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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31:34 作者: 芷衣/浮安衾
【系統,我要死了,傷口感染髮爛了,救救我。】
【系統,我渾身都爛了,有蛇咬我……】
【系統,放我回去,這裡一點也不好,我要回家。】
【我放棄了,求求你,快放我回去!】
【你不放我回去,我要把你說出去了,我要說我是穿書的,求求你……】
「他嘴裡一直胡言亂語,說什麼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要離開這裡,還試圖自殺。」暗衛跟陶瀾一一匯報。
陶瀾心上一緊,「他自殺成功了嗎?」
暗衛:「沒有,但也半死不活了。他腦子好像出了問題,又開始問他為什麼在明王府,說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
筆尖垂落在白紙上,滑出一道水墨。
一大早,江懷黎就和參加殿試的貢士一起進宮,在殿外等候。
到了時間,進入大殿後,他下意識看向皇上,皇上坐在帘子後。
江懷黎第一次參加殿試,但之前聽過好多次別人說起殿試,一般皇上都是直面考生的。
不過,什麼事放在陶瀾身上都不稀奇。
江懷黎低調地看了一眼帘後陶瀾的身影,跟著貢士們一起一一行禮後。他以前從沒這樣給陶瀾行禮過,一整套儀式下來,他真正有了參加殿試的感覺。
皇上沉聲道:「請坐,散卷。」
江懷黎心一下就安寧了下來。
一拿到策題,他便安心答題,再也沒抬頭看過,直到交卷。
交卷後,江懷黎才隱隱有些疑惑。交完卷,貢士退場時,皇上一句話都沒說。
按照他們說好的,江懷黎會完整地參加完殿試,所以他又和其他考生一起離開皇宮,回到了江府。
他莫名慌亂,一刻也等不得,江浩嚴跟他說話他都沒聽到,立即洗臉更衣回皇宮。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黯了。
他著急地掀開車簾向外看,皇宮的方向一片瑰麗的晚霞,他恍然想起,那一天他和陶瀾一起坐馬車,他在他身邊睡著了,醒來看到的天空也是如此。
和陶瀾還沒見幾次面,他就在他身邊睡著了。
在他沒意識到的時候,陶瀾就成了他的安心所在。
而此時,他越來越慌亂。
馬車剛停下來,他就跳了下來,一路飛奔向御霄宮,將叫喊聲留在身後。
跑到御霄宮時,他已經開始氣喘,這裡沒有陶瀾,他又跑向中乾宮。
秋風火辣辣地鑽入胸腔,嗆得江懷黎從嗓子酸到眼睛,他沒有聽到周圍的人告訴他皇上在哪裡,從御霄宮跑到中乾宮,又跑到未央宮,終於看到了樂康。
「他呢?皇上呢?」江懷黎抓緊樂康的胳膊,啞聲問他。
樂康張了張嘴,笑著說:「皇后,皇上正在裡面等您呢。」
江懷黎只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他還是莫名不安,沒有休息,快步走進他熟悉的寢宮。
陶瀾正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
樂康進了寢宮後,立即跪下了,「皇上不讓奴才聲張,請皇后饒命。」
江懷黎不理解,他只是外出了一天,昨天走時還纏著他要親一下的陶瀾,今天怎麼就昏睡了過去。
江懷黎站在離床一步遠的地方,目光一直落在陶瀾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清楚。」
樂康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訴了江懷黎。
「昨晚皇上一直很正常,今天早上起來見了暗衛後,匆匆去見了太后,回來後告訴我,等下殿試他坐在簾後,不管他出現什麼意外都不要影響殿試,如果他不說話,就由奴才來住持殿試流程。」
樂康說:「皇上倒是沒出什麼明顯的意外,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靠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沒有聲音了。奴才謹遵聖旨,沒有影響殿試,等殿試結束,走到帘子後,就看到皇上昏睡過去了。」
樂康說話這會兒,江懷黎的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了下來,他問:「太醫怎麼說?」
樂康:「太醫也說不出什麼問題,院使說皇上很像開春時那場大病後的昏迷。」
江懷黎擺了擺手,想讓樂康下去。
樂康沒走,他把一張摺疊的紙遞給江懷黎,「皇上說,如果他出了什麼事,就讓奴才把它交給皇后。」
江懷黎接過那張紙,看了許久都沒打開,寢宮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他還是沒打開。
他把那張紙裝進懷裡,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去拉陶瀾的手,原本是握住了,又鬆開,手指根根插進他的指縫裡,十指交叉相握。
「皇上?」他輕聲叫:「陶瀾?」
沒有回應。
江懷黎將頭埋進了他的懷抱里。
那張紙直到地第二日天亮他才打開。
紙上不知道為何落了一筆凌亂的水墨,陶瀾寫給他的話緊跟其下。
「對不起,懷黎,我也沒預料到。
我來這裡陪你走這一路……對不起。」
字跡不如往常那般從容,可見寫字之人的匆忙。
江懷黎看了一會兒,對樂康說:「去把昨天跟皇上匯報的暗衛叫來,再去請尚源大師。」
暗衛立即就出現了,他把昨天早上跟陶瀾說的事又跟江懷黎說了一遍,一字不落。
尚源大師要去京城外去請,沒那麼快來,這段時間他又把那本記錄陶瀾話語的冊子拿來翻看。尚源大師來時,他已經看了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