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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端出盛著麥片的碗，走到餐桌上，一邊用勺子吃才有一點軟的麥片，一邊點開手機里昨晚沒來得及看得各種消息。

    在他快吃完一小半的時候，對面才有人拉開椅子坐下。

    李君臻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覷了一眼對面。

    簡豫穿著的頭髮半干，淺色的襯衫隨意裹在身上，扣子只扣了幾粒，領口也敞開著，露出修長的脖子和鎖骨。

    「……」李君臻默然無語片刻，才決定不管簡豫的穿衣風格。

    他看簡豫來了，放下勺子，把碗端到一旁，看著對方說：「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簡豫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種程度的問題，愣了一下，才道：「我在追你。」

    追？李君臻覺得簡豫追人的方式真夠嚇人的，「你不覺得你追人的方法，不太正常嗎？」

    簡豫很無恥的點點頭，說：「是有點。」

    李君臻剜了他一眼，簡豫卻看著他笑，「你願意讓我追了？」

    他眼中的笑容很溫暖，李君臻正視他的感情之後，並沒有覺得被他這樣看著，會有難受、受不了的感覺。

    簡豫看到李君臻沒有回答，他試探性地往前坐近了一點，餐桌本來也不大，靠近之後，就更沒有什麼距離了。

    「正常的方法，我也試過了，但是那樣太慢了，我怕你慢慢地一點也不喜歡我了，把我們的事全忘了。」

    李君臻垂著眼睫，看到簡豫的手從對面伸過來，握住他放在桌面的手。

    在簡豫要握住他的時候，他抬起眼說：「我本來也不喜歡你了。」

    簡豫對這樣打擊的話已經不會表現出太激烈的情緒，他接話道：「那讓我喜歡你，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這話真的很動聽，「一直」，對未來的許諾。

    等李君臻察覺的時候，簡豫已經握住了他的手，不知不覺中，李君臻對簡豫的觸碰已經恢復如初，再也沒有不良反應。

    李君臻被他握了一會兒，才抽回了手，在那一瞬間，李君臻能從簡豫眼裡看出明顯的失望。

    欸……這人到底什麼時候學會這種示弱的？

    李君臻覺得自己還是很難適應，但是又對這樣的簡豫有些不忍心。

    他的心腸實在柔軟，簡豫大概是也看出來了，才再也不復以往的霸道風格，換一條賽道了。

    「我不需要……你事事都聽我的，好像除了我就沒事幹一樣？我很討厭這種相處方式。」李君臻看著他說，「我希望我們是平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是以前李君臻絕對不會開口說的話，自卑情緒作祟，總是期待簡豫自己發現他的需求。

    但是，現在李君臻也不在乎這些了，那樣的無效交流只是一種浪費時間，他沒工夫去等。

    簡豫一怔，毫不猶豫地道：「好。」

    頓了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成年人，有基本的理解能力好嗎？」

    是嗎？李君臻十分懷疑，「那你以前不理解，是不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懶得理解？」

    有舊情就是這樣，彼此手握對方太多黑歷史，每次聊天，稍有不甚都會有漏洞。

    簡豫咳嗽一聲，說：「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想要的都只有你。」

    所以間接承認了以前的不上心？好得到的時候，就少花點心思，難得到的時候，就全神貫注了？

    雖然是李君臻叫簡豫坦誠的，但是真看到他的真心話，還是讓人忍不住給他兩拳。

    又或者給自己兩巴掌，為什麼要低頭。

    手機震動了一下，李君臻看了一眼，站起身道：「我先走了，家裡你隨意吧。」

    簡豫眼睜睜看他就這麼離開，頓時跟著站起來，說：「這就談完了？」

    李君臻走到玄關換鞋，聞言瞅他一眼：「你不是想追我嗎？你不會指望我一下子就答應吧？」

    可是剛剛你的口氣，好像是已經答應下來了……

    李君臻換好鞋，打開大門回頭看他一眼，對他笑了一下：「你好好表現吧！」

    -

    李君臻離開之後，簡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手機響起來，他才回過神，給送衣服和早餐過來的秘書開門。

    前總秘趙興宇勤勤懇懇這麼多年，婚禮之後，簡豫就放他去做了管理層，之前一直他也沒有不放人，只是趙興宇自己不想離開。

    簡豫現在身邊已經沒有那麼多需要處理的事了，趙興宇當然也不能再留下來。

    不過，簡豫換上秘書帶過來的衣服，心想那現在他要重新忙起來嗎？君臻的意思是他太黏人了。

    簡豫對「黏人」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十分意外，但是又很新奇。

    他換衣服的時候，新來的秘書在給他擺早餐。

    擺完早餐後，新秘書才有空環視這間房子。老實說，作為生活秘書，最貼近老闆的私生活，加上，他新上任沒多久，第一次遇到老闆留宿的問題。

    心中不可能不好奇，心說這位是何方神聖，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

    這間公寓一看就是單身男士住所，簡潔乾淨中，還有目之所及的隱藏書架，供主人隨時取閱。

    只有在電視櫃那邊，才擺了兩個相框，秘書正打算走過去看看，簡豫走了出來。

    秘書立刻放棄了先前的打算，對著簡豫微微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