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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他冷嗤,壓著聲線,滾了滾喉結:「不用討好我,我沒生氣。」

    -完-

    第46章

    ◎阿晚,給我生個孩子,我好好對你,嗯?◎

    舒晚揉了揉被風吹紅的鼻子,糯著聲音道:「不對,你生氣了。」

    「沒有。」

    「你生氣了。」

    「沒有。」

    看到她這副模樣,雖然是極盡討好,卻軟得都快貼在他身上了,他還怎麼生氣。

    但舒晚依然堅持:「不,你有。」

    易辭洲煩躁地抬手捏了眉骨,繼續跟她斡旋,「真的沒有。」

    兩個人來來回回幾次,直到電梯停在了家裡樓層,這才不約而同止住聲。

    回到家中,易辭洲一句話沒說,徑直去洗澡。

    現在已近凌晨,奔波了一晚上,身體疲憊不堪不說,心理焦灼產生的餘溫還淺淺留在大腦。

    水流嘩嘩過背。

    浸濕了酸楚的肌肉。

    他可真想現在就衝出去,把她按在床上,好好地「折磨折磨」。

    待他洗完,舒晚已經等在門口給他遞過擦濕發的毛巾。

    易辭洲接過毛巾,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語,便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腦,回看今天未完成的會議。

    舒晚這才想起來他今晚有個很重要的會議。

    他找了她那麼久,肯定沒有開完。

    她問:「你今晚是不是有個會議?」

    他一瞬不瞬盯著電腦屏幕,「封況暫代了。」

    「哦……」她怏怏抿唇,還想說什麼,卻見他眉頭緊鎖,知道自己多說無益,只好轉身進了浴室。

    舒晚站在淋浴下,緊緊閉著眼睛。

    晚上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從邵梨的逼問,到陳拉拉失足摔倒,然後又是廖霍那些令人悚然的話語。

    每一幀都像是電影一樣,噪點滿滿,虛幻不真。

    她搓了搓臉頰,摘了助聽器之後,耳邊傳來的水流聲仿佛遠在天際。

    如果邵梨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她會怎麼做呢?

    嗤……不可能

    易辭洲不會允許私生子出現。

    不為別的,只因他是易邊城。

    「易邊城?」

    她忽地開口,輕聲喃道。

    心裡忽地一緊,深處隱藏的那個鴻淵陡然間如山崩般突然轟塌。

    她小時候的見的,心裡藏的,長大愛的,結婚嫁的,竟然不是同一個人。

    可她也說不上來,她究竟是因為「易辭洲」而嫁給易邊城,還是因為因為「易邊城」而嫁給易辭洲。

    她突然發現,結婚前那半年的戀愛,她愛的,終究還是現在這個男人。

    真是諷刺。

    舒晚自嘲笑笑,仰面讓清水沖刷在臉上。

    洗了許久,直到身體完全暖和了起來,她才將頭髮吹乾,隨手扯了一件浴袍披著,出了浴室。

    令人驚訝的是,易辭洲還沒有睡。

    似是會議太過枯燥冗長,他竟把視頻關了,直接看起了電影。

    見到她出來,他抬眼輕瞥,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之後,落在了她的耳朵上,「洗了這麼久?」

    舒晚點點頭,「有點冷。」

    與他對視,不過幾秒就敗下陣來,她知道他想問什麼,便垂眼等著他開口。

    然而男人毫無動作,不僅沒說話,連視線都收了回去,依然津津有味地看著電影。

    他看見了廖霍同她說話。

    也應該能猜到她知道了什麼。

    所以,他在等她親自開口說他是誰。

    舒晚猶豫了片刻,似是下定決心般,走過去。

    她先是試探性地靠在了沙發邊上,有意無意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

    枯燥乏味的電影,帶著老式噪點和浮誇的演技。

    ——她不信他看進去了。

    於是她伸手遮住了他的眼睛,男人的眼睫微沉,輕眨一下之後斜睨看向她,「幹什麼?」

    舒晚問:「你不是在看今天的會議錄像嗎?」

    「嗯。」他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看不下去。」

    「……」舒晚哽住,躊躇了半晌才道:「電影就看得下去?」

    易辭洲捏了捏眉心,耐心幾乎為零,他側目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舒晚收回擋在他眼前的手,不禁攥緊手心,今夜未眠,難免要跟他磨,既然如此,不如先跟他低頭。

    她說:「你就是在生氣。」

    「……」

    易辭洲的耐心徹底告罄。

    又來又來。

    女人真難哄。

    他已經說了沒有生氣,還要怎樣她才滿意?

    他深吸一口氣,轉過頭來。

    四目相對。

    二人不覺微怔。

    舒晚低著頭,臉頰因為剛剛洗完澡,泛著淡淡的粉紅,睫毛和髮鬢處的水汽還未消散,而她原先的驚懼也已經被沖洗殆盡。

    整個人都仿佛剛從霧氣中走出,清清淡淡。

    易辭洲目光垂落,淺淺掃過她鎖骨處的淤紅。

    這種痕跡,她身上還有很多。

    都是他留下的。

    他幾不可查地哂笑,講電腦放在一旁,伸手攬住她的腰。

    腰間沒有多餘的衣物,柔軟得像觸底綿柔的柳絮,輕輕一捏,她就順從地坐在了自己的懷裡。

    身體早已滾燙,易辭洲依然巋然不動,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問道:「舒晚,既然想討好我,沒有一點表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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