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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飯桌上的那席話,就是給他的暗示。

    他當然知道什麼意思。

    把小土豆送回清烏,她給他生個孩子。

    可是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拿個小孩子來威脅她。

    於是他輕聲道:「你今晚都那麼說了,我能不答應嗎?」

    看看,轉眼間就把鍋甩她頭上了。

    舒晚抬起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那明天就讓付沉把他送回去,他快開學了。」

    因為未著寸縷,浴室又開了暖氣,她身上熱得很,就這麼貼上來,誰又受得住。

    倘若她的變化是一瞬間的,易辭洲還會有所懷疑,但是她這一個月在慢慢地改變,似是接受他了,也似是放下了過去。

    至於小土豆,

    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他勾了勾唇,把浴缸放滿水,然後將她橫抱起,「好,你給我生一個,我送他回去。」

    ……

    翌日清晨,小土豆就已經整裝待發。

    跟父母分別一個月,他倒是淡定自如。

    不僅沒有絲毫想念的意思,反倒對這裡念念不舍,拉著舒晚的手不肯走,還象徵性地擠出了幾滴眼淚。

    舒晚幫他戴好帽子,彎腰說:「我一有機會就接你來玩。」

    小土豆點頭。

    話是說給別人聽的,情卻是用真的。

    這一個月的相處,卻是讓舒晚對小土豆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不同於母子,更像在困境裡看到的一束光,冥冥之中指引著方向。

    小土豆走後,易辭洲那種擔憂感又猝然回歸。

    他怕舒晚再次陷入無盡的冷漠,更怕他們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又瀕臨崩裂。

    不過令他欣慰的是,舒晚對他的態度,並沒有因為小土豆離開而改變。

    相反的,沒了小土豆的陪伴,她找他的時間更多了,一會兒在他視頻會議的時候進來撩惹他,一會兒又在他休息的時候要親要抱。

    總之,不放過他。

    他受不住,事後壓著她,貼著她的唇說道:「安的什麼心思?你都快把我榨乾了。」

    舒晚依然意猶未盡,嘴角掛著笑意道:「勾引你……」

    後半句話她沒說:讓你放下戒備。

    過了幾日,小土豆打來了電話:「夜姐姐,下個月10號我開運動會,你能來清烏嗎?」

    易辭洲正在身邊,他掀起眼皮斜斜睃視過來,張了張口型問道:「誰?」

    舒晚比劃了一下:小土豆。

    她笑笑,捂著手機推了男人一下,讓他離遠些。

    可這種小動作更讓他安不下心來,他怎麼肯走,掐著她的腰便把她按坐在腿上,「一起聽。」

    小土豆一聽易辭洲的聲音,咋咋呼呼道:「渣男!我要開運動會了,你們能來參加嗎?」

    開個運動會,事兒還那麼多。

    易辭洲不喜他,也沒那麼多耐心,便道:「不去。」

    舒晚皺著眉,故作不悅地推了推他,她只用了兩分力,不僅沒推動,反而貼得更緊了些。

    她嗔道:「你不去我去,反正我答應了。」

    易辭洲沒多懷疑,不過就是去參加個運動會而已,一個多小時的飛機,先一天去,第二天回,也沒太多的問題。

    時間很快就到了9號。

    易辭洲早上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他就是想陪她去,也臨時走不開,於是他便讓付沉陪她去。

    付沉是心腹,他放心得下。

    臨出發前,他給她穿上外套,認真說:「落地了給我發消息。」

    舒晚嗤笑著躲開他的手,故作生氣地瞥他一眼,「我以前給你發消息,你從來都不回。」她稍頓,補充道:「電話也是。」

    明明是句恨意滿絕的話,從她嘴裡說出來,卻像一句漫不經心的玩笑。

    易辭洲一愣,心口莫名揪扯般痛得厲害,他見她眼底帶著淡淡的埋怨和不甘,低聲哄道:「以後不會了,你發什麼我都回,你不發,那我就給你發,我時時刻刻陪著你。」

    舒晚卻更加怨憤:「不要,你這麼盯著我,我還以為你有強迫性緊縛症呢。我就去個小朋友運動會而已,你怕我跑了啊?再說了,不是有付沉跟著嗎?」

    她慣會先發制人,反其道而行之。

    但易辭洲偏偏已經戀愛上腦,根本沒理清楚她的用意。

    他繼續哄著:「好,我不盯著你,你早去早回。」

    就算她要走,他也能找得到她。

    -

    從千城到清烏市的飛機不過一個半小時的時間。

    一路上,付沉都沉默寡言。

    偶爾說一兩句話,就是問她渴不渴,餓不餓。

    可舒晚滿腦子都是逃離,根本無暇顧及其它,對他的問話也只是隨意敷衍。

    付沉看在眼裡,想點破,卻又無從開口。

    他鎮定思量,只付諸行動,剩下的,什麼都不說。

    出了機場,付沉叫來一輛計程車,拉開車門,「太太,上車吧。」

    舒晚習慣性地順了順耳鬢間的頭髮,將自己的助聽器擋住,然後轉身提起行李箱。

    付沉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她的箱子,說道:「太重了,我來吧,太太。」

    他話不多,可最近卻時不時蹦出幾個詞,讓人一時應接不暇。

    舒晚愣了一下,沒拒絕,便放下了行李箱。

    付沉面無表情地就將行李箱放在車后座,然後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才剛剛早上十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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