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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48:25 作者: 宿千苓
    「你沒有經歷過失去的痛苦,所以你還會去靠近他。但很遺憾,我只有一個目的,讓楚滿離開你。」

    「而你,沒有辦法阻止我。」

    「我到底……」應寒枝額角滿是汗水,他眸中的暗藍無意識間變得更加深沉,他輕聲說,「到底做過什麼?」

    ——

    楚滿鬱悶至極,想找個地方大喊大叫一下,最好能把應寒枝是個混蛋這件事情公之於眾,蔣安提了個建議;「要不咱們去酒吧玩兒吧?」

    常年三好學生的楚滿沒去過,對這種地方本能畏懼,但在蔣安信誓旦旦保證安全以及你在裡面想幹嘛幹嘛絕對可以玩個夠本之下,楚滿咬咬牙:「——去!」

    憑什麼應寒枝可以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他就得眼睜睜看著應寒枝和他離婚之後還能迅速再婚?

    雖然知道這事完全怪不到已經失憶的人身上,但楚滿胸口鬱氣難結,連帶著把失憶之前的應寒枝也怪了個遍。

    做任務,就不該動感情。

    天色已晚,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蔣安還特意把楚滿打扮了一下,帶他染了個金髮,一身純色T恤,黑色牛仔褲襯得腿長極了,脖頸戴上了確保安全的抑制環,是紅色蝴蝶結的形狀。

    楚滿拽了拽那個抑制環:「不舒服。」

    「多好看啊。」蔣安笑眯眯的,「小O就要這麼甜啊。」

    楚滿沒來過酒吧,進去之後被驚住了。

    裡面也太吵了!五顏六色的燈照在烏漆嘛黑的人身上,也不知道是什麼牛鬼蛇神。

    蔣安『誒』了聲,說:「你就坐在吧檯喝酒,放心,這個酒吧治安挺好的。」

    楚滿將信將疑,調酒師看到楚滿,眼睛亮了一下,微微笑道:「可愛的男孩,想喝點什麼?」

    這個調酒師的顏值挺高的,濃眉挺鼻,看著居然有幾分應寒枝的影子。

    楚滿看了幾眼,說:「來一打啤酒。」

    蔣安:「都來酒吧了怎麼能喝啤酒!兄弟我請你喝,喝什麼都行!」

    楚滿對菜單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都不是很懂,皺著眉在昏暗的燈光下費勁地看,調酒師說:「喝一杯Amshier吧,你會喜歡這個味道的。」

    楚滿稀里糊塗點了頭。不管什麼,他現在需要來點能麻醉大腦的東西。

    這樣才能麻醉心裡若有若無的痛。

    調酒師的動作利落漂亮,但楚滿托腮,視線直直落在虛無處。

    一杯粉色的酒放在他的手邊,楚滿本想一飲而盡,卻發現它是甜的。

    甜絲絲的,像蘋果的味道,還透著些許花的香氣。

    蘋果……

    楚滿想起應寒枝給他削的小鴨子蘋果。

    以後,也沒有人願意給他削那種形狀的蘋果了。

    楚滿喝的急,喝完說:「再來一杯!」

    蔣安被他喝酒的速度嚇了一跳:「你慢點喝!」

    楚滿搖搖頭:「我想喝醉。」

    醉了,就不用想別的事情了。

    蔣安無語:「寶貝,你來這裡就純喝酒啊,不去玩嗎?」

    楚滿懨懨道:「你去吧。」

    蔣安嘆口氣:「這兩條腿的男人一大堆,不缺他一個姓應的。來,我陪你喝,不醉不歸!」

    那酒喝起來甜,後勁卻賊大,蔣安還沒喝多少,就發現楚滿已經醉得連杯子都看不清了。

    「你看……」楚滿眯著眼,「應寒枝怎麼也來這裡了?」

    「那是調酒師。」蔣安哭笑不得,「你的酒量怎麼這麼差?」

    楚滿卻聽不到蔣安的聲音,他眼眶通紅,對著『應寒枝』說:「你不是要結婚了嗎,還來找我幹什麼,找我當保姆嗎?!」

    調酒師被他拉住,蔣安忙道:「沒沒沒,他沒來!他都要結婚了你怎麼還想著他啊。」

    楚滿埋頭大哭。

    「我不要別人……」楚滿哽咽道,「我也不要做任務了,我只要應寒枝……」

    蔣安聽得糊裡糊塗,什麼做任務?只以為他醉糊塗了,順著他的話哄:「行了啊,以後會有比他更愛你的人。」

    楚滿哭著鬧著,要應寒枝過來。蔣安只得請調酒師暫時配合一下醉鬼,給他擦擦眼淚。

    蔣安正長吁短嘆著,旁邊一個人走過來,對調酒師說:「麻煩放開他。」

    調酒師怔了一下,看著身材高大的男人,笑了一下:「你是?」

    應寒枝彎腰,將醉得認不清人的醉貓抱起來:「我的愛人。」

    楚滿嗅到熟悉的花香,在應寒枝的頸間蹭了蹭,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

    蔣安驚得從椅子上蹦起來,大為震撼:「你怎麼在這裡?不對……你的腿怎麼好的?!」

    早上還坐在輪椅上,晚上就能走路了,還能公主抱?

    是現代醫學太發達還是他在做夢?

    難道楚滿被演了?

    應寒枝沖蔣安頷首,淡淡道:「我帶他回宿舍,你可以繼續玩。」

    還玩什麼玩!蔣安忙說:「我帶他回去就行了,就不麻煩應總了。」

    應寒枝回頭看他一眼,蔣安感覺自己被威脅了,僵硬了身體不敢說話。

    但蔣安覺得自己還是要勇敢起來,咬咬牙說:「既然已經要離婚了,就不要再和楚滿見面了吧,你傷不傷心不知道,但是楚滿挺難過的。」

    應寒枝沒有說話,在黯淡的夜色里,他的側臉顯得幾分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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