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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48:27 作者: 羨己
聞言,任阮有些苦惱,但很快她又振作了精神:「無論如何,至少現在整個案件的嫌疑方向,我們已經能夠確定下來了。」
那根死者佩戴的白玉簪子、可疑圾車運出的硃砂紅梅、金屋藏嬌的外室之說……這一系列線索都指向了一個方向,那就是蕭家。
但想起硃砂紅梅,任阮還是有點兒疑惑。
「想要銷毀硃砂紅梅這種嚴格說起來,其實莫須有的證據,為何一定要將它運出京都去呢?」
其實只要隨便將其在府內燒毀,或是掩埋,都能夠無聲無息地處理乾淨。偏偏蕭家選擇了用車運出京都,寧願去冒將把柄直接遞出的風險?
杜朝想了想:「畢竟硃砂紅梅實在珍貴,尋常人哪裡捨得將這樣美好的花朵摧折。」
「珍貴是珍貴,一株價值千金呢。」吾十九總算能插上話,「我親自帶隊在京都外的那客棧抓著的,問得清清楚楚,準備拉出去賣個好價錢呢。」
「蕭家如此權勢,應該也不缺錢吧。會不會是有人別有所圖,將這故意放到明面上去吸引注意?」
「幹嘛總把問題弄這麼複雜嘛。」吾十九聳聳肩,「幾千金對於一個世家來說也不算少了。而且一個富貴人家,看著光鮮亮麗,光鮮亮麗也是要支撐的啊。」
收入多,開銷也大嘛。
吾十九已經等不及要出動了,他朗聲道:「大人,既然蕭家嫌疑已定,屬下現在就去帶人排查。」
眼見吾十九的身影已經迅速消失不見,任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不待再討論些什麼,另一道靛藍身影瞬間閃到了亭閣前。
是得了畫像後去查上吊男屍身份的吾十六!
吾十六快步向前:「大人,男屍身份已明。」
「此人名喚鄭毅,舊年曾是淮南王府世子的侍衛。」
什麼?!
杜朝不敢置信得幾乎要叫出來。
難道真是林兄嗎?不,絕對不可能!
「一個月前,鄭毅被淮南王世子林策從奴冊中除名,不知所蹤。」吾十六一邊匯報,一邊將文書呈上,「鄭毅是淮南王府的家,應當是單獨被歸還了身契。」
他還想起順手查到的事:「之前福膳齋那群被帶過來的人里,有一個人叫鄭適,是鄭毅的兄長。」
「鄭適同樣是淮南王府的家生子,也在一個月前的同一天,被林策消除了奴籍。」
「不過鄭適消籍後在京都有跡可循,找了一處離蕭府很近的房子住,鄰居們說他成日裡就在街上閒逛,東看西看。後來人就進了福膳齋,當了後廚的打雜。」
說著,吾十六忍不住看了一眼任阮:「多虧了之前任姑娘機警,才讓這又一個關鍵之人留下性命。」
掌勺王永石中毒而死,就叫他們失去了繼續審問的機會。還好有任阮提出「全部人都有可能被投毒」的猜想,經過緊急探查,果然在所有從大理寺來的福膳齋人身上發現了毒素。
所幸及時毒發前遏制住了毒素的擴散,否則如此重要的一個人,就要無聲息地早早帶著線索死掉了。
吾十六:「屬下已經讓人立刻提審鄭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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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口供
◎姐給你兜著!◎
有了之前掌勺王永石的教訓, 衙察院這次提審鄭適馬不停蹄,極高強度地連續審問了一整夜。
用杜朝唏噓的形容來說,審訊結束時, 那個鄭適神志不清地癱軟在審訊室里,已經和一堆人形的肉泥沒有區別了。
「這個鄭適, 一問三不知!」吾十九很不高興地哼道:「依我看, 本來也和一堆人形的肉泥沒有區別!」
儘管金吾衛的手段將鄭適整個人的底細掏得一乾二淨, 所得到的訊息仍差強人意。
皆因為這個鄭適,竟然是個沒主意到腦袋空空的工具人。
根據鄭適的交代,他雖是兄長, 但因為打小腦袋不靈光, 一向是全面聽自己弟弟鄭毅的話兒。大約一個月前,鄭毅找到他, 說是主子開恩免了兄弟二人的奴籍,從此可以離開淮南王府。
由於是幾代家生子,鄭適本不想離開自己的父母親人,奈何鄭毅好說歹說,才同意陪著自己的弟弟出府闖蕩。
剛出府,鄭毅就直接將鄭適帶到了那間離蕭府很近的房子裡, 將他安頓下來, 說是讓他盯著蕭府里一個叫蕭俟的人。只要這人一出府門,無論去哪, 都要立刻告訴鄭毅。
鄭適聽弟弟的話兒習慣了,自然照做。
而鄭毅自從出府,卻不像之前和他說的那樣兄弟二人一起闖蕩, 反而一直尋不見身影。鄭適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做什麼事, 只知道每次蕭俟出門, 就把家裡弟弟留的那隻信鴿放飛。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消失許久的鄭毅,終於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鄭適面前。
「他說給我找了份工作,在福膳齋的後廚干點雜事兒。」鄭適抱著腦袋瑟瑟發抖,「但是福膳齋那些冰桶里的屍塊,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之前在大理寺,他就遭過一輪關於冰桶屍塊的問話了。
因為真的完全不知情,表現的茫然害怕也毫不作偽,才讓大理寺從他身上什麼也沒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