」

    她仰起頭,一字一句,呼吸間都是疼:「我是笨蛋,對嗎?」

    她奪門而出,何以翔下意識就要追。

    「阿翔,人家腿好痛。」屋內嗲嗲的嬌嗔響起,何以翔再也沒出去。

    夏清清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眼睛一直像泉眼一樣淚水流不停,引得不少行人紛紛側目。

    她走到了一家小餐館,隨意點了一些吃的,叫了五罐啤酒。她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面前的食物,表情像是在吞毒藥,啤酒並不好喝,她卻像喝白開水一樣灌下去。

    不是有人說過嗎?如果胃滿了,那心就不會太空。那麼現在她真的把胃填滿了,心是不是真的就不會那麼空,那麼痛了呢?

    「惡」她扶著一棵玉蘭樹彎著腰嘔吐不止,剛剛吃過的東西又全都吐了出來,胃痙攣般的難受,好像要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踉踉蹌蹌走到街上,一輛車險險撞倒了她,急剎車的聲音讓她跌倒在地。她爬了起來,重重踢了這車子一腳,嘴裡叫著:「連你也欺負我。」

    她手裡還拿著一罐啤酒,車燈強烈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又歪歪扭扭地走到車門處,敲人家的玻璃車窗:「喂,把燈熄了,我什麼都看不見了。」

    車裡的人沒有說話,夏清清敲了又敲,最後改為大力拍打。

    車窗緩慢地降下來,夏清清醉眼朦朧,沒看清,一掌拍空,半邊身子都進了車裡。車裡的人把她扶正,她自己一屁股坐在路邊,明明胃裡很難受,她還是又喝下了一大口啤酒。

    有人從車子裡走了出來,背光而站,夏清清眯了眼看他,只覺得他高得過分,還得自己仰視,最主要的是,他還擋了自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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