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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19:40 作者: Rigel
    「儉讓,你說過,以後的路我們一起走的。」

    「若有問題,我們大可一起拿主意。」

    裴恭凝著目光,忽然定了定神。

    他薄唇翕張:「岑熙,我總覺得……」

    「陛下如今半面不露,案卷也只命我從北鎮撫司遞交。先前應我允二哥屍首回京之事,更是再隻字不提。」

    污衊的人,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坐收名利。可清白的人,卻總得東奔西走,才堪堪自證清白。

    裴恭早已深諳其道,於是忍不住壓低聲音:「我怕……陛下是想要變卦。」

    「如若不洗清我二哥頭上的污名,把清白捧到陛下跟前,這事恐怕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綺羅生的小蘇蘇-大寶貝和一味煽情小天使灌溉營養液~

    今天一看評論震驚到了,默默掏出我的肝開始研究……

    感謝狐君親親投雷~

    非常謝謝大家支持,啾咪~

    第71章 吻得意亂情迷

    方岑熙默了默, 瞧著裴恭的目光里,也登時多出點複雜的情緒。

    裴恭皺著眉頭略作思索:「我只覺得保第水深,就算已經♂瘋推文抓了穆政通和樊天和, 也斷還沒有弄得乾乾淨淨。」

    他輕聲用兩個人才能聽清的嗓音道:「我先前還見曾哲在菱花閣里,給錢興同行過幾萬兩的賄銀, 這事定與錢興同有擺不脫的關係。」

    「可還沒顧得再深挖,順天這頭卻急著召我回京……」

    方岑熙輕輕撩眉, 似是從中關注到一個地點, 便忍不住追問:「菱花閣?」

    裴恭於是篤定地點下頭:「不錯,正是菱花閣。我在那看到的銀票, 少說也有上萬兩, 只怕他們斷不止那麼一回。」

    「而且, 用的也是寶興錢莊的銀票。」

    「只怕是些髒錢, 也讓樊天和那錢莊子給將來路洗得清清白白了。」

    方岑熙略加思索,貼在裴恭身邊勾了勾他的手指。

    他像擁住一個人似的,將裴恭的食指也緊緊包裹進自己的掌心:「儉讓,欲速則不達, 這事情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 可卻千萬不能急。」

    「我知道時令不等人,但是錢興同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 他能一手捏造這麼兩回冤案,就絕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對付的。更重要的是聖意難測, 如今最是不能慌亂的時候。」

    「我可以無所顧忌, 可你與梁國公府同氣連枝,國公爺和世子跟你是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行差斷不能有半點差錯。」

    方岑熙眸中的波光漾了漾:「更何況, 你知道的,我最不想你有事。」

    裴恭臉上勾出幾絲苦笑:「我自然知道這災秧,不能禍及家中。」

    「但什麼叫你能無所顧忌?我們從香海到南城,又一同在保第出生入死,你到現在還能說得出自己一點顧忌都沒有?」

    方岑熙一滯,還是把那句下意識將要脫口而出的「我不過一個孤家寡人」咽回肚裡。

    裴恭的話倒是問得半點沒錯,他如今已經不是孤家寡人了。

    除過白浪花,他在這世上和一個人有了不輸給親緣的情誼。

    他從來未曾輕視過裴恭的感情。

    可他孑然一身在這世上飄零了將近二十年時光,知道如今才發覺,很多事早已經潛移默化成了習慣.

    另一邊的裴恭見得方岑熙好似愣神,便又伸手在方岑熙額頭上輕點了一指頭:「我怎麼就半點也看不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被戳得回了神,頓時腹誹著裴恭這野蠻人果然本性難移。

    結果還不容他開口駁斥半個字,裴恭便又不由分說地攬住他腰肢,緊接著便使勁拽了一把。

    方岑熙冷不丁失了衡,便直直跌進裴恭懷裡。

    裴恭這下才當真得逞地笑出了聲來:「我是肉/體/凡胎,又不會算命,只瞧得見小方大人滿肚子都是餿水兒,如何瞧得出你不想我出事?」

    方岑熙猛得撞在裴恭胸前,登時也忍不住氣笑了。

    他眉角輕撩,嗓音淺淺:「當真看不出?三爺年紀輕輕,一表人才,怎麼就眼瞎了?」

    「當真是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裴恭聽著也不氣,只從善如流地嗤笑道:「你三爺的眼珠子的確是瞎了。」

    「不然,這天底下有的是翩翩君子,一個賽一個好性子,我怎麼能丟著那些好郎君不要,偏就瞧上你這麼個壞東西?」

    方岑熙笑吟吟地聽著裴恭陰陽怪氣,正準備和他有來有回地「禮尚往來」幾句。

    可不料他正要還口,遠處就忽傳出來些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兩人拌嘴的言語戛然而止,不約而同地瞥向門口。

    不出片刻,殿門外的腳步聲果真慢慢靠近,像是衝著這偏殿來的。

    如今梁國公府裡頭,還斷然不同意裴恭與方岑熙有什麼關係勾連,故而明面上,方岑熙和裴恭幾乎並無什麼接觸。

    眼下有外人來,若被瞧見兩個人同在這偏殿,自然不免落人口舌,消息早晚會傳進梁國公的耳朵,到時候他們難免顯得瓜田李下。

    故而方岑熙迅速在屋中梭巡一整圈,見得內屋的角落裡有副矮屏風,便不假思索一把扯住裴恭,轉身躲到了屏風後頭去。

    幾乎是躲好的瞬間,偏殿的門當真被人一把推開。

    聞著動靜,似是嚴城伯府那幾個姓裴的本家,今日在這宴上喝得酩酊大醉,此時鬧鬧哄哄,故而被帶來這偏殿中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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