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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48:27 作者: 羨己
幾人回首望去,杜朝頓時一喜。
這不正是方才在仵作間裡的那個小仵作衛嘛!
「在在在,你來的正好!」杜朝趕緊把他拉進來,推到吾十九面前,「你快和他說,是不是真有人潛進仵作間去了!」
那小仵作衛本是第一次進高樓,激動緊張得很,冷不丁又被推到第一部 衛之一的吾十九面前,更是漲的滿臉通紅:「我、我……」
面對下面的金吾衛,吾十九吊兒郎當的氣質立刻一收,板起臉來:「你就是那個十二的仵作之術親傳衛?」
「是我是我!十九大人,屬下隸屬第二部 衛,編號九十九。」他趕緊報上名來。
「好,吾九九你說,這仵作間中失竊一事,究竟具體是個怎麼回事?」
「這個、這個……」
哪知一臉崇敬望著吾十九的吾九九這下卻有些欲言又止,他磕巴著嘴,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旁邊的任阮。
任阮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這小子,原來在吾十九面前,竟還記得她囑咐過那句「此事不可外揚」的話兒。
任阮點點頭,示意他眼下對著吾十九不必顧慮,又問道:「方才你在仵作司內檢查,可發現了什麼其他失竊的東西不成?」
「沒有。」
吾九九搖頭,「我奉郡君的命令,找了藉口私下將仵作司所有重要的文件、屍骨、棺木全都查看了一遍,除了在我師父仵作間裡的那一冊卷宗之外,再沒發現有其他遺失了。」
任阮眉頭緊皺。
這便更奇怪了。誠如吾十九所說,這位潛進仵作司內,卻只投了一冊並不緊要的卷宗,甚至還將整個仵作間收拾了一番的賊人,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呢。
「對了,我還去檔案司中問過。」吾九九又匯報導,「我師父仵作間中的卷宗,並沒有別處調動的記錄。」
這下終於輪到吾十九皺眉頭了。
吾十二仵作間中的卷宗不見,看來已成既定的事實。
就算如他之前的猜想,是有旁的金吾衛事出從急臨時將卷宗調走,但按照衙察院的規矩,卻也是要要檔案司進行卷冊流轉登記的。
且如今這個點,已經過了今日卷冊流轉登記報備的時間,也就是說,取走卷宗的人,好像確實沒有要報備的意思啊。
……出大問題。
吾十九心裡咯噔一下。
不報備,這不就是妥妥的盜竊嗎!
他頓時再嬉皮笑臉不起來了,「噌」得一下起身:「我現在就去調動整個衙察院的搜查。」
外賊成功潛入衙察院,還盜走了物件,卻沒被第一時間發現。這對於金吾衛來說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他就不信這賊人沒有留下半點痕跡,今夜若是不把這賊人捉拿回院裡地牢好好教訓一番,他吾十九的面子往哪放!
「先別去!」任阮立刻拉住他,要他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情,現在還不能在衙察院中大肆宣揚。」
吾十九重重地坐下來,喝了一口水:「任姐說的對,鬧得太大未免失了金吾衛的聲譽。我先去找十七哥,看看尋個什麼由頭,先從仵作司查起。」
「不。」任阮仍搖頭,「吾十七也暫且不必告訴。」
吾十九差點被水嗆到,匪夷所思地抬頭看她:「幹嘛連十七哥也瞞著?」
這次出使西蕪的使團中,金吾衛的第一部 衛幾乎都出動伴行。
整個衙察院現下剩下的高層金吾衛,便只剩下吾十九和吾十七,外加一個幽魂般事不關己游離在院中的吾六。
不和吾十七商量,難道還指望著吾六來管嗎?
「此事我已經去信給謝逐臨。」
任阮遲疑了一下,道,「他回復我,院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既已經告訴了你,查出真相之前,便不必再多出人節外生枝了。」
「且謝逐臨說了,第一部 衛之中哪一個不是超群拔萃,莫非十九你一個人,查不出這小小賊人?」
任阮義正言辭,絲毫看不出張口就來的半分心虛。
聽得她搬出自家大人,言語中又有激意,吾十九立刻昂首道:「開玩笑,小爺我人稱京都狄十九!既然大人如此說,我怎麼可能讓大人失望,保證將人揪出來之前,都守口如瓶!」
他在唇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便風一般地刮出去了。
吾十九一走,屋間裡總算稍稍安靜下來。
任阮仍坐在畫架前,將今日發生之事在腦海中思索回顧了片刻,沒整理出什麼新的有用信息,只得有些睏乏地放下畫筆。
「平安,收拾一下,今兒早點睡吧,明天進宮恐怕又要打硬仗呢。」
托楚詢那個小心眼的福,她這些日子,恐怕還免不了和傅重禮那個滿身都透著危險的謎語人幾番接觸。
「那個,郡君……」
屋裡忽然響起一個小小的聲音,吾九九正拘束地縮在畫架後面,探出頭來,「您明日進宮,我能一起去嗎?」
差點把他忘了的兩人唬了一跳。
任阮疑惑道:「你?」
「你為何要同我一起入宮?」
吾九九絞著手指:「之前那幾具『玉芙公主』的屍骨,師父雖然帶著我驗得明明白白了,可我聽說案情實際上還是困在原處。」
「我覺得有些東西,得重新去到拋屍地點親眼看過,恐怕才能找到水落石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