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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47:44 作者: 檸檬馬卡龍
    是他的出現改變了所有的一切?

    還是像平行時空理論所描述的那樣,在歷史進程的時間軸上,密密麻麻布滿了許多因為選擇不同而走向分岔的平行時空,其中的某個時空里,真的岔行到了大亁的時代。而他因為某種奇怪的狀況被甩出原時空的時候,被吸引進了這個恰巧與他看過的那本小說有重合元素的時空?

    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他目前無暇細想,也還沒有找到答案。

    「平行時空?」

    「這只是我所在的時代的一種假設的未被證實的理論。」顧念大致跟年深解釋了一下平行時空的概念,以及自己的種種困惑。

    「按照你說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們當時在刑房的相遇就是『原因』事件,我們當時的不同選擇,造就了多個不同的方向和結局?」 年深覺得自己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這種理論擴展開了,瞬間有種醍醐灌頂,俯瞰世間的感覺。

    「我是這麼認為的。」顧念偷眼看看年深的神色,雖說依舊是往常那種八風不動的模樣,但此時此刻,這種熟悉的模樣反而讓他比較安心。以這個狀況來看,年深似乎對這件事的接受度還挺高的?

    「那原本的你叫什麼?」年深眸子裡閃過絲好奇。

    「就叫顧念,而且就長這個樣子。」 說出壓在心裡最大的秘密,顧念輕鬆了不少,開玩笑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但名字相同,長相一樣,甚至連身上的疤痕什麼的都一樣,就是比原來小了幾歲,其它都是原裝的。」

    「那就好。」年深似乎鬆了口氣。

    察覺到年深如釋重負的感覺,顧念鬱悶地皺了皺鼻子, 「什麼意思,你喜歡的只是我這張臉嗎?」

    「當然不是,」年深輕輕掐了把他白皙的臉頰,「只是看習慣了,還是覺得這樣的你最舒服。」

    「那就是說,你原本喜歡別的樣子,只是習慣了?」顧念揉搓著白老虎的耳朵,突然爆發出強烈的不安全感。

    「我沒喜歡過別人,哪來的什麼別的樣子。」年深隱隱發覺再繼續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的話,很可能會出現些意想不到的『危險』,連忙轉移了話題,「那原書里的『年深』和『顧司直』是怎麼樣的?」

    「原書里你是主角,顧司直就是個炮灰反派,他在拷打逼供的時候讓你跳火坑,被你擰斷脖頸……殺了,」顧念揉著白老虎耳朵的手頓了頓,想起曾經困擾自己許久的噩夢,「全部出現的部分加起來也不到半頁紙。」

    「難怪你當時撒謊說仰慕我,是來救我的。」年深微微點頭,落日的餘暉映在他黑色的眸子裡,仿佛一團無聲燃燒的熊熊火焰。

    「我也是想自救,畢竟按照書里的劇情,顧司直馬上就會死了,只能抱你大腿,」顧念侷促地擺弄著手指頭,突然僵住了動作,「你當時就知道我在撒謊?」

    年深再度點了點頭,拾起根木枝,撥弄著篝火。

    「我演技這麼差嗎?」

    「你當時的眼神,絕對不是仰慕。」年深篤定地道。他自小見過太多仰慕的目光,一眼就能分辨得出。

    顧念悻悻地嘆了口氣,「難怪你當時讓我跳火坑呢,原來是半點都沒信。」

    年深往篝火里填柴的手僵了僵,生硬地轉移話題, 「你所在的時代很有意思。」

    「不要轉移話題,你除了當時就知道我在說謊,還知道什麼?」顧念恍然驚覺,不依不饒地追問。

    年深有些遲疑地沉默了下,顧念愈發覺得不對勁兒,但年深不開口,他也不想再像上次那樣逼他。

    「你要是實在不想說就算了。」顧念眉睫微垂,努力按捺住腦子裡那種想要挖根究底的衝動,悻悻地道。

    年深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其實我模模糊糊大概猜到一些,你跟『顧司直』可能是兩個人。」

    什麼?顧念瞪大了眼睛,吃驚得忘了控制手上的力道,捏得白老虎哀怨地痛叫了一聲,搖晃腦袋試圖甩開他的手。

    「你猜到了?」 顧念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掉在地上的琉璃盞,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年深點了點頭。

    「怎麼猜到的?」 你明明跟顧司直不熟的吧?

    年深皺了皺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安靜了會兒才開口,「我最早開始懷疑的時候,就是你剛進入刑房,撲到我懷裡的那刻。」

    那豈不就是第一眼!怎麼可能?顧念難以置信地看著年深,「為什麼?」

    「你給我的感覺和之前那個人完全不同,其實我也說不清是哪裡不同,一定要說的話,可能是味道吧,」年深躊躇地道,「你身上的味道聞起來跟他不一樣。」

    顧念:???

    他立刻抬起袖子聞了聞,除了衣服上薰香的味道什麼也沒聞到。

    「其實我也有些疑惑,以為那只是錯覺。」年深被他的動作逗得忍俊不禁,把手上拿了許久的那根柴火扔進篝火堆,「結果後面你的行為更奇怪了,居然想騙我說是來救我的,還號稱知道想害我的幕後主使。我覺得你應該是誰派來騙取我信任的,所以才讓你去火坑裡跳舞,打算給你個教訓,沒想到你居然安然無恙地出來了。」

    顧念:……

    「坦白說,我當時在長安的處境非常不好,可以說是如履薄冰,除了製造天香樓血案的人,還有隱匿下去的宰相林安的舊黨,其它盯著鎮西軍動靜的人,甚至呂青都已經不可信,必須小心應付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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