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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好不容易得到她,再把她還回去,廖霍做不到。
他道:「易辭洲的老婆叫舒晚,三年前就死了,我身邊的這個叫溫夜,你要我拿什麼去還?」
廖鴻宴氣急:「為了一個女人,你鬼迷心竅了?」
廖霍譏誚反問:「你不也是?我這可是遺傳。」
廖鴻宴怒道:「廖霍!這女人,你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他說著,復又用了粵語,聲音也小了很多,舒晚聽不太清,但也隱約聽到是跟他生母有關,廖霍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掛了電話,他站在窗口抽菸。
她走過去,他又將煙滅了,問她:「怎麼了?還不睡?」
舒晚猶豫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他在滿世界地找我,如果我威脅到你了,就把我送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幾天右眼皮一直在跳,她老覺得易辭洲馬上就會找到她,帶她走,讓她又重新回到那個無聲無息的牢籠里。
廖霍回頭認真看著她,在她皎潔的面容上逡巡,勾起唇角輕浮道:「我為什麼要還給他?還是那句話,我廖霍還養不起一個耳朵聽不見的女人嗎?」
舒晚知道他是玩笑,佯裝生氣沒理他。
他又笑笑,將她掰正了面對自己,然後就著月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舒晚不覺一震。
察覺到她的拘謹,他眼神遽然黯淡。
三年了,他陪了她三年,卻始終暖不了她的心。每次與她親熱,她雖不抗拒,但給他的回應永遠都是冷淡。
他其實很害怕,怕舒晚僅僅只是為了還債,一旦她覺得還完了,就會突然消失。
這種感覺,真的很痛。
醞釀了許久,廖霍又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裊裊中,他緩緩道:「我媽病重,我四媽跋扈囂張,有事沒事就找我媽麻煩。她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在那個烏煙瘴氣的家如履薄冰……」
舒晚問:「所以你要回去?」
廖霍沉嘆,用力閉了一下眼睛,「我過幾天回一趟香港,最多一周時間就會回來。」
舒晚點點頭,沒有多問。
他又道:「如果有什麼異樣,馬上離開這裡,去市區,那裡有家港隆酒店,是我的。」
舒晚又點頭,「好。」
思緒被慢慢牽扯回來。
廖霍見她盯著自己出神,不由問道:「想什麼呢?」
舒晚回過神來,眼神閃躲幾下,輕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不在身邊,我有點心慌。」
這倒是句實話。
這三年來,他從未離開過她一天,即使她心裡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愛意,但也有不可磨滅的依賴。
廖霍驚訝不已。
她向來少言寡語,更不會如此袒露心聲,可今天她能這麼說了,那麼他這三年的努力也算是值了。
他哂笑,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一寸寸,一縷縷,嘴唇滑過睫毛,倏地一下就讓她閉上了眼睛。
見她紅了臉,廖霍不再跟她拘謹。
他褪去她的衣服,欺身覆上,用盡全力去討好她,「舒晚,你是我的,我沒在做夢,對嗎?」
從他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無數次幻想擁有她。
甚至在深夜時分,毫無羞恥地夢見自己就是易辭洲,他想像著與她在床上坦誠相見,溫柔備至,愛她入骨,比愛自己還要愛她。
可等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之後,又不敢相信現實了。
每次和她做,情到深處之時,他都會問她:「我沒在做夢,對嗎?」
舒晚早就被他弄得意亂情迷,腿都在亂顫。
她也多麼希望這是夢,停留在認識易辭洲的前一天起,順著另一條平行線而行,再不與之重合。
她咬著下唇,啜道:「對……」
他終是滿意釋放。
幾日之後,廖霍就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匆匆離開。
臨走前,他一再囑咐,如果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去市區的港隆酒店。
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在一味的索取,更不想讓她再這麼繼續償還,他會盡他最大的可能去庇護她,直到她從心底愛上她。
廖霍走後,舒晚更覺得忐忑不安。
她揉著眼睛,怔怔凝視著民宿外的小巷,一坐就是一天。
直到放學回來的小土豆沖她大喊大叫,她才勉強回過神來。
她故作生氣道:「你那麼大嗓門,小心吵著客人,你爸又揍你。」
小土豆放下書包,頭頭是道地說:「害,清烏鎮這麼偏僻,一共才幾個客人。再說了,周圍就我們一家民宿,景色最好,性價比最高,不住這住哪?」
瞧他句句在理、有板有眼的模樣,舒晚抿嘴搖了搖頭,輕輕嘆息一聲。
她正準備回房,夏妗走過來,往店外望了一眼,說道:「小夜,陪我去趟集市吧,我把上回縫補的圍裙拿回來。」
舒晚笑道:「好啊。」
王魯坐在櫃檯後看著最近的帳,不由嗤笑她:「切,一件破圍裙,當個寶似的,再買一條唄。」
夏妗才懶得理他,「買不要錢啊!賺這麼點錢就為了把兒子送到大城市裡讀書去,你以為我是誰啊,睜大眼睛看看,我是你這個窮光蛋的老婆,又不是易氏總裁的小嬌妻,我哪來錢買?」
聽到易氏兩個字,舒晚心中不由「咯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