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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7:46:54 作者: 六喜桃
    「太好了,」喬宜咽下包子:「那以後就能經常見到葉教授了。」

    她看了眼季書辭,低下頭攪豆漿,唇角一點一點揚起,喜不自勝。

    還有半句話她沒說。

    以後他的媽媽就能陪在他身邊了。

    季書辭那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樣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裡有多高興。

    雖然他還沒有全身心的接納、原諒葉玉琢,但是她能做出這個決定,已經拿出了莫大的誠意。

    而他,又有什麼理由,還在兩人之間壘起冰冷的城牆呢。

    喬宜咬了咬嘴唇,還是忍不住開口:「季書辭。」

    「嗯?」

    對面的男人抬眸,眼神懵懵的,配上蓬鬆發頂的一撮卷翹呆毛,竟然有點可愛。

    「你以後不要和葉教授生氣了。」

    喬宜理直氣壯的說:「一個是我男朋友,一個是我的學術偶像,我夾在中間,很難辦的。」

    季書辭被她逗笑了,薄唇微揚:「知道了。」

    「那你這是答應我了?」

    喬宜臉上綻開一抹笑,眼裡仿佛盛著兩汪星光:「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雖然論文答辯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但是喬宜的畢業典禮始終沒有舉辦。

    在眾多畢業生的翹首以盼中,東大教務處終於發出公告通知,將在7月10日在東大的體育中心舉行盛大的畢業典禮,屆時邀請全體畢業生出席。

    消息一出,鳥類生態專業的微信群炸開了鍋。

    「終於等到畢業典禮了,再不辦我博士都要畢業了。」

    「嗚嗚嗚可惜我在帝都回不去,社畜太難了」

    「我在魔都也回不去,大傢伙記得幫我們這些社畜多拍點照片視頻啊。」

    「能出席畢業典禮的同學報一下名字,我這邊做個統計,大家能來都儘量來啊」

    班長一說話,下面發了一溜的「收到」。

    喬宜的工作地點就在東市,隨時都能回母校東大,7月10號那天向研究所請了一天假,專程去參加畢業典禮。

    喬宜碩士畢業,沒有讀博士的打算,也就意味著,這是她人生中最後一個畢業典禮,意義重大。

    考慮到這一層,喬宜專門打電話問了問劉宜蘭,要不要來出席她的畢業典禮。

    從逢水鎮到東市,坐高鐵十分方便,再加上喬宜已經工作了,劉宜蘭也覺得應該來看一看女兒。

    得知劉宜蘭要來參加喬宜的畢業典禮,沈奶奶和葉玉琢盛情邀請喬宜帶她來家裡坐坐。

    沈奶奶去瑞士的日子定在七月中旬,一去就是兩年,期間療養用藥,可能沒法經常回國,沈奶奶又對喬宜十分喜愛,想在去瑞士之前見一見喬宜的媽媽,兩家人把喬宜和季書辭的事情定下來。

    劉宜蘭聽了,表示可以兩家人一起坐坐,至於訂婚,倒是不急,等她來了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順理成章的,劉宜蘭在畢業典禮前一天來到東市,畢業典禮當天,兩家人一起到東大,慶祝喬宜的畢業典禮。

    關於畢業典禮這一天該怎麼過,李蕊含早就翻遍了小紅書,提前準備了兩條白色連衣裙,非要和喬宜一人一條,說是穿白裙子拍閨蜜照特別好看。

    喬宜無奈只好穿上,在裙子外面套了藍色學士服,腳上配了一雙黑色高跟一字涼鞋,整個人挺拔又優雅。

    畢業典禮先是校長致辭、然後是優秀畢業生代表上台發言。

    林措北作為計算機學院的優秀畢業生代表,緩緩走上禮台,進行演講。

    林措北講的抑揚頓挫,喬宜打開手機,給他拍了好幾張照片。

    李蕊含抱著手機回父母的消息:「他怎麼還沒講完呢,我爸媽都到等候區了。」

    今天很多父母來出席孩子的畢業典禮,學校統一設置了等候區,供家長小坐休息。

    林措北足足講了二十分鐘,把下面心急火燎想放飛自我的畢業生們講的昏昏欲睡。

    演講結束,主持人上台,宣告請全體碩士博士畢業生作為代表上台,由校長親自為她們撥穗。

    喬宜吐舌:「幸好只給碩博撥穗,東大本科生幾萬人,足夠校長撥到手抽筋啊。」

    李蕊含笑的樂不可支:「誰說不是,不過這種都是輪流的,今年給我們撥穗,明年就輪到給本科生撥穗了,不過是選幾個本科生代表。」

    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們排成長隊,陸續走上典禮台。

    與此同時,諾大的體育中心的東南角,音樂專業的學生樂團開始演奏,喬宜聽過這首歌,是歌曲《紀念冊》

    「再見了相互嫌棄的老同學,

    再見了來不及說出的謝謝,

    再見了不會再有的留堂作業,

    再見了我留給你畢業冊的最後一頁……」

    青春悠揚的歌曲響徹整個體育中心上空,一群白鴿在典禮台兩被齊齊放飛,伴隨著漫天的白色氫氣球,白鴿展開雪白的翅膀翱翔在藍天,象徵著畢業生們遠大的理想和美好的未來。

    同學們跟著歌曲哼唱,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和師長、同學的分別就在眼前,不舍情愫湧上心頭,眼睛也不知不覺的模糊了。

    喬宜在東市上學,畢業了在東市就業,將來也會一直生活在東市。

    因此,離別的難過對她而言,並沒有那麼強烈。

    她本以為自己今天不會哭的,沒想到看到昔日同學一張張熟悉的面孔,看到導師慈愛的面孔,一想到將來不能朝夕相處,見一面都會變得很難,傷心和不舍紛紛涌至心頭,眼前竟然不自覺的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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