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2023-09-10 16:48:27 作者: 羨己
兩旁握著廷杖的衙役立刻「篤篤」敲地:「威——武——」
任阮對這影視劇里熟悉的陣仗忍俊不禁。
「威武」聲落時,她正好停了筆。
一片寂靜中,她拿起宣紙吹了吹,對那青年衙役笑道:「令母真是個美人。」
那青年衙役叫任阮笑得紅了臉,還是繃著表情上來取畫紙,準備呈上去給府尹過目。
誰知目光一落到紙上,他便忍不住驚訝出聲:「大人,這,這畫的就是母親啊!」
「什麼?!」
眾人驚得沸沸揚揚。
府尹接過紙一看,亦是驚得立起。實在是太像了!這簡直就是照著他的夫人畫的啊!
他今年才調任京都,而府尹夫人尚留在錢塘未隨他上任,京都里不可能有見過她的人。難道,這任姑娘真有如此精湛的畫像技術不成?
眾人已在府尹和青年衙役的反應中明白了結果,此時俱是對任阮刮目相看。熱鬧的議論中,秦朗眼神一沉,漸漸消失在人群里。
與此同時,任阮的腦海里也響起了系統音:
【滴——恭喜宿主成功畫像「府尹夫人」,獲得畫像值500點。】
任阮笑盈盈地對著府尹一福身:「民女既然證明了自己的能力,還請府尹帶來證人,讓民女試著畫出真兇。」
外面被任阮這一手絕技秀到的百姓們也開始助攻:「請證人!畫真兇!請證人!畫真兇!」
素蓮神色複雜,動了動嘴唇,卻未說什麼。
府尹猶豫片刻,抬了抬手:「來人,將此案的證人請上公堂。」
百姓們瞬間歡呼起來,大家都激動地等著這位任姑娘再露一手,也暗下猜測著這案子會不會有反轉。
大家各懷心情地等待著。
任阮很是地坐在方才作畫搬來的杌子上,甚至還頗好心地瞥了一眼素蓮:「大人,這位姑娘還懷著身孕,不如給她也搬一個小杌子吧。」
府尹:……?
素蓮像是被嚇了一跳,僵起臉:「你別以為會畫些畫,就能證明什麼!」她紅著眼眶,「你以為說些假惺惺的話,我就會原諒你父親殺人的罪嗎?」
任阮充耳不聞,拿起證詞薄又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之前她還懷疑這位素蓮和真兇或者秦朗是一夥的,不過經過方才的試探觀察,素蓮的哀痛和憤怒倒不似作偽。
府尹還是讓人搬了小杌子來。
素蓮似是要與任阮作對一樣,撫著凸起的小腹梗著脖子就是不坐。
任阮當沒看見,一面推敲著證詞,一面臉皮很厚地有一搭沒一搭企圖和素蓮嘮家常,想套出些有用的信息來。
不知過了多久,府尹都有些不能再忍耐這位旁若無人的任姑娘時,派出去請人的小衙役終於回來了。
就在大家興奮好戲開場時,那兩個小衙役面色發難地跪下,顫聲道:
「大、大人,那兩個證人……死了!」
第2章 真兇畫像
◎其實我是第三個目擊證人。◎
「什麼?!」
眾人一片譁然。
府尹難以置信地拍桌起身:「怎麼回事!人怎麼就死了?你們是怎麼保護的證人!」
小衙役哭喪著臉:「咱們大理寺案子,通常犯人下獄以後就算結案了,對證人的保護就撤掉了。咱們過去請人的時候,竟看著像是剛被殺沒多久。」
府尹更是大怒:「豈有此理,竟光天化日之下搶在我大理寺請人之前作案!查,給我狠狠查!」
素蓮帶著哭腔瑟瑟發抖:「是被人殺害的?怎麼被殺的?」
「我們去的時候,一人被勒死在家中,另一人卻死在離家幾公里開外的一個小池塘里。」另一個小衙役瑟說,「屍體已經運回大理寺,仵作已經在驗屍了。」
突如其來的兩起命案令在場所有人始料不及。
任阮神色也有些凝重。
證人死亡,對她為任父翻案極其不利。
府尹嘆了口氣:「罷了,出了此事,只怕任父此案還有些疑點。既然證人不能來了,任家姑娘你……」
他有些不忍地揮手趕人:「你還是回去吧,情況特殊,你也不必挨板子了。」
任阮有些猶豫。
其實單靠這證詞薄,她並非不能畫像,只是把握不大,模擬出來的兇手臉大概會有五六張。
一片混亂議論中,素蓮卻突然開口了。
「任姑娘。」她極力止住抽噎,「你……你真的能靠旁人的描述畫出真兇嗎?」
上公堂的這幾個時辰,素蓮不知斷續哭了多少回。此時她的眼眶通紅,淚光中帶了微茫的希望和沉重的害怕望著任阮。
兩位證人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奇死亡,原本板上釘釘的真兇突然就撲朔迷離了。
任阮直覺嗅到了不尋常的味道,立刻順口就畫餅:「這是自然。」
得了任阮承諾的素蓮低下頭,似乎在做什麼思想鬥爭,袖下的手攥緊。
誰會去殺害兩個證人呢,怎麼可能會是急需他們翻案的任家,如果真兇真的依舊逍遙法外,那她的祖母豈不是永遠枉死了嗎!
她掙扎地抬起頭,盯住任阮看了一會,下定決心似的開口:「其實我是第三個目擊證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
府尹一拍驚堂木:「素蓮,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公堂之前瞞報或撒謊,可都是要罰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