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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48:27 作者: 羨己
    杜朝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任阮正繼續觀察著第一隊衙役的行進速度,隨口道:「你以為我拉著門口那人聊著好玩?還有這些遠路,又不是繞著好玩。」

    至於審理司的窗戶,當初在門口等被傳喚的任父時,她就仔細觀察過。

    這等程度的內閂鎖,她前世早玩膩了。

    杜朝:……好的任姐。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任阮路上的狀態,好像還真是在不動聲色地四處觀察著。他一開始還以為,她也怕碰上他家麻煩老爹呢。

    真有人能憑藉套話和路上的觀察,精確算出大理寺衙役巡查的規律嗎?

    杜朝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任姐的畫像技術和破案能力肯定沒話說,但是這……

    正在腹誹的杜朝驟然瞪大了眼睛。

    第二隊衙役正踢著步子,從綠影重重外的路上經過。

    從第一隊離開數,正是半刻鐘!

    杜朝整個人都激靈起來了,星星眼地望著任阮。

    但是這……這也算是破案能力的一種嘛!

    待到第二隊衙役的背影馬上要消失在右側路口時,任阮低聲問他:「準備好了嗎?」

    杜朝乖巧地連連點頭。

    很好。

    任阮立刻一手按在窗階上,輕鬆撐起身體坐上窗階,又將雙腿從畫室這邊抬起轉向外面,然後敏捷地往下一跳。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然後就沒了動靜。

    後頭的杜朝躍躍欲試,壓低聲音叫她:「咋樣任姐,我也下來了哦?」

    窗外一片安靜。

    杜朝心中疑惑,趕緊探出頭往下看。

    「……」

    他趕緊又把頭伸了回來。

    心如擂鼓地揉了揉眼睛,他膽戰心驚地,再一次探頭出去看了一眼。

    ……真的沒看錯,他前一秒還指點江山的任姐,此時正渾身僵硬地落在一個男人的懷抱里。

    那男人面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容,輕聲道:「任姑娘,好巧。」

    任阮:「……好巧,傅大人。」

    「你也來踏青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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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他的人

    ◎可別重蹈了前輩覆轍。◎

    傅重禮餘光掃過她腳下凍焉的草地, 似笑非笑:「任姑娘真是好興致。」

    窗里的杜朝早心虛抱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是吧。」任阮心頭也虛,面上撐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您瞧這冬青,真不愧是咱大理寺的啊。」

    她一邊胡謅, 將大理寺的綠化事業誇得天花亂墜, 一邊不動聲色地扭轉著身子, 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去。

    傅重禮笑得溫文爾雅,頗有興味地瞧著嬌小少女在自己懷裡不安分地掙扎,半分沒有鬆開禁錮的意思。

    「聽聞任姑娘似乎對大理寺的審理司頗感興趣。」他意味不明地笑道, 「這般盛情, 傅某實在難以拂卻。」

    「不如,就請任姑娘來審理司一坐吧。」

    話音未落, 這偏僻小路的左右兩端立刻各湧出一批衙役來,將窗邊的三人包圍得嚴嚴實實。

    傅重禮語氣溫柔:「也不知任姑娘是對審理司哪間刑房感興趣呢?」

    「姑娘家的,應當會對『梳洗』[1],『紅繡鞋』[2]之流比較好奇吧。」傅重禮低頭,很善解人意地詢問任阮的意見,「任姑娘, 想先看哪一個呢?」

    他唇角的笑意溫良又殘忍。

    窗內的杜朝聽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驚恐得說不出話來。

    這幾樣都是殘忍到令人髮指的酷刑。

    「紅繡鞋」是指將鐵製的鞋高溫煅燒至發紅將熔時,強行讓犯人穿上, 使之皮穿肉爛,腿腳與鐵鞋融為一體,再淋紅亮鐵水, 將燙爛的血肉在其上濺綻出朵朵血花來, 謂之「繡花」。

    「梳洗」, 是用鋒利的鐵質齒梳般的刑器,將犯人經滾水燙過的皮肉一點點梳爛扯下,直至犯人血肉皆盡,白骨出,氣絕亡。

    任阮的背脊立即竄上一股涼氣。

    前世閒來之時她也偶爾看野史,對這般酷刑自然也有所耳聞。

    當下她也顧不得表面功夫了,下意識地用上前世在警局學的防身術,一個巧妙地肘擊,就讓沒上心防備的傅重禮腕臂一松,叫她抓准機會鑽了出來。

    周遭的衙役立刻嚴陣以待,站在最前面的幾個甚至摸上了腰間的大刀。

    「傅大人說笑了。」她連忙打哈哈,「民女不過是來此一取從前落下的東西,哪裡能耽誤大理寺各位大人辦案呢。」

    「哎呀!」任阮略誇張地假意叫了一聲,她彎下腰去,似乎看見了什麼東西。

    身後的傅重禮長眉一挑,微抬手指,制止了想上去直接拿人的親信。

    他動了動被她擊撞後異常酸脹的手臂,勾起一絲莫測的笑意。

    他倒想看看,這位任姑娘還有什麼花活兒。

    「找到啦!」

    任阮裝模作樣地在草里翻了翻,很快舉起一支畫筆給眾人瞧:「各位大人們見怪了,咱們畫像師有時就有些子怪癖啦。這畫像不用自己習慣的,就是不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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