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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58:56 作者: 九月榴紅
    魏頤粗糙的指腹在崔鶯嬌嫩的唇上反覆的摩挲,那粗糙繭子磨得她的唇生疼。

    崔鶯掙扎了一下,避開了魏頤,側臉躲過。

    「而今日,皇后竟敢與朕做對,當眾駁斥朕,皇后當真是每一日都能給朕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啊!」

    崔鶯緊緊地咬著有些紅腫的下唇,「皇上得不到姐姐,將氣都撒在臣妾的身上,皇上既然對臣妾厭憎至極,又何必再來坤寧宮,臣妾蠢笨,只會徒惹皇上心煩。」她說完又對殿外高聲地道:「皇上醉了,勞煩周總管送皇上去玉桂宮。」

    殿外卻毫無動靜。

    後半夜下起了細雨,天色暗得徹底,雨水扑打著窗欞,細雨似霧灑在牡丹花上,飽滿的花朵嬌艷欲滴。

    崔鶯正要起身出去喊人,卻被魏頤緊緊地抓住了手臂,她掙脫不開,反被用力握住,魏頤的力道很大,鉗住她的手臂,她動彈不得,手臂是又麻又疼。

    「皇后之位是崔酈的,你既是替她入宮,那侍寢一事,便也一併替了吧?」

    他突然起身,一把捏住了她的臉頰,「既然搶了姐姐的榮華富貴,還裝什麼貞潔烈女,皇后連自己的親姐姐都能陷害,又在朕面前裝什麼無辜,酈兒被陷害,身陷囹圄,憑什麼你搶了她一切,還能心安理得接受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從今日開始,這座坤寧宮便是你的牢籠,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酈兒手中搶來的,日後也得百倍千倍地還給她。」

    「這是姐姐告訴皇上的?」崔鶯的嘴角勾了一抹嘲諷。

    崔酈便是如此,在任何時候,都不忘給自己留條後路,分明是她自己不願進宮,她選了齊淵,在齊國公府受了委屈,反將自己說成這天底下第一委屈之人。

    一貫地顛倒黑白,一貫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

    崔鶯使勁地掙脫了魏頤的手掌,跌坐在地上,只不過她的肌膚實在嬌嫩,膚白勝雪,臉上被掐出了一道紅痕跡,臉頰上更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皇上當真是對姐姐情深似海。」

    崔鶯不禁在想,若是魏頤得知崔酈的真面目,得知真相,又會如何,在江山社稷面前,他對崔酈的感情又該如何抉擇。

    「你不配提她!魏頤臉色陰沉,幽深的眼眸也越來越冷,「脫了。」

    崔鶯捏緊了手裡的髮簪。

    「朕讓你脫了!」

    魏頤不耐煩地一把扯下她的外裙,「記住,在這宮裡沒有崔鶯,沒有崔家次女,你頂替了崔酈的身份入宮,享受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日後你便只能以她的身份留在朕的身邊,到死都只能如此。」

    他的手撫上崔鶯蒼白的臉頰,笑得扭曲,「酈兒,你可記住了?」

    他撕碎了她身上的外裙,俯身而下,而就在此時,崔鶯握在手中的簪子用力地刺進了他的腹中。

    「你這個賤人,你竟然行刺朕。」魏頤疼得蹙緊了眉頭,他拔出刺進身體裡的髮簪,一巴掌扇在崔鶯的臉上,她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也溢出了血跡。

    「昨夜沉香死了,今日皇上又來逼迫本宮,皇上恨本宮,想要本宮死,但不該殺了沉香,她是無辜的……」

    「你敢謀害朕,你找死。」魏頤神色痛苦,捂著小腹,滿手的鮮血,「朕要殺了你這個賤人。」

    他踉蹌地爬起身來,想要殺了崔鶯。

    崔鶯吹滅了殿內唯一的一盞燭火,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她方才豁出去了,她被魏頤逼入絕境,若此時還不知反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委曲求全,苟且偷生,沉香在天上看著,也會難過的吧。

    她不堪忍受,刺傷了皇上,已經再來不及想後果,她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此刻離開坤寧宮,她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陸庭筠承諾在今夜入宮,她要賭一把,賭贏了,她便能在這皇宮裡活下去,掙扎求存,若賭輸了,便是萬劫不復。

    但凡有一條生機,她都要為自己掙出一條活路。

    就像那個雪夜,沉香背著她去找外祖母,在她耳邊說的話,「小姐,再難你也要活下去。」

    漫天的雨霧鋪天蓋地朝她涌了過來,雨落在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格外冰涼,她卻覺得無比暢快,沉香的話仿佛再次從耳邊傳來,「皇后娘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不覺淚流滿面。

    直到她跑出了坤寧宮,跌入一個人的懷中,她驚慌抬眼,她終於等到他了。

    崔鶯一把抓住了陸庭筠的袖袍,「陸大人能不能扶本宮一把,本宮走不動了。」她抬眼,滿眼的懇求。

    崔鶯衣衫不整,被雨水淋濕的衣裙貼在身上,隱約可見面前的柔軟,纖腰,圓臀,身段窈窕,裙擺下兩條修長的腿若隱若現,緊緊地並在一處。

    細長的脖頸,裸露在外的雪白玉肌,上面似有水珠滾動,是真正的膚若凝脂,欺霜賽雪。

    比那晚在宮宴之上的那件露腰舞裙,帶給他的衝擊更大。

    陸庭鈞的眼眸幽深,目光也變得滾燙而灼熱,甚至覺得口乾舌燥,嗓子干啞。

    夏日的衣裙本就薄透,隔著那件薄透的寢衣,他甚至能感受到懷中美人的身嬌體軟,那股淡雅的香氣,更是攝人心魄。

    陸庭筠見她長發披散而凌亂,臉側紅腫,嘴角還有傷,赤足跑了出來,而足上不知被何物劃傷,正在流血。

    他不忍再看了,一把將崔鶯打橫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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