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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她仿佛手握尊嚴,就這麼按著他的底線擦邊而過,字裡行間都透著譏諷的味道,入耳蝕骨,讓人呼不上氣來。

    這種問題,根本沒有第二種答案,易辭洲只能妥協,他看著她的眼睛,不假思索道:「要你。」

    舒晚勉強放過他,順從在躺在他的臂彎中,手指在他下巴和喉結之間來回摩挲,「那就趕緊跟阮小姐悔婚然後娶我呀,你不是說給我一場我想要的婚禮嗎?我想去峇里島,真的。」

    就算她說了真的,易辭洲也知道是假的,她怎麼可能願意再嫁他第二次。

    他緩緩道:「今天這麼一鬧,阮正華必定會去老爺子面前煽風點火。再加上母親也是彌留,後天我就回國,等那邊全部安定下來,我再回來陪你。」

    舒晚聳了聳肩,無動於衷,「我現在就跟案板上的肉一樣,要扔還是要留,都隨你。」

    易辭洲趁她手指拂上來,藉機咬住,「你放心,你是我老婆,我只要你。」

    「喲,易總,你現在把我當老婆了呀?」舒晚咯咯笑了笑,「當初我是你老婆的時候,你把我當什麼了?」

    永遠繞不出去的一個圈,把兩個人鎖死在裡面,沒有任何出口。

    雙方俱是一愣,就這麼在夜幕里互相對視著,一個愛意流露,一個卻心如死灰。

    舒晚的眼睛仿佛在問他:你在我愛你的時候不愛我,而我卻在你愛我的時候不愛你了,好玩嗎?

    易辭洲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她,只好把臉埋進她的頸窩,扯開嘴角苦澀一抿,「阿晚,我已經求過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好好愛你。」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舒晚戲謔問道:「人格?你有嗎?金錢?你缺嗎?就算你對著上帝發誓,我還真不敢信。」

    曾經,他確實對著上帝發過誓,就在他們的婚禮上。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1

    呵,真是臉疼。

    易辭洲沉默許久,喉嚨里似是流血一樣的疼,他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愛得徹頭徹尾,愛得太滿太溢,愛到他根本就不願意再放手。

    他寧願她在他身邊慢慢地枯萎,要不要再把她丟棄在外面如同野玫瑰一樣爬滿別人的籬笆牆。

    他啞著聲音說道:「生命。」

    第78章

    ◎有丈夫和孩子的地方才是家,我沒有。◎

    那一剎那,他什麼都不顧了。

    他是當真的,哪怕用生命來保證,他也會把愛她放在第一位。

    他欠她欠了太多,欠了感情,欠了孩子,欠她三年的陪伴,更欠了一場婚姻,既然如此,他便用生命來償還也不為過。

    舒晚聞言,稍稍一愣。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喜歡和自己命運抗爭的男人,居然會對她承諾他的生命。

    可回過頭來一想,他這種人,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

    易辭洲知道她心裡所想,在她耳邊抵著氣道:「如果有朝一日如果要我證明,我會證明給你看。」

    舒晚靜看了他片刻,撇過臉淡淡吐露道:「我要你的命幹什麼?下地獄都不安生。」

    「我才不信什麼下地獄的事情,」易辭洲輕咬著她的耳垂,「但凡有你在,那就是天堂。」

    他的牙齒帶著細細密密的溫度,勾扯在耳垂上讓人不由地戰慄,舒晚掀了掀眼帘,似笑非笑地問他:「有我在就是天堂?」

    男人肯定:「是。」

    舒晚沒再跟他僵持,終於放下戒備,坦言說道:「易辭洲,我承認我玩不過你,也躲不開你,但你是個會權衡利弊的商人,所以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沒料到她會突然提出做交易,易辭洲不覺詫異,這無疑是個好兆頭,不管她提出什麼條件,至少她會給他機會。

    他問道:「什麼交易?」

    舒晚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抬起身子,問他:「想不想上天堂?」

    她穿得極少,在他面前風情盡露,男人眼神一凝,摟住她的手倏地縮緊了半分。

    舒晚察覺到他的變化,故意摘下一隻助聽器悄悄摸摸塞進他的手裡,然後湊在他喉結處輕聲道:「無聲無息的那種。」

    這話什麼意思,太明顯不過。她的誠意已經有了,就看他是否願意等禮相亢。

    彼此之間的制衡就在於太過了解,舒晚緊緊貼著他,溫溫熱熱的氣息絲絲吐在他的喉結處,無論他怎麼吞咽滾動,都躲避不了。

    易辭洲被撩得意亂情迷,不得不俯首帖耳,他將她的助聽器又戴了回去,反手緊握著雪團,抵著她的額頭說:「這個交易,我很感興趣。」

    舒晚既不躲他也不反抗,反而從容地迎合他揉捏的節奏,「只要你後天帶我一起回國,今晚隨便你,想怎麼弄都行。」

    她的體溫升得特別快,臉頰也充滿了情|欲的紅潤,兩隻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

    易辭洲眼眶猩紅,他確實已經忍不住,尤其是他手中的小珍珠也在慢慢地變得挺立緊促,更刺激得他渾身肌肉血脈僨張。

    不過就是帶她回國,他能找回她的人,那麼也能再找回她的心。

    他連把她藏哪都想好了!

    於是承諾:「好。」

    那件孤單寡薄的睡衣在他手中猶如紗紙,輕輕一扯就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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