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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12:23 作者: 陳惜
    程敬笑出聲,「真抱歉,我沒有興趣。」

    梁宴清冷哼一聲。

    許景行被忽略,徹底冷臉,直呼他全名,「梁宴清,我要和你談談。」

    程敬問,「我可以參與嗎?」

    許景行看他一眼,「隨你便。」

    他徑直越過梁宴清往裡走,程敬也走進去。

    梁宴清關上門。

    客廳里。

    一人坐了方位置,有點兒三國鼎立的意思。

    梁宴清用舌頭頂嘴角,「嘶」,下手真他媽黑。

    許景行不賣關子,直接問,「你到底喜不喜歡柏儀?」

    問完,他死死瞧著她,生怕錯過梁宴清任何一個情緒表達。

    程敬亦是。

    他們都以為梁宴清對謝柏儀沒有男女之情,究竟怎麼一回事,分不清真假。

    梁宴清瞥了程敬一眼,柏儀真的喜歡他?

    他一時沒說話。

    許景行等不及,「你既然不喜歡柏儀……」

    「我喜歡。」梁宴清忽然打斷他,斬釘截鐵。

    許景行愕然,「你喜歡?」

    「對,喜歡。」他點頭,重複。

    許景行想到很多事情,不甘心,「你確定?」

    「確定。」

    梁宴清看穿他的想法,「我從來沒有說過不喜歡柏儀。」

    對,他從來沒說過這話。

    他只是一直沒弄清楚這份喜歡的真正含義,直到現在才徹底明白。

    程敬掀眼,若有若無的笑。

    梁宴清捕捉到了。

    他緩緩開口,「程敬,即使柏儀對你有好感,但今後怎樣,各憑本事。」

    程敬和許景行同時愣住,他這話說得不大對勁呀!

    27|第27章

    入了春,A市的三角梅開花,處處都能見到滿片紫紅,艷麗無比。

    此時不到七點鐘,天將將亮。

    微風輕拂,把清晨露水的香味送到鼻邊,吸一口,沁心脾。

    謝柏儀邊走邊瞧著,胸腔里因被感冒侵擾而積沉的污濁之氣一併吐出來,她臉上有了笑。

    梁宴清與她並肩而行,側頭見了,勾起唇角。她這場病,一連折騰了大半個月時間,總算是好徹底了。

    多日來,謝柏儀待在老宅子養身體,梁宴清每天都來看他,來回車程很長,他竟不一點覺得遠。

    頭兩天她刻意不搭理他,但梁宴清就像長在心底的一株參天大樹,根結盤錯,融入骨髓。而那些枝葉,只需一絲風,便會隨之晃動。

    對梁宴清,謝柏儀做不到冷臉相對,更別提惡言相向。

    再說他並沒做錯什麼。

    他們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相處模式。

    不過……

    要是一直這樣下去,謝柏儀就始終走不出死胡同,終歸不是辦法。

    所以謝柏儀決定跟梁宴清說清楚。

    他約她出來走走,她便來了。

    這是一處景區公園,他們來得早,四周寂寂無人,清淨愜意。

    走過一面長滿蔥鬱爬山虎的牆,路經一大叢繁開燦爛的三角梅,便進入櫻花大道。

    這個時節,櫻花開得正好。

    大道兩邊,一面是白色櫻樹,一面是粉色櫻樹,白的如煢煢雪,粉的像女人初妝,美輪美奐,好比仙境。

    今兒謝柏儀剛巧穿了粉色底的旗袍,左肩處一枝櫻花低垂,與這景致相和,既有婉約意蘊,又不失靈動勁兒。

    誰也沒有說話,緩步前行,伴隨著一沉一輕的腳步聲。

    不過十分鐘,便走到了盡頭,對面有幾把長椅。

    謝柏儀提議,「我們過去坐一會兒。」

    梁宴清沒有意見,點了下頭。

    挨著坐下,她偏過頭直直凝望著他,目光溫柔。

    梁宴清對上她的視線,沒有躲避。

    半晌,謝柏儀輕輕笑起來。

    他也笑,問道,「剛才為什麼那麼看著我?」

    謝柏儀心底微微嘆氣,搖了搖頭,「沒什麼。」

    梁宴清看了她好一會兒,到底沒追問,他感慨,「已經許久沒有像這樣看風景了,等你畢業,我們去旅遊吧,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謝柏儀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怔了怔,心底掀了波瀾。

    時隔太久了,上一次,在四年前。他們去了芬蘭一個美麗的鄉村看雪景,自己摘果蔬做美食,那時候快.活得不得了。

    一晃,就變成了遙遠的回憶。

    謝柏儀眼神放空,若有所思。

    梁宴清叫了她一聲。

    她回神,斂起心底的悵然,她說:「宴清哥,我有點話想和你說。」

    梁宴清不明所以,卻沒來由來感到心慌。

    所以他繼續說,「待了四年,把國外的風景都看厭了,這次咱們就不出去了,聽說國內很多古鎮挺好玩。」

    謝柏儀抿抿唇,認真看著他,「我哪兒也不去。」

    他怔了怔,笑笑,「那就等你哪時候想旅行了,我們再計劃,你……」

    謝柏儀打斷他,「我不會和你去旅行。」

    頓了下,她重複,「我不和你去。」

    梁宴清的笑容定住,他一臉驚詫。

    謝柏儀緩緩開口,「宴清哥,如果以後沒有緊要的事,我們就別見面了。」

    梁宴清眼裡的亮變黯,「你還為那天的事生氣?我可以解釋,廖梨……」

    「沒有,早就不氣了。」謝柏儀說,「你沒做錯什麼,不用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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