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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47:44 作者: 檸檬馬卡龍
葉九思和那個副將不由自主的也都跟了過去,又不敢從安番侯手上搶東西,在後面急得團團轉。
「師父,為什麼沒有我的?」葉九思怨念地看著顧念。
「下次再遇到合適的石頭就給你做。」顧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誰讓那塊綠柱石就那麼大,你又不帶兵打仗呢!
幸好這個時候年深從屋頂下來了。
「三郎,借我看看。」葉九思立刻伸手要去搶他手裡的望遠鏡。
年深拿著望遠鏡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圈,條件反射地避開了他的手。
葉九思:???
看清楚是葉九思,年深才猶豫地遞了過去,邊遞邊叮囑道,「小心些,別弄壞了。」
望遠鏡讓屋內的幾人都愛不釋手,足足看了將近盞茶的時間,才能回到位置落座。
將東西放回竹盒,安番侯愛惜地撫摸著盒蓋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答應得那麼快了。
「侯爺,你答應過我的。」顧念清了清嗓子,小聲地提醒他。
「本侯說話,自然算數。」安番侯『怒』瞪了他一眼,把盒子交給副將,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
「不過,你也要答應本侯,」安番侯一把拽住顧念的手腕,瞥了眼年深,「今後有什麼好東西也想著點你阿兄,想著點安番軍,萬不可再厚此薄彼了。」
年深:…………
顧念連忙點頭稱是。
宴席既罷,安番侯直接與席上眾人道別,他在長安停留這麼多天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今晚就要動身返回安番軍。
臨別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眼年深的右手,「今日所言,望少卿謹記。」
「必不敢忘。」年深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背,「誠如年家家訓。」
顧念微微歪過頭,碰了碰葉九思的手肘,悄聲問道,「年家家訓是什麼?」
葉九思還在怨念自己沒有望遠鏡的事情,但又生不起顧念的氣來,委委屈屈地癟著嘴唇道,「死守國門,生護天下。」
這八個字也未免太沉重了吧?顧念心內巨震。
他簡直不敢想像十三歲的年深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喪父之痛下扛下這副擔子的。年深身上那種超乎年齡的冷靜,就是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之下凝練而成的麼?
死守國門,生護天下。簡單的八個字,卻重逾千斤,刻在年家每個人的肩膀上。
枕戈待旦,鐵骨忠魂,大漠的風沙無情埋葬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血肉和年華,築就出今日世人眼中的鐵血將門。
送走安番侯,葉九思正要拽住顧念好好說說望遠鏡的事情,一個金吾衛快馬飛奔而來,告訴年深他們,那個道士醒了。
年深和顧念只得再次趕到道觀。
看到那張被炸得烏漆麻黑的臉,顧念不禁有些意外,他居然見過這個道士。就是之前遇到過兩次,那個老說他有血光之災的落魄道士。
見到顧念,那個道士也怔了怔,「小郎君雙顴發黑,印堂沖煞,今日定有血光之災,要不要卜上一卦?」
顧念:…………
就你現在這個倒霉模樣,還好意思說今天有血光之災的是我?
第93章
「我卜卦很靈的。」道士努力推銷自己。
都第三回 了,還沒放棄麼?顧念無力地嘆了口氣,「不用了,你還是先顧你自己吧。」
「咦?」那個道士露出疑惑的神色,往顧念面前湊了湊,正要再說些什麼,年深怕他碰到顧念的傷腳,伸手將他推開了一尺左右的距離,「說話就說話,不用湊那麼近。」
青年道士轉頭看向年深,正要抗議,卻忽然瞪大了眼睛,激動地又往年深跟前邁了一步,「帝星?你居然是帝星之相?」
他隨即又有些混亂地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對啊,聖人不是個中年阿叔嗎?怎麼會這麼年輕?」
這個道士怎麼瘋瘋癲癲的?難道剛才傷到腦子了?旁邊的幾個金吾衛都有些無語。
唯有知道年深未來狀況的顧念心內無比震驚,不會吧?難道這個道士並不是胡說八道,而是真的能看出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可還記得今日發生了什麼?」年深讓人給那個道士倒了杯水,等他穩了穩情緒,才開口詢問。
「在下法號初一,俗名夏初。」道士頂著那張烏漆麻黑的臉和滿頭亂髮,神色認真地跟年深抱拳行禮,看在其它人眼裡,卻滑稽得很。
顧念無奈地將自己的布帕遞過去,示意他擦擦臉。
年輕道士這才反應過來其它人在笑什麼,連忙奔到觀內養荷花的水缸邊照了照。
看他行動靈活的模樣,身體至少應該沒什麼大礙。
「你可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麼?」 等他囫圇擦淨臉頰,顧念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記得。」夏初點了點頭,習以為常地拍打了兩下道袍上沾到的塵土,「我煉丹的時候又炸爐了。」
眾人面面相覷,等等,『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今天鬧出的動靜好像有點大。」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有些苦惱的神色。
顧念:…………
你最好回四海觀的後院去看看,那只是『有點』的程度嗎?一排煉丹房毀了六間,還不算壞掉的院牆什麼的。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煉丹的時候也經常炸爐?」年深掃了幾個金吾衛一眼,那幾人紛紛搖頭,表示以前沒聽說過四海道觀有類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