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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付沉震了一下,原地杵著不動,難以置信道:「易總,這是廖家的小公子啊……」

    「廖鴻宴都要給老爺子八分面子,他的小兒子我還動不得了?」易辭洲挑眉。

    付沉為難咬牙,硬著頭皮上前了兩步。

    對他來說,易辭洲不僅是他的僱主,更是他的恩人,如果不是他,他依然還在法國外籍軍團賣命。

    瞧見付沉的舉措,舒晚用力地扭了一下,怒道:「易辭洲,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易辭洲一聽,本來就盛滿怒意的眼睛更是血脈僨張,「怎麼?我動了他,你就要跟我拼命嗎?」

    他的尾音拖得很長,穿過機器刺入耳中,讓舒晚不覺心跳都要猝停。

    她咬了咬下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低聲道:「我的命是他救回來的,不過就是為他拼一次命,易辭洲,真的,你試試……」

    似是威脅她慣了,他最恨威脅。

    兩個人,就像一種奇怪的化學反應,碰到一起,就觸發了猛烈的火花,燒得對方沒有後退的餘地。

    這樣,太過煎熬。

    易辭洲下頜緊繃,一把提住她的後脖頸,掐著她往前,暴怒道:「好啊!既然你要我試試,那我就試試!」

    他說完,朝付沉大吼道:「打!給我往死里打!敢碰我的女人,我倒要看看,我把他打死了,她會不會跟我拼命!」

    付沉渾噩一瞬,臉色烏青,大腦都隱隱發怵發麻,他攥緊手心,愣滯不前,一張臉繃得青筋凸起。

    見他遲遲不肯動手,易辭洲氣急。

    要知道,他迫不及待跑來烏斯懷亞、跑來世界的盡頭,就是為了帶她回去。可現在見到她這般維護廖霍,那種憤恨和嫉妒就欲燃愈烈。

    人心啊,就是這麼奇怪又詭異。

    從前,是廖霍嫉妒他。

    現在,又變成了他嫉妒廖霍。

    而舒晚呢,在二人之間,猶如一個不倒翁,重心明明在腳下,卻迫不得已,搖擺不定。

    舒晚早已抖如篩糠,她想示弱,又放不下這個臉,更不想再回到他身邊,只能轉頭弱弱求他:「易邊城,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嗎?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快要死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還有什麼繼續下去的理由呢?

    跟他在一起,不是煎熬,也不是折磨,

    而是要死了!

    易辭洲臉色已然黑如青山,怒火在眼中狂燒,他一把放開她,推開前面的付沉,大步上前,抬腳就朝動彈不得的廖霍踢去。

    然而還沒落腳,

    就見舒晚撲了過來,她死死護住廖霍的腦袋,自己卻硬生生挨了一腳。

    她痛得悶悶哼了一聲,右耳的助聽器也被大力踢得飛了出去,但她依然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等待下一腳的到來。

    廖霍睜圓了眼睛,滿是心痛地看著她,但是嘴巴被緊緊堵住,什麼都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咽咽」,眼睜睜地看她挨上這麼一腳。

    至此,易辭洲的怒意已經達到巔峰。

    他徹底瘋了。

    那三年的陪伴,正如瀕臨絕境的魚得到了一汪池塘,為了廖霍,她能豁得出命啊!

    他仰天喟嘆,鎮定半秒,眼底恢復瘮人的涼薄。

    他大步上前,將她從廖霍面前拎了起來,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往木屋的隔間裡拖去。

    那裡面是過夜用的簡易板床。

    舒晚立刻知道他要幹什麼。

    她瘋狂掙扎著,試圖逃離他的桎梏,可她深知這樣掙扎無濟於事,便只能死死抱住他的腰,抬頭哭道:「別,別這樣……他愛我……」

    「他愛你?」易辭洲垂眼,聲音沙啞:「可是我也愛你啊。」

    「但我不愛你了啊!」舒晚不管不顧,哭泣著沖他吼道。

    第100章

    ◎男主死的那天我給大家發紅包。◎

    聽到這句話,易辭洲眼神逐漸渙散。

    他喃喃道:「我無所謂,我現在,只要你這個人,哪怕是具軀殼。」

    舒晚淚如雨下,咬牙道:「屍體你也要嗎?」

    易辭洲冷笑:「要。」

    舒晚咧嘴不屑:「易邊城啊,你不愧是老爺子親選的繼承人,把心理變態繼承得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易辭洲凝視著她,並沒有立刻回話。

    她說得也沒錯。

    易家,好像真的沒幾個正常的。

    但是回望過去,他真的好恨,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發現愛上了她,更恨自己沒有在她愛他的時候也愛她。

    明明那個時候,她那麼的愛他啊,愛得把他畫進畫裡,愛到把他刻進骨子裡。

    而他卻厭惡她,厭惡她的耳朵,厭惡她是老爺子塞過來的。

    他都不知道,他不在的那一年,她一個人守在別墅里,是怎樣把他從骨子裡剔除的?

    是刀嗎?刺進肉里、血里、骨髓里……

    一點一點,慢慢地刮剔乾淨。

    繃不住的眼淚終於落下了一滴。

    他就是愛她,他就是個心理變態,那又怎樣。

    把她圈在身邊,才是重中之重。

    接下來的一幕,他要讓廖霍永生記得,要讓他們倆再無相見的可能。

    「我心理變態是嗎?好……」易辭洲瘋癲般洋灑一笑,按住她的脖頸,像提小雞一樣將她半提半擁起來。

    然後聲音啞沉,充滿報復,對身後保鏢說:「捂上他的眼睛,露出他的耳朵,讓他好好聽聽,我是怎麼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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