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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48:27 作者: 羨己
    「爹爹聽聞你為了救小蠻,還從高樓的窗戶上跳下來。真是胡鬧!」任粵彬看著愛女愈發瘦削的尖下巴,心中酸楚,「現下家中還有爹爹在,你說你這麼拼命做什麼!」

    他愛憐又強硬地把任阮重新按回桌邊:「好不容易著家了,早膳也不好好吃,還不快些多吃幾口。」

    在任父灼灼的目光下,任阮只得又拈起勺子,喝了幾口熱騰騰的粥。

    瞧著她如今一身布衣的纖瘦身形,任粵彬很不是滋味:「大理寺辛苦,阮阮若是吃不消,日後咱便不去了。待爹爹身體大好,帶著阮阮回蘇州重新開始。爹爹一定能讓你再過上好日子。」

    等等,那她還怎麼在京都大理寺大展手腳。

    任阮差點嗆住,但也心中一暖:「您別自責,畫像也是我熱愛之事。」

    「能夠畫像協助大理寺破案抓住真兇,為那些冤者死者討回公道尋得真相,亦是是我心中所追求的。」

    望著自家嬌嬌女兒眼中閃爍出堅毅的光芒,任粵彬喉頭一哽。

    從前只知女兒愛琴棋書畫,卻不曉得如今她已長成能夠用畫筆為黎明百姓指畫光明的模樣了。

    「好,好啊……」任粵彬強忍下縱橫的老淚,不願再對誤入歧途的昔日老友抱有僥倖了。他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開口道:「阮阮啊,其實……我這裡有一副三十多年前我與陳——」

    任府門口突如其來的喧譁和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任父接下來的話。

    任粵彬有些不安地站起身來叫趙嫂:「是什麼人來了?」

    趙嫂趕忙從小蠻的房間出來,小跑到院子前開門。

    任阮顧不上這不速之客,直覺任粵彬接下來的話不同尋常,抓著他追問:「爹爹想說什麼?您有一副什麼?是關於陳文山的嗎?」

    然而門一打開,一群面色不善的衙役便沖了進來,徹底打斷了任粵彬之後的話。

    那為首的衙役掏出傳喚令,厲聲道:「任粵彬,有人舉報,你與石門橋案兇手有所關聯,經查屬實,現傳喚你至大理寺問話!」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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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密道

    ◎竟讓他鑽了這個空子。◎

    大理寺的衙役動作很快。話音未落,便有三四人直入內屋,將桌邊的任粵彬不容反抗地帶了下來。雖未直接扭了臂膀拖走,但也緊緊逼住人往前行,壓迫感十足。

    還執著於任粵彬後話的任阮反應過來,驚疑地拉住一個就近的衙役:「這位大人,這是為何突然如此?」

    那衙役正巧在大理寺見過她,認得是常最近在杜朝身邊的,以為是杜府尹相關的人,便壓低聲音提點了兩句:「這位姑娘,還是仔細想想你們可得罪了什麼人吧。」

    「咱們都只是奉命行事的,案件具體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有人舉報才查到了你任府頭上。」

    領頭的衙役見兩人私語,在前面厲聲催促。

    那衙役不敢再繼續說,連忙跟在帶送任粵彬的幾個壯衙役後面往外去。

    任粵彬經歷了一場牢獄之災,如今不免有些驚慌忐忑。見任阮擔憂地要追出來,便回頭朝她勉強一笑:「阮阮別擔心,不過是傳喚而已,不會受什麼罪的。」

    他聲音微抖,似乎也在安慰著自己。

    領頭的衙役不耐地催促著,不等她回話便將任父直接帶離了任府大門。

    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忙忙,只留下趙嫂和任阮在院子裡面對秋風瑟瑟而過的空院。

    舉報?什麼意思,是誰舉報?

    她仔細回憶著領頭衙役的話。

    還是和石門橋白衣女鬼的那起案件相關。任父能有什麼和兇手相關?莫不就是舊年珠寶閣的那點交集嗎?

    這不是蘇州那邊查出來的消息,他們的排查沒有那麼快。況且也說了是舉報,那麼就是在京都的某個人將任家的舊事捅到了大理寺。

    可是此事在京都,除了任父、她和小蠻,還有誰知道呢?

    當時在場的外人只有杜朝。

    任阮立在空蕩蕩的院子中間,只覺得這風冷得讓人牙齒打戰。

    沉默寡言的趙嫂子將大門輕輕合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勸道:「外面風大,姑娘還是先回去將早點用了吧。」

    她失魂落魄地看了一眼趙嫂,慢慢地走回了裡屋。

    看著滿桌已有些涼了的早點,想起方才父女同桌的溫情,饒是自己並非原主,任阮也忍不住泛起淺淺的心酸。

    這任家的命運,實在是有些坎坷。

    她問趙嫂:「小蠻如何了?」

    趙嫂答:「雖還沒醒,瞧著卻像是好些了。比昨兒咽下去的藥湯和粥都多些。」

    聞言她心中才稍稍撫慰,繼而腦海中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亂糟的思緒,也漸漸理清了一些。

    不是杜朝。

    若是他,大可在知曉此事後就直接將任父抓到大理寺去,何必等到這個時候突然去舉報讓人傳喚。他也沒有理由這樣做。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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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

    身後的漆黑深不見底的牢房中依舊呻|吟慘叫陣陣,吾十九一臉嫌棄地出來,接過獄卒旁邊殷勤遞來的帕子,將手上的血污擦拭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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