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

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她眼中空洞,似乎沒有什麼情緒了。

    付沉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易總說,要您繼續反思……」

    舒晚冷漠「哦」了一聲。

    他走後,舒晚又回到冷冰冰的客廳,打開電視,心不在焉地看著。無聊至極的時候,乾脆摘掉了助聽器,只看枯燥乏味的畫面。

    突然,一個新聞吸引了她。

    是有關於緬北暴|亂的。

    舒晚不由一驚,趕緊戴上了助聽器。

    緬北一支民族地方武裝,越過政府軍,組織果敢同盟軍成員,攻擊了很大一片民用區域,造成13人死亡,還有數十人失蹤。

    這個地方,正是舒淶被扣的地方。

    舒晚顫抖著手,拿出手機,仔細搜了一下這個新聞。

    這次暴|亂就發生在半個月前。

    她和易辭洲鬧崩的第二天,也是付沉連夜趕回來的當天。

    地方武裝力量提前打了預警,當地為避免糾紛已經緊急轉移那些滯留緬北的華人。

    而第二天,就有TPN集團的包機特意接了一批海外員工回來。

    也就是說,付沉前腳一走,後腳就遇到了暴|亂。

    然而付沉回來了,舒淶卻留在了緬北。

    13個死亡人數,數十人的失蹤名單。

    或許就有舒淶。

    難怪易辭洲和付沉隻字不提,只說護照丟失,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把舒淶帶回來啊!

    而她的牽制,成了舒淶不知生死的誘因。

    舒晚攥著手機,手止不住地發顫,手機「砰」地一聲落地,將她的思緒扯了回來。

    爸爸有嚴重的心臟病,不能再承受什麼打擊,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接下來等待她的還有什麼。

    這一切的報復,似乎都在同一時刻席捲而來,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舒晚調整著呼吸,不斷地試圖安慰自己,那13個死亡人數裡很有可能沒有舒淶。這個膽小鬼,躲起來就不出來了,沒那麼容易被緬北武裝分子抓到。

    雖然緬北形勢險峻,易去難回,但只要他還活著,就有回來的希望。

    她鎮定思量,想著下一步的對策。

    但是左右思忖許久,她能依靠的也只有易辭洲。

    再去找他,無疑又是低頭求饒,而且根據她對易辭洲的了解,這一次,有很大可能性不會得到任何回應。

    此刻孤立無援。

    沒有人能幫她。

    舒晚怔怔靠著沙發坐下,仰望著天花板,兩眼都空洞起來。

    她一個人從早上坐到了晚上,不吃不喝不說話,鐘點工催了好幾次吃飯,她都一動不動。

    到了傍晚,一個陌生的本地電話突然打來。

    舒晚疑惑地接起,「喂,您好?」

    對面說道:「是舒淶的姐姐嗎?」

    聽到舒淶兩個字,舒晚腦中一嗡,趕緊說:「是的,請問你是?」

    對面答:「我是他在南沙灣夜總會的同事,他有些東西一直放在這,我們也聯繫不上他,您看要不要過來幫他拿走?」

    舒晚聞言,眼中期待轉瞬即逝。

    她遲疑了半秒,想著總要和那個地方畫上句號,便道:「我今晚去吧。」

    掛了電話,她慢慢走到餐桌邊,勉強吃了幾口飯菜。

    到了晚上,便匆匆趕往南沙灣。

    不過就是那些遺漏的東西,理論上不會待太久。她在那個打電話的員工引導下,來到員工間。舒淶的柜子里,就只有兩件衣服和一雙球鞋,並沒有什麼其餘物品。

    衣服很陌生,球鞋好像也比較舊了。

    舒晚問道:「就這些嗎?」

    員工道:「應該就只有這些,舒淶不太喜歡說話,一個人獨來獨往的,平時也沒有客人送他東西。」

    舒晚黯然失色,「噢……」

    員工笑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她點點頭,「好。」

    收拾好就準備離開,然而剛剛踏出員工間,抬眼之間,忽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冗長的走廊里,只有廖霍一人。

    她頓時怔在那,下意識地將舒淶的衣服緊緊抱在懷裡,然後回頭去找剛才帶她進來的員工。

    然而哪裡還看得到人影。

    她這下才反應過來,哪裡有什麼舒淶的東西,不過就是哄騙她來南沙灣的藉口而已。

    有可能,她懷裡的抱著的,根本就不是舒淶的東西。

    舒晚神情慌亂了一下,雙眼都不知道往哪裡去看,只好低垂著頭,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硬著頭皮往前走。

    頭頂的暖黃色燈光幽幽靜靜照在整個走廊上,明明只有十幾米的距離,卻感覺看不到盡頭。

    步及男人身邊,剛想繞過去,忽地,廖霍擋在了她的面前。

    她往右一步,他也往右一步。

    她往左一步,他也往左一步。

    舒晚心底亂顫,掉頭就往走廊另一端跑去,然而剛到拐角口,就出現兩個保安,雙手叉背站在那。

    她猛地頓住。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知道是逃不過去了,只能聽天由命。

    廖霍不咸不淡的聲音傳來,「舒小姐,你跑什麼?」

    舒晚抱緊衣服,回頭怒目道:「廖霍,你這是什麼意思?」

    廖霍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瞧見她色厲內荏的樣子,不覺好笑,「沒什麼意思呀,只是想見見你。」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