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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15:20:08 作者: 白鹿
    李君臻以為這樣聞思既就消停了,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聽到了門鈴聲。

    李君臻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門口的監控。

    聞思既一臉頹喪地就站在門口,「君臻,你能看到我嗎?」

    李君臻還沒見過他如此邋遢的樣子,似乎兩天沒刮鬍子了,下巴一片青色,眼窩凹陷,好像已經很久沒睡覺了。

    聞思既這是怎麼了?李君臻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麥克風,出聲道:「你過來做什麼?」

    聽到了李君臻的聲音,聞思既眼睛一亮,開口道:「君臻,我以為你再也不理我了。」

    如果你不跑來我家門口,我一定會當不認識你的。李君臻心中吐槽,嘴上卻沒說話,只等著他下文。

    聞思既得不到回應,沒有氣餒:「君臻,我有話想跟說,我們能見個面嗎?」

    李君臻仍然一言不發。

    聞思既眼中亮起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他垂下了腦袋,聲音也跟著低沉下去:「我已經弄清楚了這件事的原委,君臻,你怎麼恨我都沒關係,但是我想把話和你說清楚,我就在你樓下的便利店門口等你行嗎?」

    李君臻不出聲,聞思既見狀,追加了一句:「我會一直在樓下等你的。」

    說完,聞思既才轉身離開。李君臻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退出了監控,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聞思既說的事情原委很讓他好奇,如果聞思既只是單純的胡攪蠻纏,李君臻肯定無視。

    他在家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拿起了自己的外套,揣好手機和門禁卡下了樓。

    這時的天氣已經進入冬季,本市的冬天常年不見雪,冬天的溫度也不算低,李君臻從樓梯口出來,迎面被冷冰冰的寒風吹了一臉,才發現原來已經那麼冷了。

    他這些天是真的不怎麼出門了,因為為了保持寫作狀態,所以他都很少吃碳水,不讓自己吃飽,保持飢餓狀態。

    這樣的做法,他讓人送東西上來的頻率就更低了。

    冷不丁到了戶外,李君臻有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

    樓下的便利店,就開在公寓外的一條商業街邊上。他的公寓靠近地鐵口,附近還有一所大學分校,所以商鋪生意還算不錯,哪怕冬夜晚上,也燈火通明。

    李君臻走近了那家二十四小時都營業的便利店門口,一抬眼就看到了聞思既的身影。

    無他,聞思既的身材在那裡,哪怕現在不修邊幅了點,但是這讓他看起來更成熟了,只是站在那裡,就自發地吸引路人的目光投過去。

    李君臻站在原地停頓了一下,發現如果他們兩個人站在門口,絕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他對這些投過來的目光完全不能適應。

    聞思既一直在耐心等李君臻,目光漫無目的地環視時,正好看到了李君臻,立即抬腳朝他走過去。

    「君臻!你真的下來了!」聞思既對他露出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開心笑容。

    李君臻對他點點頭,說:「我們換個地方吧。」

    聞思既當然不會拒絕,李君臻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咖啡店內開了暖氣,聞思既終於不用站在戶外挨凍,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他還是習慣的紳士,李君臻脫下外套,他會接過來放到一邊,點單的時候,他也先讓李君臻點好。

    兩人都無心喝咖啡,服務員走後,李君臻才正眼看聞思既。

    聞思既卻一直盯著他,見他看過來,對他咧嘴笑了笑。

    「我很高興,君臻。」聞思既吐露自己的心聲,「我還以為我會等不到你。」

    李君臻情緒波動不大,相比聞思既的熱烈,李君臻就顯得冷淡的多。

    聞思既並不介意這點,李君臻肯見他,願意和他聊一聊,他就滿足了。

    「你最近還好嗎?」聞思既關心道,「我去你的公司,他們說你已經好久沒來了。」

    聞思既還去自己的公司?李君臻微微皺眉,聞思既一見他這個態度,立刻抱歉地道:「我也是沒辦法了,對不起。」

    李君臻只好搖頭,不想和他再兜圈子,直言道:「你說你已經弄清楚了酒吧那件事的原委,現在可以說了嗎?」

    連敘舊都不給機會了。聞思既黯然,他點頭,正好服務員把做好的咖啡端過來。

    聞思既立刻站起身,從服務員那邊接過咖啡杯,先端到李君臻面前,再接過自己的坐下。

    李君臻沒有動咖啡,聞思既收回自己的目光,像是尋求勇氣那樣,抿了一口苦澀的咖啡,這才放下道:「……是陶尹告訴我的。他那天晚上請我喝酒,我喝醉了,他從我的手機里拿到了你的聯繫方式。然後才約你到酒吧。」

    這就是李君臻覺得荒謬的地方,問:「為什麼?我哪裡得罪了他嗎?」

    聞思既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把雙手放在桌面上,眼睛低垂,看著自己的手指說:「我那些天狀態不好,經常去酒吧找醉,陶尹說是給我出氣……」

    似乎知道這個答案會讓李君臻暴怒,聞思既立刻伸出手去按住李君臻的手臂,說:「君臻,這件事全是我的責任,你有什麼怒氣,都發泄到我身上吧,陶尹已經吃過苦頭了,現在他爸媽已經放任自流,最近,他還發了病……」

    「你?」李君臻不可思議,一把拍掉他的手,站起身道:「是,你確實有責任,聞思既,你不是無辜的。但是你不覺得可笑嗎?陶尹仍然是始作俑者,他父母不管他,就是吃了苦頭,你為什麼這麼心疼他?你說過你和他是好朋友,我問你,你是每次都這麼替他著想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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