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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47:44 作者: 檸檬馬卡龍
    鎮南侯和陸溪雖然沒站起來,卻也被眼前的情形震懾得半晌無語,旁邊的另外兩個文官更是面如土色,久久無法回神。

    直到火器營退場,眾人的目光依舊戀戀不捨的粘在轟天炮上面,唯有鎮南侯眉目緊鎖,似乎陷入了深思。

    陸溪悄悄瞥了眼鎮南侯的臉色,捏緊了手裡的那把玉扇。

    各營覽閱封賞完畢,鎮南軍的三位將軍也帶著手下的兵卒們『友情參與』了一下,年深也封賜了『參與獎』。

    再之後,便是鎮西軍與鎮南軍商定的餘興節目,【天地棋】。

    所謂的天地棋,其實是同時對弈兩盤棋局。

    天棋就是以兵卒作為棋子的真人棋局,地棋則是普通棋盤。

    對弈者分別坐在兩座營帳之內,一邊與帳內的棋童下地棋,一邊與對面營帳的人下天棋,雙心並用,限時為半個時辰的時間。天棋勝積兩分,地棋積一分,總分高者勝。

    如時間到時,雙方天棋地棋均未取勝,或積分相同,則視為打和。

    另外,由於營帳是分別關起來的,所以下棋者看不到帳外的真人棋局,全靠記憶,屬於盲棋的一種。

    對弈的彩頭,按照鎮南侯之前跟年深議定的方案,勝方可以從敗方的軍營內隨意索要拿走一件物品。

    陸溪風度翩翩地站了起來,手指玉扇,朝年深叉手作禮,「此局由在下攜棋童代表鎮南軍,不知貴方由何人應戰?」

    「不才願意試試。」顧念微微一笑,當即起身。

    年深默默看向顧念,顧念眼睫微垂,輕輕頜首,示意對方放心。

    圍棋他或許不是陸溪的對手,但天棋的規則是他按照後世的西洋棋制定的,陸溪不過學了五天而已。

    城下當即有人用白灰畫起了兵卒們用的棋格,另有兵卒手腳麻利的搭起了兩座軍帳。

    盞茶之後,顧念跟陸溪就分別坐到了營帳內。

    營帳門口的帳簾落下,負責報時的兵卒在香案前燃起了第一炷香,正式宣布道,「棋局開始。」

    「戊字位兵上二。」帳內的顧念朗聲報出了第一枚棋子的落位。

    「丁字位兵上二。」對面的陸溪也飛快地道。

    ……

    一炷香將盡的時候,陸溪帳內的棋童先敗退出帳,搖頭表示自己輸了,第二炷香剛點上,顧念帳內的棋童也退了出來,同樣輸了。

    此時外面的天棋也進入了白熱化的狀態。

    「甲字位車進吃馬。」

    「丁字位象斜飛吃馬。」

    ……

    營帳內的陸溪和顧念你來我往,聲聲不歇,第二炷香燃燒過半,天棋的棋盤已然呈現僵局,最終陸溪手上的王棋無路可走,走到了逼和的局面。

    負責監看的兵卒按照規則仔細查看了一遍兵棋現在的狀態,確認後將手中的令旗旗杆橫置,大聲地宣布結果,「雙方天棋打和,地棋各積一分,最終各一分,平局。」

    鎮南侯長嘆口氣,失望的半垂下眼眸,年深站起身正要開口,異變陡升。

    「轟!」顧念所在的軍帳突然傳出聲巨響,剎那間,火光沖天,黑煙滾滾,整座營帳登時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說:

    備註:1、據《唐律疏議》記載,唐代時的閱兵講武又稱為「大集校閱」。古代閱兵大多在秋天,但也有特殊情況,比如有紀念性的或戰爭狀態下。

    第235章

    幾個守在軍帳四周的兵卒猝不及防,直接被爆炸的氣浪掀翻,重重地摔了出去。

    年深飛快地朝火器營方陣那邊看了一眼,城牆上下的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呆怔在原地。

    「轟!」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燃燒的營帳再度傳來聲響,與剛才相比,第二次的動靜明顯小了些,與此同時,一股赤紅色的濃煙滾滾而起。

    「愣著幹什麼,火器營!還不趕緊滅火救人!」年深大聲喝道。

    『棋盤』四周的人嚇得紛紛四處逃散,離得較遠的那些人也如夢初醒,紛紛行動起來,有些給火器營的人讓出通道,有些則找東西到護城河邊去提水,幫忙救火。

    火器類的東西爆炸極度危險,非比尋常,有時候還會出現後續的多次爆炸,所以鎮西軍營內日常就常常對其它營的兵卒宣導,遇到爆炸,交由火器營的兵卒處理,其它人聽指揮調度,不要盲目上前,以免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火器營那邊的兵卒們也立刻穿上護具,朝營帳疾沖。

    顧言直接從城頭一躍而下,踩著護城河上方的吊橋飛快地跑了過去。

    「騎兵營,立刻封鎖四周,徹查剛才所有靠近過軍帳的人。水軍營,檢查護城河。」年深一掌拍在牆頭。

    「是!」完顏旗達、杜泠、葉九思等人紛紛應聲,帶隊而出。

    城下馬蹄紛沓之間,年深轉過頭,冷冷地看向周寮,氣勢駭人,「這件事該不會跟鎮南軍有關係吧?」

    「你誤會了,此事跟本侯毫無關係。」鎮南侯立刻義正言辭的撇清關係。

    上次回去後,他可是特意打聽過這位顧司直──也就是顧城主的,雖然此人博聞強識頗有過人之處,但傳聞也說他經常夜宿在年深的軍帳,兩人同進同出,無論怎麼看,此人都像是年深的面首。

    他又不是瘋了,怎麼可能會在不想跟年深撕破臉的情況下對此人動手?那豈不是與強捋虎鬚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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