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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47:44 作者: 檸檬馬卡龍
    「根據他給的線索,我猜所謂的『江山社稷』應該是指真正玉璽的下落,」年深說出了自己剛才的推測,「『萬千黎民百姓』應該指的是許多人的性命,但具體我還沒頭緒。」

    「他該不會又要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葉九思皺眉。

    「會不會是崇瀾又看出了什麼天災?」吳鳴猛地想起崇瀾那手預測天災的本事。

    「但是崇瀾應該已經跟他斷了聯繫很久了。」葉九思搖頭道。

    「那傢伙出去這麼久了,雖說身邊跟著咱們的人,但想偷偷聯繫也不是不可能吧?」

    「要做到同時關係萬千黎民百姓的性命,以目前陸溪手上那些人的能力來說,有三種可能性最大,」顧念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是吳鳴說的天災,第二,是火器。」

    「他手上的火器不是沒研究成功麼?」

    「像咱們這種火炮他或許沒研究成功,但是看今天他炸毀我帳篷的狀況,炸藥本身應該已經是能用的了。」顧念解釋道,「如果他準備的炸藥量足夠大,埋在哪座城底下,甚至可以將整座城池瞬間夷為平地。」

    想到那個情形,吳鳴不禁吸了口涼氣。

    「那第三種狀況呢?」

    「疫病或者投毒。醫毒不分家,他既然對硯屏的製毒技術如此有信心,那此人的醫術恐怕也不容小覷。如果事先安排了人準備在什麼地方大面積投毒之類的,也能殺死上萬人。」

    「可惡!」葉九思狠狠地錘了柱子一把,大亁人口上萬的城池太多了了,時間又短,線索又少,一時之間,他們根本沒辦法找出陸溪準備下手的目標。

    「萬一他說的是假話呢?」 吳鳴摸著下巴道,「陸昊說過,要把假話說得像真話,那就要九真一假,在最關鍵的地方騙人。」

    「他恐怕算準了我們放不下。」年深眉心深皺。不管是年家的家訓、鎮西軍一向的軍風,還是當年死守長安,在渝關城公布預防天花的辦法,教授眾人種植番薯,在錦州定州各地的救災……這些年他們的種種舉動和選擇都是為了儘可能的多救些百姓,同時也能輕易地讓陸溪知道他們的這個弱點。

    「可是,如果真的把他放走,那豈不是放虎歸山?只要他活著,就隱患無窮。」

    「我倒是有個主意,或許能勉強做到救人和控制他兩者兼顧。」沉默了一會兒的顧念突然開口。

    第239章

    「怎麼兼顧?」

    「先放再抓。」

    眾人:???

    「他雖然不會武功,但肯定安排好了接應的人手和各種障眼法,就算我跟在後面也未必穩妥,一旦跟丟,他定然會杳如黃鶴,一去不返。到時候再想把人抓回來……」吳鳴搖了搖頭,覺得顧念未免想得太輕鬆了,「恐怕就難了。」

    「對啊,這次為了引他出來,咱們費了多大勁兒啊,之後雖說鎮南侯應該不會再護著他了,但他肯定也會逃得遠遠的,短期之內不可能再露面。」葉九思鬱悶的用拳頭砸著自己的掌心。

    廳內的光線越來越暗,時間已經過了掌燈時分。顧念熟門熟路的從年深腰間拽下一個錦袋,摸出裡面的火折點燃身邊的蠟燭,「他逃得多遠都不怕。」

    吳鳴&葉九思:???

    說好的先放再抓呢?

    倒是年深跟上了顧念的思路,順手接過火折去點另一邊的蠟燭,「你該不會是想用覓影蠱吧?」

    「沒錯,就是這個。」顧念眉峰微揚,「到時候無論他逃到哪裡,都能找到。」

    吳鳴抱起雙臂,就著桌案斜靠在旁邊的柱子上,「可是陸溪畢竟是月南的丈夫,月北應該不會幫著咱們抓人吧?」

    「如果不是幫咱們,而是幫月南抓人呢?」

    吳鳴&葉九思:???

    「我們都知道,陸溪離開之後,肯定會傾盡全力逃遁,離開我們的勢力範圍,到時候他會帶著月南嗎?」

    吳鳴和葉九思對看了一眼,月南在陸溪心裡地位如何,他們可不知道。

    葉九思想了會兒才開口,「他言談舉止間,對月北還是有很多顧忌的,假設他當初娶月南只是為了籠絡和利用月北控蠱驅蟲的能力,那這次失敗之後,他對月北的信任度應該就會更低了,會帶著他們姐弟的可能性應該很小。但他身上有秋月蠱未除,後續會不會聯繫就不確定了。」

    「月南如果不想繼續跟陸溪在一起了,那是不是只有找到陸溪殺了他,才能解除她身上的秋月蠱?月南如果還喜歡陸溪,是不是同樣需要靠覓影蠱追蹤陸溪的下落?」顧念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潤喉,「總而言之,無論是哪種,對月北來說,一定都是清楚的知道陸溪的下落最為穩妥。」

    「這倒是。」吳鳴點了點頭,「不過,我估計那位姑娘是捨不得讓月北殺陸溪的。」

    「那不如這樣?」葉九思突然冒出個主意,「我們可以跟月北講清楚,只要他帶著月南和陸溪躲進深山,然後用毒蟲為牆,隔絕陸溪跟外界和手下的所有聯繫,我們就可以饒陸溪一命,也讓月南留下個夫君。

    陸溪到時候也跟坐牢沒什麼差別了。同時,我們也可以派人在外圍監視,隨時知道他那邊的動向。一旦他離開,就殺無赦。」

    吳鳴摸了摸下巴,「美人在側,豈不是太便宜那個小子了?」

    年深搖了搖頭,「真能做到這樣,對他來說才是最痛苦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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