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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46:45 作者: 歲律
岑立柏開搜尋引擎一搜,有的小貓見多了主人開門,確實能自己開,跳起來用小短爪扒拉把手。
他這是都市怪談看多了。
身後沒動靜,許原心裡鬆了口氣,並覺得自己像個變態痴漢,偽裝成貓潛入暗戀人家中,趁其不備搶他枕頭,達到同床共枕的目的。
其實,昨晚他原本打算偷偷溜走。
……
夜深人靜,臥室燈熄了好半天,許原拿在書房門上練出的貓爪開門技術,悄悄打開房門,跳到床上走一圈,確認岑立柏已經熟睡,回客廳叼起鑰匙跑掉。
許原找到監控死角變人,回頭看向住了半個多月的地方,貓形的視角不大一樣,腦子可能也隨著體積縮小,竟然沒認出自己在這有住處。
7樓,岑立柏樓下兩層,可惜鑰匙不在身上。
許原沒有第一時間回家,他小跑到花壇旁邊,小心翼翼捧起覬覦已久的花束。
它的葉片泛黃,花瓣失去嬌艷色澤,但難以否認它的美,時光流淌賦予別樣韻味。
許原咧起嘴傻笑。
這是岑立柏送他的花哎,嘿嘿嘿。
還有別的事等待處理,不然許原能原地捧花到天亮。他瞅瞅紙條上的那行字,筆力遒勁,眼前浮現手臂結實的肌肉,繃緊時極具力量感,爪墊按住,硬邦邦。
許原飛快地聞了下紙條,馥郁的花香撲鼻,沒有柑橘味,他收進口袋,覺得身上的柑橘味更重,酸甜清新,隱隱帶點苦澀。
沾染味道,是不是意味他們的聯繫更緊密?
走了兩步,許原取出紙條,猶豫後放進手機殼裡,緊攥掌心。
花束被撞進精雕細磨的玻璃瓶中,綠杆倚靠透亮的瓶壁,亭亭玉立。
許原坐床上悠閒晃腿,看向花,眼睛彎彎,像蛾眉月映在地面的倒影,皎若流光,忽然又皺起眉。
他都能自由變人了,怎麼好繼續賴在岑立柏家,偷偷溜走不回去,岑立柏會難過嗎,要不要找到機會老實交代。
真是一筆爛帳,好氣哦。
許原垂頭喪氣地摸花瓣,單數回去,雙數不回,數著它的瓣數,一、二、……、三十五、三十六,再來一朵!
終於數到單數瓣,許原的包子臉舒展。
那就再陪岑立柏一段時間,他保證遵紀守法、老實做貓,絕不過界。
想想好的,至少現在不用被岑立柏抓住捅屁股了。
**
岑立柏有出門的打算,到衛生間洗漱,貓被他放到鏡子面前,但它似乎不像別的小貓那樣,對鏡子中的自己感到好奇。
它打了個哈欠,乖乖趴著看他洗漱。
昨天趙若舒的問題,像一根刺扎在肉里,時不時痛一下,遲早得□□,等久了反而與肉長到一塊,只能用刀剜出。
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岑立柏用涼水敷了下眼下,比昨天好些,薄薄的青黑,不算難看,完全消去可能看上去更精神,但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小老闆了。
店員也說有陣子沒見到,今天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岑立柏擦乾一隻手,看小貓拿尾巴刷鏡子,不受控制地左搖右擺,像條毛絨絨的蛇,濕手挼了把它的頭,肉眼可見地變禿。
小貓仰頭喵喵叫,很像罵罵咧咧。
岑立柏捏住一搓濕潤的毛,捏成尖尖,如果有根橡皮筋紮起來,就成小辮子,很適合小乖,漂亮的小姑娘。
許原會喜歡貓嗎,說起來之前他一直覺得許原很瘦,臉尖尖的讓人想到流浪的小狸花。
「給你找個新主人怎麼樣?」
「喵——」小貓後退,背部緊貼梳洗鏡,眼帶警惕。
「反應這麼大啊小乖。」岑立柏話里含笑,金色的挑染垂落,一隻手扶住鏡緣,不讓它跳走。
許原弓起的背經受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蝕,難以維持原來兇巴巴的姿勢,軟軟貼在鏡子上,整隻貓像是下一秒要化為一灘春水。
岑立柏轉眼一想,他的話有歧義,小動物對這方面敏感,和它解釋:「沒說丟了你。」
「現在只有我一個人餵你,再添新主人,兩個人餵你,吃到的東西更多,你可以實現貓糧自由。」
岑立柏不是話多的人,但今天不知怎麼,話自己從嘴裡溜出來。
既然聽眾是只什麼都不懂小貓,他放任偶爾一回的傾訴。
「你惹我生氣不給你零食,你去和新主人撒撒嬌,他比我心軟,說不定給你開罐最喜歡的罐頭。」
岑立柏看到許原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心軟的人,性子也軟,微微翹起的唇角比裹了糖衣的草莓更甜。
他猜許原沒和人吵過架,誰會為難一個仿佛糖畫成精的人。
「如果你聰明點裝可憐,他說不定每天都會給你餵喜歡的小零食。」然後中途被他劫走,小貓需要限制零食攝入,岑立柏冷酷地想。
許原又酸又想笑,竟然這麼忽悠貓咪,岑立柏你的心不會痛嗎,他可以肯定或許次數會變多,但貓糧總克數恆定。
呵,男人的小把戲,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用秤稱每日貓糧的重量。
至於零食……一個星期兩次定時喂,我怎麼信你,許原忽然間覺得自己有點慘。
給小貓描述一遍許原的好後,岑立柏意猶未盡地停下,並且有種滿足感,直覺告訴他,未來這樣的日子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