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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4:32 作者: 朵枝
    眼前這個男人,看似浮浪不經、懶散隨性,但歸根究底是廖家的孩子。廖家在香港的時候,勢力就已經遍布珠三角,而如今,在千城這座新興城市,他的腳跟基本站穩,話語之間,都是充滿壓迫力的氣勢。

    舒晚咬了咬下唇,不語。

    廖霍見她沒了氣焰,笑得更是盎然,他半抱著手臂,低頭喝了一口紅酒,問道:「易辭洲這個人你應該了解,他決定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

    舒晚靜默了幾秒,沉聲道:「是,果敢決斷,說一不二。與小時候相比,他變了很多。」

    廖霍一聽,不禁詫異,抬眉愕道:「你見過他小時候?」

    舒晚不明所以地回道:「見過,我八歲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只不過第二年他就出國了。」

    「八歲?」廖霍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手中的酒杯搖晃在燈光下,紅醇的顏色印刻在臉頰,更添了幾分探究。

    他忽地一笑,恍然般地點了點頭,揚著聲音道:「哦,那易辭洲就是十一歲?」

    見他語氣奇怪,舒晚眉頭聳立,說道:「他大我三歲,難道不是嗎?」

    廖霍抿著嘴角,不由地挑眉譏笑,口中卻淡然道:「是,也不是。」

    模稜兩可的回答,讓舒晚更加疑惑,本來易辭洲從小到大的變化就令她錯愕,而看易家對他的態度,更是讓她覺得他有什麼鮮少人知的秘密。

    她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

    「我嗎?」廖霍假裝思索了片刻,好整以暇地說道:「大概十三四歲吧,在美國的時候。」

    「那他應該剛剛出國。」舒晚靜靜凝神,「那個時候的他,你覺得與現在相比,有區別嗎?」

    果然啊,女人一旦提及自己的丈夫,話匣子就如同流水傾瀉一般,多得讓他煩躁,更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羨妒。

    「原來的易辭洲、和現在的易辭洲……」廖霍依然揚著笑意,不緊不慢地說道:「當然有區別。」

    舒晚疑惑:「原來的和現在的?」

    她追問得緊,他內心的羨妒也越來越深,廖霍稍稍抬了抬眼帘,幾不可查地瞥了她身後一眼,沒答她的話,只揚聲道:「舒小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見他根本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舒晚急了,她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問道:「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指尖微涼,觸及到男人的衣服時,讓他不由自由地微震了一下。

    看著那隻白皙的手牽扯著自己的臂膀,廖霍掀了掀眼皮,沖她身後揚著下巴,譏笑道:「回頭。」

    聽到這話,舒晚一愣,隨即抬頭去看他的眼眸。

    廖霍眼睛很是深邃。

    但從他輕浮的雙眸里,儼然能看出來一個男人的倒影,正不偏不倚地站在自己的身後。

    她心底「咯嘣」一下,下意識地回頭,那一瞬,正抵上他冰冷的眼神。

    易辭洲的視線在她身上淡淡逡巡,最後,落在她緊攥著廖霍胳膊的手上。

    他眼神明顯一黯,臉色遽沉,舒晚愣滯了兩秒,立刻將手縮了回來,站在那垂眸不語。

    廖霍囅然而笑,浮誇地打了個招呼,「喲,聞風而至啊?怎麼,怕我吃了她不成?」

    易辭洲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廖霍吃了癟,訕訕收回了目光,滿不在乎地說道:「誰讓你老婆一個勁打聽你呢。」他稍頓,挑眉繼續:「說實話,她挺關心你的,好好待她。」

    說罷,他低頭睃了一眼舒晚,然後幾不可查地譏笑一聲,轉身大步離去。

    隨著廖霍離去,餘下二人面對面而站,皆沒有說話。

    舒晚站了片刻,只覺得頭頂的陰影仿佛一隻無形的手掌,按著她,讓她挪不動腿。

    易辭洲面無表情地凝視她,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內心不覺有些回軟。

    他隻字未語,上前拉住她的手,往大門口走去。

    夜冷露重,易辭洲將外衣脫了下來,罩在她身上。見車來了,不由分說打開門,把她推了進去。

    舒晚難得沒有掙脫反抗,默不作聲地隨他上了車。

    車子緩緩發動,易辭洲解開西裝扣子,把身子倚靠在座椅後背上,大臂一揮,就將舒晚攬入了懷裡。

    他低頭、湊向她耳邊,不冷不淡地問道:「說吧,想打聽我什麼?」

    在他氣場之下,舒晚只覺得後脖頸的汗毛都全豎起來了,她渾身一顫,鎮定了幾秒才道:「沒啊,就是問問你喜歡什麼東西。」

    「是嗎?」易辭洲眼神凜了凜,沒信她的話。

    他更用力地摟了摟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口,喉結一滾,「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吧,知無不言。」

    明明是一句敞開心扉的話,卻讓舒晚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委屈心酸,醞釀了半晌,她才慢慢說道:「你是我丈夫,向你朋友打聽你的喜好,有什麼問題嗎?」

    她不肯說實話,易辭洲也懶得多費口舌,他側過身,捏了捏她皙白嬌嫩的下巴,「既然我是你丈夫,你去問別的男人,是什麼意思呢?」

    他勁兒大,又強迫她抬頭看他,疼痛順著下巴尖襲來,一瞬間就濕了眼眶。

    舒晚攥緊拳,咬著下頜輕輕呼氣,將打轉的眼淚咽了回去,「想聽實話嗎?」

    易辭洲沒鬆手,反而加大了力度,冷冷直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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