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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08:03 作者: 零點幾
    黎非難:「……」

    不但不疼,特麼分數還長了,這是不虐不爽,狠狠虐很很爽的意思麼?

    這時候,尹忘憂忍不住道:「黎師弟……」你還磨磨蹭蹭地幹什麼?

    黎非難的嘴角抽了抽,真想送他個苦笑:沒幹什麼,只是做了個測驗,而測驗的結果讓他服了,心服口服,五體投地。

    不過黎非難更佩服地是他自己,他居然能在得知徐沐馳是個受虐狂的情況下,在系統的狂轟濫炸下,準確無誤地完成了接骨這樣精細的活兒。

    他的動作真的是快到驚人了,猛地往徐沐馳的身體裡切入了一道靈流,先飛速探查一遍,然後牽引著兩處斷裂的骨頭接合,一根又一根,用靈流封好斷口,之後收掌,刷的一下又將徐沐馳的衣服掩好,站起身,退後三步。

    ……這才擦了一把汗,長長出了口氣!

    徐沐馳略微傻眼,這速度起碼比他預計地快了三倍,他將衣服整理好,來到黎非難身邊柔聲問道:「師尊是怎麼了,感覺怪怪的,還有剛才怎麼突然就……」

    黎非難沒有看他,奧不,是沒敢看他,他現在心中還砰砰砰地亂跳呢,而即便沒看,他也聽出來徐沐馳的聲音中似乎還夾了一絲委屈。

    究竟是誰特麼怪了啊,是你啊!勞資只是悲憤,好好的徒弟,本來就病得不輕,這回又加了受虐狂一項,勞資的心情根本就沒法平復啊。

    另外,你委屈個大頭鬼啊,勞資打你,你不是很爽麼,別跟勞資裝可憐,得了便宜你還討巧賣乖,小心勞資扇你啊。

    徐沐馳見他對自己不理不睬,憤然道:「師尊為何總是這樣,但凡有話說清楚便是,怎麼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這樣對我。」

    黎非難當即火冒三丈:說清楚是吧,勞資糊你一臉數據,你自己看看。就那麼一會兒功夫,系統提示二十多條,總共加了三千多分,算一算,比之前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多啊。

    你這個受虐狂叫勞資情何以堪啊。

    最讓黎非難受不了的是:什麼什麼這個時候啊,根本就死不了好麼,本來是到了絕境了,可柳雲川的出現卻帶來了福音。探秘任務一完成,他那兩張傳送符就可以用了,簡直分分鐘都可以走,他只不過想多呆一會兒探探柳雲川這個人。

    再說了,就算到了將死之時,你也有點出息好麼,別老是想著談情說愛啊。

    黎非難著實恨鐵不成鋼,特別不想就這個問題跟徐沐馳一直糾纏下去,好在,這時候柳雲川笑道:「徐賢侄,卻沒想到你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我倒是不明白,他有什麼好的,讓你連若曦這樣的姑娘也能放棄?」

    目光幽幽地往黎非難身上掃了一圈,困惑之中帶著一絲不屑。旁人也許看不懂,黎非難卻非但懂還覺得他說話客氣了,沒有說徐沐馳「自甘墮落」,還用的「這樣一個人」。

    怎樣一個人呢?重點就在於這裡了。首先成了個男人,其次這個男人還是頭老黃牛,再其次黃牛就黃牛,這頭黃牛的品質還不佳。

    黎非難有些哭笑不得。這裡存在一個什麼問題呢,咳咳,他的名聲不怎麼好,小一輩兒的弟子可能不清楚,跟他同輩份或是老一輩兒的可就一清二楚了。所以柳雲川的口氣中才帶著對徐沐馳的惋惜,甚至以為徐沐馳是受了他的蒙蔽或是欺騙……

    黎非難真想沖他大聲咆哮:你特麼眼瞎啊,勞資才是受害者啊,沒看到徐沐馳都快黏到勞資身上來了麼?

    只是渣反就是渣反,主角就是主角,待遇之別堪稱坑爹。如果主角喜歡上某個女人,那是主角的魅力,而當他某一天跟一個男人,尤其這個男人還是渣反走在了一起,大家首先責備的不是主角而是那個男人:為什麼勾搭主角?你究竟把俊哥哥兒怎麼樣了?

    再尤其渣反又是主角師父的時候,那就更精彩了。

    黎非難哈哈哈哈哈。讓勞資苦中作樂一下吧。

    他當然看得出柳雲川不是個八卦之人,他是在惋惜,不過既不是為徐沐馳,也不是為沈若曦,而是在為他自己。果然哪裡都有他,他當然是希望徐沐馳跟沈若曦好了,這樣沈若曦一跟徐沐馳私奔,就等於放棄了宗主之位,他也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黎非難這樣看著柳雲川,果然覺得他不是一般人,你想他們如今都窮途末路了,就好像是螻蟻,輕易就能被幽冥鬼帝等人碾死,可柳雲川卻一點都不得意張狂,他甚至很耐心地等黎非難為徐沐馳治好傷,這才開口,真是練得一手的好城府啊。

    徐沐馳的回答很簡潔,又堵住了悠悠眾口,「只他是我師尊這一點便夠了。」

    黎非難微微一愣:這臭小子太會說話了有沒有,他居然被取悅了!!

    而且徐沐馳還反過來將了柳雲川一軍,「喜不喜歡誰,是我個人的問題,不勞你費心,而且就算你想為沈若曦出氣,恐怕你也沒這個資格了吧。」

    柳雲川笑笑,居然一點都不生氣。其實黎非難覺得他的氣質儒雅倒是跟莫瀟然有些相似,只是此時看來又有很大的不同,莫瀟然就是個公子哥兒,從小錦衣玉食,嬌貴又有些小氣,呵呵,當然這話可不能當著尹忘憂的面兒說,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麼,是他目光粗淺而已。

    而柳雲川就像是活在一張虛偽的面具之下,這張面具戴的太久,仿佛已成了他真正的皮膚,從容若定,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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