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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37:35 作者: 矣秋醉
莊藍這會兒又回到了堂屋,時間不能白白浪費掉,她又拿起紙筆快開始快速翻譯起來。
賺錢啊~
她在全神貫注的書寫的時候,村子里也發生了一起事情,一輛縣裡的公安車帶著一輛省市牌照的小嬌車和鄰省牌照的小轎車停在了村大隊辦公室旁。
隨行下來了一名縣領導,二名市領導,以及三名外省人士,這些人個個看起來是氣度不凡。
今天二塘村還真是熱鬧。
上午有縣裡調查小組的抓人,下午有公安帶隊來接人。
顧大伯去了縣裡,張強的爹張富貴接待的,這些人一來就讓其帶路去找陳國忠。
張富忠心裡驚得不是一點半點,他上午才推動著以打倒走『姿』派的名義搜了陳國忠及顧青山的家,他感覺這風向要變……
陳國忠坐在家門口,他滿目蒼涼,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濃濃的悲傷從他身上一圈一圈的泛開。
才剛剛燃起的希望,就這麼活生生的再度被掐滅了,他的藥被全部搜走了。
顧青山被帶走了他聽說了,顧青山家被搜了他聽說了。幫他的人受牽連了,小科還在醫院怎麼辦?
他的內心說不出的晦澀和難受,他表情冷凝,雙目充血,手指握拳。
咳咳咳,他捂胸咳起來,服了約五天的藥病情有明顯的好轉,他苦笑著搓了搓臉,擦乾眼眶下不知啥時候溢出的水跡。
他突然掙扎的站了起來,拖著病弱的身體,他要找大隊,他要去看陳科。
就在這時,遠處轉角拐進了幾個人,帶頭的是陳富貴,其它幾人似曾相識,他不由得緩緩站直了腰杆。
陳富貴道:「他就是陳國忠。」
徐懷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遠處的那個男人,除了五官輪廓相似之外,整個人灰敗潦倒,頭發髒亂,鬍渣橫生,身材佝僂,很難和當年那個意氣風發、氣宇不凡、前途無量的男人聯繫在一起。
徐懷才大步上前,神情激動,雙眼閃著淚:「國忠。」
陳國忠放鬆了面部表情,沒有辦法用言語來形容他複雜的心情,舊友見面,一人光鮮如斯,一人落迫如此。
徐懷才上前欲擁抱他,卻被陳國忠推開:「別過來,我有癆病,不好傳染你。」
徐懷才愣了下,更是激動了,他不管不顧的握住他的雙手:「我來晚了。」
陳國忠沒有推開他,而是緊緊回握
他的手。
徐懷才抑制著故友多年見面激動的情緒,道:「你的事翻案了,官復原職,我來接你的。」
陳國忠面色崩不住了,他面部肌肉輕顫,他克制的吸了吸鼻腔,再緩緩吐了幾口氣,他突地轉過身去,咬著嘴唇無聲的哭起來,把這些年的磨難,辛酸,苦楚,艱難,痛苦,不甘,都化做淚水。
這悲泣的一幕讓幾人為之動容,幾人退了一幾步,隨著壓低的哭聲心裡收緊難受。
剛剛聽到陳國忠官復原職,張富貴就知道壞了,這風向要變了。
陳國忠再次面向他們時,已經整理好了情緒,整個有雖然乾瘦,衣著落拓,但面容堅毅,眼裡有光。
徐懷才帶來的幾個人一起迎了上來,幫他收拾隨身用品,陳國忠看了身後破壞的牛棚道:「全都不要了,走吧。」
陳國忠身體很虛弱,由幾人攙扶走的,看著他現在這種情況,徐懷才知道必須得送院治療。
「小科呢。」徐懷才問道。
「在縣醫院 。」
徐懷才心一驚:」他怎麼了?「
」受傷了,在住院 。」
陳國忠走出了牛棚,停了下來,看向顧青山家的方向。
「還有什麼事未了嗎?」徐懷才問道。
」有一個對我雪中送碳的恩人顧青山今天受到了我的牽連,他家今天被搜了,人也帶走了。」
徐懷才看向陪同的縣革委會副主任吳鑫,吳鑫有些懵,他還不知道此事,他看向陪在一旁的公社主任陳砂,陳砂又看向一旁的村生產隊長張富貴。
張富貴腿有些打顫,他小聲的道:「那個,今早縣調查小組的人來了,把他帶走了。」
吳鑫怒道:「還有這等事,我怎麼不知道!簡直是亂來!」
他轉頭對徐懷才和陳國忠陪笑道:「我回去就調查誰在污衊造謠,顧青山立即釋放,陳同志你放心。」
陳國忠點頭,虛弱的對著徐懷才道:「他家今天被搜了,他家屬應該在家,我想去看看。」
徐懷才道:「你這身體得立即去醫院,我看拖不得。」
陳國忠苦笑了下:「若不是顧青山兩口子前幾天給我送藥送飯,你今天看到的估計是我的屍體。」
徐懷才心底動容:「這樣,你還是前去醫院檢查身體,和小科匯合,我和關傑隊長去一趟,看看家裡是什麼情況,有什麼需要,後面我們再好好答謝她們。」
陳國忠點頭。
*
一下午莊藍翻譯了快二十頁,合計約一萬字。
她放下筆,舒展了下四肢,手腕很酸軟,腰肢很酸軟,這讓她有些懷念起人體工學的大班椅和電腦。
這純粹靠筆桿子輸入,太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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