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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12:23 作者: 陳惜
好巧不巧,偏偏在學校碰上了。
彼時林也去學校接謝柏儀,搬了新家後一直還沒開火,今晚準備烹飪,於是約了她晚上一起吃飯。
路過圖書館,林也瞧見了那幾人,火氣蹭蹭蹭直往腦門上冒。她沉著臉,撇下謝柏儀就過去找她們算帳。
兩方都說了難聽的話,但那邊仗著人多,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
謝柏儀不可能坐視不理呀,她讓保鏢過去把人拉開,話還沒說完,西瓜就躥了出去。
接著幾聲驚叫,鬼哭狼嚎。
當時謝柏儀也被驚住了,連忙把人送來醫院。
梁宴清聽完,太陽穴突突的,西瓜能耐啊。
「同學怎麼樣了?」
「狂犬疫苗打了,正在包紮傷口。」
「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
他問了科室,便徑直去了。沒過多久,他回來,「走吧,沒事了。」
謝柏儀問,「去替我道歉了?」
梁宴清沒否認,「嗯,賠了點醫藥費。」
謝柏儀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倒沒說什麼。畢竟不管誰對誰錯,西瓜咬傷人是事實,這點她得負責。
林也默默翻了白眼,道什麼歉?賠什麼醫藥費?把她們送來醫院就算仁至義盡了。再說了,她們嘴那麼賤,要道歉也該她們道歉呀。
但她沒敢說出來,只能在心裡默道。
謝柏儀叫了林也兩聲,見她毫無反應,於是輕輕拍她的肩膀。
林也回神,「你說什麼?」
謝柏儀說:「今晚我不去你那兒了,改天吧。」
林也明白,「行,正好我今天也沒有下廚的興致了,那就下次。」
林也走後,梁宴清沒忍住,「你這交的是什麼朋友?」
謝柏儀理所當然,「好朋友啊。」
他搖搖頭,「性子比你還暴躁,你倆在一塊,我真不放心。」
「帶我去吃什麼?」她沒理這茬。
梁宴清抬手讀了表,還早。
他突然心思一動,「老爺子念叨你很久了,去看看?」
謝柏儀想也不想,一口答應,「好呀。」
老爺子喜歡謝柏儀自有他的道理。
老輩的人講究傳統美,講究中國式生活,這丫頭有那點味道。不像梁因,一身國外風氣,不靜。
另一個,他別的不愛,獨獨只愛茶。謝柏儀一手不錯的茶藝就是跟著老爺子學的,自然更得歡心。
所以一見面,老爺子樂開花了,非要立時檢查她的茶藝。
梁宴清故作不滿,「我剛回來時也不見您這麼熱情,您這心可長得有點兒偏啊。」
老爺子瞪眼,「你這臭小子懂什麼。」
謝柏儀親密的挽著老爺子,「宴清哥,這你都不明白呀,只能證明你泡的茶沒我好喝唄。」
老爺子贊同的點頭。
梁宴清摸了摸鼻子,被嫌棄了。
老爺子剛得了二十克極品六安瓜片,自樹齡兩百年的古樹,穀雨後期採摘,用其第二片成熟的葉子製作而成,珍貴得很。
謝柏儀都害怕自己把它毀了。
她用中投法沖泡六安瓜片,90°水浸潤三十秒,85°水沖泡,茶葉瞬間成了上中下三層,香氣便散開,悠長高遠。
謝柏儀奉了一杯給老爺子,老爺子喝一口,眯著眼睛笑。
梁宴清也端起來喝,略略苦澀,在舌尖短暫停留,醇正回甜。
他挑眉,再喝了一口。
老爺子見狀,中氣十足笑兩聲,神色滿意。
他說:「柏儀,你也嘗嘗自己的手藝。」
她在他們的目光中嘬了口。
老爺子道,「自己覺得怎麼樣?」
她細細品了下,倒也不謙虛,「可以。」
老爺子又是哈哈大笑,「跟爺爺說說你對這茶的看法?」
謝柏儀想了想,說,「它就像杜拉斯筆下《情書》里的開場白,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麗,那時候你是年輕的女人,與你那時的面容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老爺子滿臉讚賞,目光落到孫子身上,「宴清,聽明白了嗎?」
梁宴清盯著謝柏儀,「六安瓜片求老不求嫩?」
「宴清哥一點就通。」謝柏儀笑說。
爺孫三人說說笑笑,氣氛融洽。
謝柏儀在外頭的驕矜樣兒到了長輩面前,那真是一分都沒有了。
這點梁宴清很清楚,他的小公主雖天不怕地不怕,性子也嬌得很,但心地是極純良的。就比如先前,西瓜咬傷了人,她會擔心自責。
他不時看謝柏儀一眼,自己都沒發覺,胸腔逐漸充盈。
晚飯氣氛就沒有這麼好。
老爺子今兒不吃晚飯,練書法去了,梁國剛又在外頭出差,所以飯桌上只有梁家母子三人和謝柏儀。
梁家聘著名廚,做了一大桌精緻可口的菜。但是吃到嘴裡,有些不知味。
謝柏儀難得緊張,總覺著蘭春看她的眼神和以往不大一樣,可明明都是溫和的目光呀!
還有梁因,似笑非笑,一臉興味。
是她太敏感了嗎?
蘭春盛了碗鱈魚湯,遞給她。
謝柏儀接在手裡,道了聲謝。
「你這孩子還跟阿姨客氣什麼。」蘭春笑說。
她笑了笑。
蘭春放下筷子,問,「談男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