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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8:08:03 作者: 零點幾
    黎非難瞧得徒弟身體晃了晃,眼瞅著就要栽倒,也顧不得那麼多,他此時的靈力已基本恢復,便從水中飛躍而出,一把攬住了徐沐馳的肩頭。

    徐沐馳這是靈力過度透支加上失血勞累所致,他下意識地想伸手抓住什麼,可是一抓,觸手滑膩膩的,如絲緞般光滑。他登時如被火灼了一樣,慌忙鬆開了手,腦中也「轟隆」一聲,霎時清醒了。

    「沐馳,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受傷了?」黎非難這時心頭一凜,深深責備自己,光顧著逃避那些尷尬事情了,卻忘了想想徒弟是怎麼把他給帶回來的。

    徐沐馳的眼中更加炙熱了,因為師尊不是個和顏悅色的人,所以當他放柔了聲音,真的是很好聽,而且不知為何聽著還帶著絲蠱惑,鑽到心裡酥酥麻麻的。

    師尊長得真的是很好看,眉眼精緻,鼻樑挺拔,兩片薄唇紅潤,泛著淡淡的瀲灩水光,讓人忍不住就想親一親,身上的皮膚特別的白,尤其剛從水中出來,還沾著些水珠,看著就讓人沉醉。

    不得不說黎非難確實是保養的太好了,雖然丹師在讀者眼中是屬於後勤,沒有什麼前途,能坐到峰主的位置已經是最大了,但是丹師卻是最安逸穩妥的。

    就像寶貝一樣被宗門養著,有什麼事情也是別人一馬當先,即便是煉丹用的靈才也是別人去找,根本就不用風吹雨淋,加上黎非難還常會煉製一些養顏丹藥,又幾乎是每天都泡靈泉,那真的是雙倍滋養雙倍呵護。

    黎非難只覺得徐沐馳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他又不懂感情,再者此時又擔心徐沐馳,便沒有往別的地方想。

    直到被師尊晃了晃,徐沐馳才連忙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之後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他猛然意識到是魔印在作祟,忙迫使自己靜下心來,暗暗壓制心中那些亂糟糟的聲音。

    徐沐馳猜的沒錯,確實是魔印在搞鬼,但是魔由心生,心中若是沒有那個想法,魔印也不能憑空捏造,它起的作用只是將深埋在人內心之中甚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想法挖掘出來,然後擴大百倍,讓人真真切切 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就是心魔。

    心魔就是種執念,它可以是仇恨,也可以是妄念,總之心魔便是修魔的根本,可以令人不顧一切,哪怕是屍骨成堆,也要一往無前的殺掉想殺的人,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

    不過心魔雖能激發人的潛能,可它也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當魔根深中,沉淪其中,就很容易走火入「魔」,魔界稱之為心魔劫。

    就在徐沐馳意識到問題的時候,魔君夙末卻暗暗高興著,起初他還真沒發現徐沐馳有什麼仇恨或者妄念,這些都沒有,又怎麼修魔,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覬覦自己的師尊。

    徒弟對師尊有這種想法,那不是大逆不道麼,而黎非難又是寂玄宗的峰主,簡直比殺人放火還要好。如果徐沐馳渡不過心魔劫,那他就可以趁機奪得他的身體了。

    此事黎非難還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肯定會淚奔的。勞資的待遇就這麼好麼,在書中特麼是徐沐馳的心魔劫,現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差點連小命都搭上,尼瑪還是他的心魔劫。

    只不過不同的是,在書中徐沐馳是一心想殺黎非難,而現在麼一百八十度大反轉還往二次元的攪基界繞了一圈,成了要吃他了。

    「讓為師給你看看。」黎非難說著便去捉徐沐馳的手腕,可徐沐馳怕他瞧出什麼,往後躲了一下,這一躲,就被黎非難碰到了左手臂的傷口,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傷還沒有處理,只是換了一件衣服,給遮掩住了。

    「怎麼了?」黎非難一驚,這回強硬地按住了他的肩膀,擼起了他的袖子一瞧,只見徐沐馳的小臂處血肉模糊,能看到兩個深深的牙印,血早已止住了,但是皮肉往外翻著,真是叫人心如刀割。

    黎非難很心疼,另外還有些愧疚,其實他對徐沐馳的關心更多的是怕他走上黑化之路,而對他本人的關心卻少一些。可這孩子真的是把他當成了最親的人,那他……

    好吧,為師錯了,為師改,為師再也不沒心沒肺了,即便是沒心沒肺那也是對別人。為師日後會真心地不能再真心地對你好,為師的錢就是你的錢,為師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隨便花,隨便用。

    只是,這還不夠,師尊你的人呢?這是徐沐馳的心聲。

    「別動,為師來給你上藥。」黎非難的乾坤袋放在旁邊的台子上,他隨便穿了一件衣袍,便又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白瓷小瓶,打開瓶蓋,指尖沾了一點晶瑩的藥膏,便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徐沐馳地抹在他的傷口上。

    黎非難這一低頭,徐沐馳的鼻尖就聞到了一股幽香,他頓時就又心猿意馬了,直到沁人心脾的涼意傳來,他才醒然。

    「不能這樣。」他心中這樣想著,可手上卻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動作,就在黎非難為他敷好藥,手正要離開的時候,他一下子捂住了他的手。

    兩人雙雙一驚,可不等徐沐馳回答,黎非難卻先明白了,抓著他的胳膊用指尖在傷口上輕撫著,「是不是這樣就不疼了,日後再也不會受傷了?」

    徐沐馳露出了一個微笑,表示他就是這個意思。

    黎非難心中輕輕嘆息著,他沒忘記,這可是徒弟老家的說法,臉上的傷就親一親,身上的傷就得摸一摸。可是徒弟一個大男人,卻信這些歪門邪道,還有他這樣慣著,不會出毛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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