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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6:12:23 作者: 陳惜
西瓜附和她,搖了搖身子,甩出不少水珠。
謝柏儀拍拍它的腦袋,西瓜在她掌心蹭了幾下,這才慢慢悠悠走進屋。
「大哥回來了嗎?」她問。
陳媽收了傘,「剛剛打了電話,今晚不回來了。」
謝柏儀忽然想到一些傳言,滿臉興味,意味深長「哦」一聲。
「你大哥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還正想問呢,您老人家一向消息靈通,什麼事兒問您最靠譜啦。」
陳媽說,「又跟陳媽打馬虎眼兒呢。」
謝柏儀不承認,「怎麼會。」
陳媽笑眯眯的,「明兒想吃什麼?好準備著給你做。」
「明天我得去學校,不回來吃晚飯,您就別費心了。」
「在外面吃?」
「和朋友一起,早約好了的。」
陳媽走後,謝柏儀和西瓜玩一會,泡了個澡便睡下了。
西瓜躺在床腳邊,閉著眼睛,也跟著睏覺。
半夜,謝柏儀被雷雨聲驚醒。她驀地睜開眼睛,盯著漆黑一片,呼吸急促,額頭冷汗涔涔。
傾著身子在床頭摸到手機,一看時間,才兩點不到。
西瓜跳起來叫了兩聲。
她沉沉舒了口氣,找回安全感。
她摸了摸西瓜,「沒事兒。」
西瓜重新臥下。
謝柏儀方才做了個夢。
夢境裡,女人拿了把銀光鋥亮的刀追著她跑,怎麼也躲不了。眼見著就要捅進心臟,平地一聲雷響,把她扯回現實。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難道她也害怕廖梨均的瘋狂粉絲?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謝柏儀暗暗自嘲。
雨下得愈發的大,那聲兒,像催命似的。
謝柏儀一時睡不著,腦子裡浮現出許多小時候的事情,全都與梁宴清有關。一想到他,她不自覺翹起嘴角,整顆心安定下來,變得暖洋洋的。
就這樣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恍恍惚惚陷入黑甜。
再醒來天已大亮,院裡桂花落了一地,香氣四溢。
大雨轉為小雨,紛紛揚揚灑著。伸手一接,謝柏儀一顫,涼沁沁的。
她一聲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啊,又是一年冷秋了。
出門時,果然已經安排好保鏢緊緊跟著,就連到了戒備森嚴的古籍修復中心,他們也寸步不離。
謝柏儀雖無奈,卻沒說什麼。
梁宴清想求萬無一失,她明白。
換上工作服,謝柏儀完全沉浸在老舊破損的書頁里,她做著妙手回春的事。
梁宴清昨晚也失眠了。
不為別的,全因謝柏衡說的一席話,句句落在他心坎上。
他發現,自己心裡有鬼。
渾渾噩噩睜了一夜的眼,天亮了,才淺淺入睡。
到下午,雨停了。
他給廖梨均打了個電話,自己則提前到了彭白家樓下。停好車,目光擲向窗外,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地方。
周圍樹木稀少,只得不遠處有兩棵大葉榕,被砍了枝椏,露出簡陋的木樁。
幾棟樓全都是早幾十年前修建的,樓層不高,外表殘破,顯出風雨的痕跡。
地上有零星散落著垃圾,偶爾居民撐著傘匆匆走過,夾雜著粗鄙的語言。
梁宴清不由皺起眉頭。
等了大約一刻鐘,廖梨均在經紀人的陪同下來了。怕被認出來,她喬裝打扮了一番,走路的時候刻意低著頭。
梁宴清下車與他們同行,穿過兩道小門,朝著其中一棟走去。
有道鐵門,門掩著,沒上鎖。
經紀人拉開鐵門,廖梨均和梁宴清先後走進去。
彭白住在最頂樓,幸好樓不高,很快便到了。
經紀人敲門,沒人理,他困惑的看向梁宴清。
梁宴清肯定,「繼續敲,她在家。」
他派了人盯著,彭白中午出門吃了碗面,回家後就再也沒有離開。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隔了四五分鐘,屋內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打開。
這人嘴裡叼著支煙,一臉不耐煩,「誰呀?做什……」
聲音戛然而止。
她盯著廖梨均,不羈的眼神霎時變得柔和,怔住了。
梁宴清開口,「彭白?」
彭白回神,取出煙吐了口煙霧,看向他時,神情又是一變。
梁宴清與她直視,目光銳利,「談談。」
彭白掐了煙,嗓子粗啞,「進來吧。」
她轉身往裡走,梁宴清幾人跟進去。
房間裡裝修簡單,也很乾淨。唯一混亂的是茶几,有滿滿一缸菸頭,還錯落的擺著許多A4紙和幾支筆。
梁宴清掃了眼,頓時繃緊臉,眼神蓄起寒意。
正中央,「謝柏儀」三個字最顯眼。
其中有路線圖,也有時間表,犀利飛揚的字跡,重點地方還用紅色標了出來。
明擺著是在研究謝柏儀平時的各種喜好習慣和出行規律。
梁宴清臉一沉,直接拿起這幾張紙捏在手裡,他面色不善,「你敢傷害她試試?」
聲音仿佛在冰雪中浸泡過,寒意凜冽。
彭白卻恍若未聞。
她只瞥了梁宴清一眼,從冰箱裡拿出純淨水,擰開瓶蓋遞給廖梨均。
廖梨均接了,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