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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47:44 作者: 檸檬馬卡龍
    「來,讓我敬許將軍一杯。」見顧念揚眉吐氣大出風頭,顧言也分外開心,舉杯敬了許宿一杯。

    「對,喝酒喝酒。」兩方又熱絡的互敬了起來。

    「剛才那到底怎麼回事?」沒等顧念坐穩,夏初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

    「也沒什麼,就是一個受力穩定結構。你看啊,」顧念拿出三根筷子,在滿帳觥籌交錯聲中,給夏初講了半天幾根竹棍的受力分析。

    沒有受力基礎概念的夏初被顧念念叨的那串『摩擦力』,『重力』,『重心』什麼的說得如墜雲霧,頭暈腦脹。

    「算了,你現在聽不懂也正常,等以後咱們幽州的理工學院開課,你也可以來旁聽。」顧念見夏初眼神迷茫,就知道他有聽沒有懂,拍了拍他的肩膀,「力學可是物理、機械、建築等很多學科的基礎,研究好了受力承重的問題,才能保證建造的機械、房屋、橋樑之類東西的穩固。」

    「這玩意還能造橋,吊橋嗎?」夏初回憶著剛才掛在半空的石磨,努力把它和自己心目中的橋聯繫到一塊。

    「也不一定是吊橋,所有的橋樑結構肯定都需要從受力去分析,考慮結構承重和穩固的問題……」說到這裡,顧念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了頓,腦子裡也猛地划過一件事,等等,橋樑結構?

    他雖然之前沒學過關於橋樑的具體知識,但他畢竟見過那些跨海大橋,能不能反過來,從那些橋的造型和結構入手,研究那些橋樑的具體承重受力結構,然後造出新橋?

    這或許是個好的方向!顧念的思路豁然開朗,興奮得心底砰砰直跳,用力拍了拍夏初的肩膀,抬手倒了一杯琉璃光敬他,「謝謝,你幫了我大忙了!」

    夏初暈乎乎地陪著喝了一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什麼忙?什麼時候的事情?

    「來,再來,為了咱們未來可能提前的造橋大業。」顧念又拎起執壺給自己和夏初的杯子滿上。

    他們這邊喝得起勁,對面鎮南軍坐席的陸溪淡淡地看了過來,將兩人說得眉飛色舞地模樣盡收眼底。

    接下來的『比試』就基本沒什麼懸念了,鎮南軍那邊幾次但凡有人『助興』,年深這邊也都安排人不動聲色又穩壓一頭的擋了回去,風度氣勢樣樣站在上風。鎮南侯暗暗氣悶,卻又無可奈何。

    酒過三巡,不少人開始離席溜出去如廁,顧念也腹下熱脹,實在憋得忍不住了,便跟夏初打了個招呼,也去帳外上廁所。

    帳內酒氣熏天,遠不如外面的空氣清爽,顧念如廁完畢,一身輕鬆,回來的路上忍不住邊走邊搖晃活動酸疼的肩頸,順便深吸了幾口冰涼的空氣提神醒腦。

    「顧司直?」

    顧念正半閉眼睛歪著腦袋,揉弄後頸酸麻的那根筋,後面突然有人叫他。

    那個聲音清越悅耳,光聽語氣就能想像得到對方彬彬有禮的模樣,顧念卻心頭一跳。

    陸溪!

    他慢慢轉回頭,只見陸溪站在他身後大約四五步遠的地方,臉上依舊帶著那種與多年前如出一轍的淺淡笑意。

    跳動的篝火將他的影子拽得纖長無比,越過兩人中間的距離,映在顧念腿上,顧念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毒蛇纏住了,心底猛地一涼。

    作者有話說:

    顧念:完蛋,碰到這傢伙准沒好事!

    備註:1、文中顧念爺爺帶他做的火柴棍版的實驗,搜『火柴棍承重』的關鍵詞,有很多類似的三根火柴提礦泉水的實驗,可以穩穩的懸掛數瓶礦泉水。

    第225章

    「不認識了?」見顧念沉默不語,陸溪手持玉扇,雍容雅步的又朝前跨了幾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一想到這人心機深沉,腦迴路比蜘蛛網還曲折難料,甚至還在書房底下長期囚禁了一位很可能是自己老鄉的人,顧念心裡就忍不住的陣陣發涼。他用盡全身的控制力,才強撐住自己沒有倒退兩步,否則氣勢上就先輸了。

    「當然不是,當日在小世子生辰宴上一見,陸家公子驚才絕艷,讓顧某記憶猶新。只是今日見你已在鎮南軍處,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顧念暗暗試探了一句。

    他跟陸溪的正面接觸只有一次,就是當年葉九思生日的時候。因為知道對方是個腹黑難纏的,他怕被卷進去,也下意識的在各種場合迴避著接觸,儘可能的躲得遠遠的。

    「不過稱呼而已,陸侍郎也好,陸子清也好,隨顧司直喜歡,我聽他們不是也還遵循舊例,叫你顧司直麼?」

    顧念又沉默了,那是蕭雲鎧他們叫習慣了沒改而已。

    「還是說,你跟隨年深多年,仍舊是個司直?」

    顧念:……

    這是嘲諷他『工作』六七年,歸來仍是素人嗎?

    「陸侍郎找我有事?」顧念此刻酒意已經醒了大半,審時度勢,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雖然傳聞中說陸溪身體不好,據說也不會武,但顧念知道,以他的性格,既然敢到鎮西軍大帳來,肯定有所倚仗。

    想到這裡,他愈發不想與對方糾纏,雖然他很想從陸溪那邊知道很多事情的答案,但現在明顯不是什麼好的時機。畢竟他是真的不會武,此刻敵暗我明,形式不定,貿然莽上去的話,太容易吃虧。

    陸溪卻完全沒有放他走的意思,不緊不慢地用扇子輕輕敲在左手的掌心,「也沒什麼,就是幾年前曾經聽聞顧司直已經是渝關城一城之主,不知如今為何又在筵席上屈居末位?是年深重武輕文,還是有什麼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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