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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58:56 作者: 九月榴紅
    此前在殿外,他便覺得崔鶯步伐虛浮,似身體有恙,此刻更是虛弱地快要暈厥,「快去請太醫。」

    崔鶯昨夜來了月信,一直強忍著腹痛,此那身舞裙勒得她胸口發悶,中了暑熱,腹中疼痛難忍,這才險些暈倒。

    她差點跌入陸庭筠的懷裡,急得一把推開陸庭筠,可陸庭筠身後是蓮池,他沒想到崔鶯會突然推開他,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崔鶯身上的那件官袍。

    「嘶」地一聲,官袍被一把撕開,順帶扯掉了內側那件舞裙的半截薄紗衣袖,崔鶯的香肩裸露在外,玉臂修長,那雪白的玉肌,比最細膩的香膏還要光滑。

    陸庭筠只覺喉嚨發緊,甚至忘了將那灼熱的目光從崔鶯雪白的肩上移開。

    「你還看。」

    第8章 第8章

    ◎她有點可愛◎

    崔鶯嚇得趕緊去扯身上被撕破的官袍,那雙清亮的眼眸中蒙著一股潮意,輕柔的嗓音帶著幾分羞怯,與景陽宮大殿之上那個一直在忍耐,苦苦強撐的端莊皇后又有些不同。

    陸庭筠頓覺失禮,趕緊退後了幾步,「是臣失禮了。」

    崔鶯衣裳被撕破,著急離開,似又想起了什麼,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眼陸庭筠,「此事……你不許說出去。」

    還露出了一個自以為兇狠的威脅眼神。

    陸庭筠的嘴角暗暗上揚,連連點頭稱是。

    崔鶯卻忘了自己是蒙著面紗的,這看似威脅的話語,卻並沒有幾分威懾力,比琉璃更透亮的眼睛,就像只被剪去利爪的貓兒,倒是讓人覺得靈動可愛。

    他看著崔鶯倉惶逃走,身後好似有人在追趕,他的唇角翹得更高了。

    「公子在看什麼?好看嗎?」

    陸庭筠的嘴角不自然地收了收,回頭看了眼身穿太監服的瀟鶴,幽幽地說,「小心被拖去敬事房,斷了子孫根,日後便可入宮領個差事了。」

    瀟鶴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嘴,他往陸庭筠的身上嗅了嗅,滿臉吃驚地道:「奇了,公子居然用香了?」公子不是最聞不得香粉香料嗎?」

    陸庭筠非但不能聞血腥之氣,就連那種極淡的香粉香料都會令他渾身不適。

    嚴重時還會胸悶作嘔。

    方才那股香氣是崔鶯身上的,一向對香氣敏感的陸庭筠自然也察覺到了,那是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他卻並未感到不適,只覺得那香氣清

    甜淡雅,很好聞。

    但崔鶯的身上除去那抹極淡的梨花香,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可他聞到那股血腥氣,也沒有像在何家時那般,令他覺得呼吸困難,渾身不適。

    他很快便明白了崔鶯身上的那股血腥氣是怎麼回事了,醫書上說有些女子在來月信時,會腹痛難忍,嚴重的甚至會疼得暈厥。

    約半個時辰後,坤寧宮派人將那件官袍送還,陸庭筠送了一盒桂花糖作為回禮。

    陸庭筠將被撕爛的衣袍丟給了瀟鶴,「替我將這件衣裳縫好,我明日要穿。」

    瀟鶴見那官袍的袖子都快要被撕下來了,驚訝地捂住嘴,「公子的官袍怎的破成這樣了?這也太破了吧?難道是公子得罪了皇后,皇后便撕了公子的官袍泄憤?」

    「閉嘴,今夜縫不好這件官服,便不許睡覺。」

    瀟鶴找來針線,小聲的抱怨自己命苦,「但凡公子娶了妻,這縫補衣衫之事,也輪不到我來做。再說這件官袍是皇后娘娘穿過的,公子不是不喜穿旁人穿過的衣裳嗎?」

    瀟鶴旁絮絮叨叨地抱怨一通,見陸庭筠雖手上翻書的動作不停,卻暗暗彎起了嘴角,看上去心情很好。

    「公子,都說崔家長女生得貌美若天仙,我去崔家打聽過,皇后比她姐姐生得還美,公子今兒也見到了皇后娘娘,那公子覺得皇后娘娘美嗎?」

    說完又壓低聲音添上一句,「公子可曾後悔去退了婚,白白錯過了這京城第一美人?」

    「我沒看清。」她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不過就連那雙眼睛都那樣美,相貌自然是不差的,但他卻覺得美不美的其實也不甚要緊。

    瀟鶴做慣了縫補的活計,他飛快地穿針引線,又覷了眼陸庭筠有些痴傻的神色,「公子就嘴硬吧!不過已經晚了,崔家小姐已經進了宮,成為了身份尊貴的皇后娘娘。錯失了這樣一位好的夫人,公子可將要求放得低些,再低些,以公子如今的名聲,那些長了眼的貴女可不太能瞧得上公子。」

    還沒等陸庭筠手中的書扔過來,瀟鶴便縮著脖子躲開。

    晚些時候,壽康宮裡的小太監前來傳話,說是太后請陸侍郎去蘭台閣問話。

    陸庭筠對瀟鶴使了個眼色,瀟鶴低頭退了出去,又買通了負責出宮採買的管事太監,偷偷溜出宮去。

    瀟鶴出了宮便回到了先前那間宅子,悄悄將人手撤出了京,又抹去了祥雲商行的商隊偷偷將何小公子運送出城的痕跡。

    瀟鶴和陸庭筠事先便商量好了,太后的人尋不到何小公子,自會興師問罪,定會查到他的頭上,為了不提前暴露了隱藏在京城的人手,便及時讓他們撤離出京。

    瀟鶴做完了這些事,已經到了亥時初刻了,見自家公子還沒從宮裡出來,讓車夫將馬車停在宮門處,焦急地等著。

    *

    「這是一股什麼怪味,怎的這般難聞!」崔酈捏著鼻尖,指使自己的貼身丫鬟浦草將那懸掛在皇后寢帳中的那隻香包取下,正要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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